薄九修長的手指頓了一下,也跟著笑了。</br> 接下來,抓的全部都是老虎。</br> 秦漠原本身上就帶著矜貴的書卷氣,現在捧著這些毛絨玩偶,也沒有影響他什么。</br> 只是,看的人更加的多了。</br> 畢竟一個大男人,拿這么多的玩偶總是不太合適。</br> 又不像是莫北年齡在那擺著,就算是被砸了一大堆毛絨玩具,也不會顯得有哪里太過違和。</br> 秦漠還穿著風衣,米白色的,捧著這些東西,會讓人難免多看兩眼。</br> 這也是因為顏值高,單單是勾了笑,就能清風自來。</br> 有些外國的小朋友看了,就開始圍著他,大概是想要個玩偶。</br> 秦漠一個都沒有給,干脆將買來的游戲幣交給了那些孩子,讓他們自己去抓。</br> 莫北在旁邊看著,也多少明白“師娘”對師傅的東西,向來都是誰都不分給。</br> 不然也不會讓她自己抓娃娃練角度。</br> 薄九倒是覺得滿足,因為捧著毛絨玩偶的某人,比平時看上去更加的秀色可餐。</br> 嗯,再多抓幾個。</br> 不一會兒,七只老虎就被抓沒了。</br> 薄九想換臺機子的時候,被秦漠按住了手腕:“你再這樣抓下去,老板會過來,這些機子被你動過手腳?”</br> “我只是讓它們回到了剛出場的模式。”薄九一本正經:“抓娃娃上來,也是要有實力的。”</br> “喔?”秦漠:“那你說說它們的正常模式,該是什么樣子。”</br> 薄九收了手,:“抓個娃娃想哄男朋友開心都不行,正常模式的命中率是十分之一,抓十次,只能上來一次,即便是技巧對了,如果頻率不對,也會掉下去。”</br> “看到你老板沒趕你走,也是挺能忍。”秦漠漫不經心:“現在正常了?”</br> 薄九真的是,做什么都透不過對方的眼,將口袋里的折疊鍵盤拿出來,連了下網之后,調整了頻率。</br> 一些機子的開關是在后面,那種手動的,她平時也不會動,就弄下系統。</br>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反正她要做的大事是在晚上。</br> 不抓娃娃以后,一行人找了個街邊的咖啡店,滿椅子的毛絨玩具。</br> coco叼著吸管提議:“打場游戲吧,好久沒有在一起打了。</br> 確實是很長時間沒有一起打過游戲了。</br> 林風現在不能出現,一出現各種話題就會來,讓他解釋。</br> 將近差不多半個月只工作,沒有碰過游戲了,這時候聽coco提起,手指頓了一下。</br> “不想打。”林風像是笑了笑,扯了扯衣領。</br> 饒容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段時間,他也不想再進入游戲頁面。</br> 從高到低,再從人人排擠,到重新回來。</br> 是真的喜歡,不想放手。</br> 可不是所有的傷口,都能愈合。</br> 很多事,說了也沒有人會懂。</br> 你想純粹的打比賽,有些人并不這么想。</br> 秦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告訴他們,戰隊近期會解散,消息還沒有公開。</br> 但每個人都能感覺得到。</br> 改變不了輿論。</br> 這是大的趨勢。</br> 只是不想被同化和左右。</br> 如果帝盟變得不再像帝盟。</br> 那或許才是最大的悲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