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神帶到房間的薄九心里很清楚。</br> 大神這是要找她秋后算賬。</br> 林花花那個豬隊友真是害慘她了。</br> 與其被動不用先發制人。</br> 這是薄九一慣以來的作風。</br> 于是剛一到房間,她就開了口,神情略真摯:“我可以解釋。”</br> “喔?”秦漠看了她一眼,手指上轉著撲克,聽見這話之后,把撲克牌往茶幾上一丟,人往后一靠,不疾不徐。</br> 薄九一笑:“你看我是個女孩子對吧。”</br> “嗯?”秦漠眉頭半挑了一下,整個人的態度都是,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br> 薄九覺得這個態度,她是不被尊重的。</br> 伸出手去,將男人的臉一捧,才繼續道:“從小管家爺爺就教導我我做為一個淑女,做事要矜持。”</br> 秦漠聞言,笑了起來。</br> “笑什么?”薄九挑眉。</br> 秦漠將那家伙的手拿開,嗓音緩緩:“那你真是個失敗的教育案例。”</br> 薄九無所謂的笑笑:“反正作為一個淑女來說,我也是要面子的對不對,你好不容易把我那些黑歷史忘掉,我肯定會說是你追的我,這沒毛病的,漠哥。”</br> “這樣聽起來,你好像還挺開心我失憶的。”秦漠將那人的手彈開:“過去。”</br> 薄九:……不是吧,連吃豆腐都不讓了?</br> “看來我的金主,總是不會抓重點。”秦漠一笑,嘴角半勾:“我換個方式問,看到長的好看的就表白,是你的喜好?”</br> 薄九立刻否認:“當然不是,這是個誤會。”</br> “是么?不如聊一聊,我是第幾個被你表白的?”秦漠輕笑的樣子,尤其讓人覺得危險。</br> 薄九抬眸:“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br> 秦漠看著那雙黑白透亮的眸子,那里面清澈的仿佛只能倒影出他的臉來。</br>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br> 畢竟剛才那些吐槽的話并不像是憑空捏造的。</br> 薄九說到這一點,還略微抿了抿薄唇:“講真,漠哥,你長的這么好看,除了你之外,我還用向誰表白嗎?”</br> 呵,這一句,又是來哄他的。</br> 想是這樣想,但此時的秦漠,偏過頭去,嘴角的笑清晰可見。</br> 可見很吃這一套。</br> 薄九沒有看到這一抹笑,還在那繼續說著:“你現在是忘了,你有多難追,小時候我剛認識你的那會兒,你整個人都像個洋娃娃,因為長的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沖你大聲說話,你不知道,我小時候超兇的,對你就很溫柔,可惜啊,你都不領情,總是嫌我臟,要給我洗手,吃飯前洗吃飯后洗,連睡覺之前都要洗,一副嫌我很麻煩的樣子,不過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你那個樣子,我也覺得你很可愛。”</br> 不然怎么會把你當成女孩子。</br> 當然,這句話薄九絕對不會說出口。</br> “當時我就察覺到了自己的感情,羞答答的抱著我的存錢罐去找你,就向你告白了。”</br> 說到這里,薄九又抿了抿薄唇:“可是,結果不盡人意。”</br> 秦漠聽到這里,眸光朝著她掃了一眼:“羞答答?你確定你適合用這種形容詞?”他想象不到剛才那一幕溫情的畫面,會是這個人做出來的。</br> “我那時候還是很純真的。”純真的想要買你,可惜你太貴。</br> 秦漠漫不經心的挑眉:“是么?我純真的金主,是在小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了?”</br> “嗯,那時候我三歲半。”薄九乘機握住了大神的手:“你明白那種心臟被電到的感覺嗎?”</br> 秦漠不動神色的允許了她的動作,接著好笑的揚唇:“一個三歲半的孩子就能體會到心臟被電到的感覺,我不太能明白。”</br> 這家伙還真是能扯,還心臟被電到。</br> 薄九一臉深沉:“那就對了,我當時也不太懂,現在想來,就是太喜歡你了。”</br> 聽到這一句,秦漠再也忍不住了,反手將人按在了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的人,一張俊臉半側了過去,氣息徐徐的打在了薄九的耳上:“胡扯到此結束,至于金主的私生活,我只有一點要求要提,既然選了我,就一直只選我,明白嗎?如果金主太花心的話,我可不確定,我會做出什么事來……”</br> 薄九還要開口,卻被他的吻打亂了氣息。</br> 不只是吻,還有他伸過來的手,已經就著那個姿勢,撩開了她的衣擺,從小到上的探了進來。</br> 薄九渾身都是燙的,甩不開他帶來的酥麻感,衣服和頭發都凌亂的充滿了曖昧的美感,以及那沾惹上緋色的臉。</br> 耳邊漸漸熱起來的吻,讓她連雙腿都跟著有些發軟,嗓音因為他的手,變得有些斷斷續續:“外面,還要,打游戲……”</br> “會打。”秦漠說著,一個傾身,將吻落在了她脖側的位置:“不過,我的金主,在我取悅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專心一點,嗯?”</br> 這哪里是取悅,明明是又甜又撓人的懲罰。</br> 他幾乎揉邊了她的全身,卻偏偏不給肯她,邪佞就像是一只撩人的惡魔,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問著,那嗓音沙啞的很:”還向不向其他人告白了,嗯?”</br> “本,本來就沒有過。”衣服之間摩擦出來的聲響,讓薄九越發的難捱,干脆化被動為主動,長腿環住了他的腰,接著一笑,親了親他的喉結,如同海底的美人魚,處處都透著魅惑:“說起來,漠哥,你還真能忍。”</br> 秦漠的眸因為她的動作,驟然一深。</br> 自己懷里的這個人,太明白怎么來碾壓他的理智了。</br> 美人看骨這句話不假。</br> 入手即滑的凝肌如玉。</br> 再加上她在說話時,揚起的唇角和眼尾處那顆就像是化為人間美女的妖,特意點上去,專門用來蠱魅書生的一樣。</br> 她像是準備好了,再等人采摘。</br> 衣服凌亂著,鎖骨精致,胸部弧線圓潤,上衣被他的手撩了起來,露出了一截瑩白光滑。</br> 足以引爆任何人的沖動。</br> 而且這樣的畫面,都是出自他的手。</br> 包括她的情動。</br> 秦漠單手一抽,接著緩緩的笑了:“你是想今天一整天都在床上?游戲也不要了?如果是,你就繼續撩。”</br> 聞言,薄九改變了姿勢,小流氓一樣:“好可惜,時間地點都不符合。”</br> “不用可惜,你如果想來的話,可以繼續。”說著秦漠作勢就要俯身,薄唇醞著的笑意如此明顯。</br> 薄九好不容易讓人停了手,當然不會笨到繼續被懲罰:“不了,正事要緊,你得知道我是個體諒人的女朋友。”</br> 秦漠挑眉,放開了她。</br> 薄九伸手把上衣擺平,拉著大神就要走。</br> 那人卻沒有動,偏頭又看了她一眼,就那樣任由她拽著,一手漫不經心的撐著自己的下顎,嗓音還是沙的很:“你就打算這樣讓我出去?”</br> 這樣怎么了?</br> 一開始薄九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br> 后來一低眸,長腿就碰到了他明顯起了變化的地方,臉上一陣熱。</br> 偏偏他還是那個樣子,清貴禁欲的讓人想要染指。</br> 動情都動的這么勾人的,估計也只有大神了。</br> 過了半分鐘。</br> 那地方一點要冷下去的趨勢都沒有。</br> 薄九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要不要我幫你?”</br> “怎么幫?”秦漠側眸。</br> 薄九低聲說了一句什么。</br> 秦漠笑了:“用手?”</br> 薄九嗯了一聲,那雙眼漂亮的很:“怎么?你不喜歡?”</br> 這家伙也是大膽。</br> 往往直白的讓人招架不住。</br> 秦漠看她說著就要動,渾身的偽裝都要卸了,接著按住了她的手:“你這樣,只會火上澆油,快瘋了都。”</br> 薄九還是第一次聽大神說這樣的話,眸光一愣,就被人拉進了浴室里。</br> 打開的是冷水。</br> 他讓她在磨挲玻璃外站著。</br> 即便是如此,薄九也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在浮動。</br> 五分鐘。</br> 確實比她幫他要快。</br> 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衣服,一手按著毛巾在頭上,黑色的發還在滴著水,渾身都是沐浴之后的清新。</br> 就這樣,兩個人才出了房間,走去了機房。</br> 那邊還在吃東西的林風,在見到兩個人之后,立刻道:“小黑桃,你們都談了點什么,怎么這么久?隊長為什么還洗了個澡?管家爺爺準備的甜點都快被我們吃完了!”</br> 薄九聞言,優雅的拿了僅存的一塊藍莓酥塞進了他的嘴里,接著一笑:“林前輩,今天你還是不要再說話了。”</br> 林風圓著一雙眸,頗為不解,為什么不讓他說話?</br> 薄九見狀,偏過頭去問大神:“漠哥,你剛才那么多人不問,為什么非要問他?”問別人,她的黑歷史就不會被翻出來了!</br> “那還用說,當然是隊長信任我!”林風吃完東西,剛要挺挺自己驕傲的小胸膛。</br> 就被自家隊長慢悠悠的一句話打斷了動作:“因為豬隊友的特點比較明顯。”</br> 頓時之間,林風就僵住了。</br> 隊長是真的失憶了嗎?</br> 為什么毒舌這方面,絲毫沒有減退?</br> 真是可怕!</br> 即便是失去了記憶的隊長,也是這么的套路么?m.</br> 他是該哭自己剛才被套路了,還是該慶幸他有看到了更多隊長會恢復的希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