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并不代表著她不會想殺人。”秦漠的嗓音很淡:“有的時候怨念積累到一定的地步也會產(chǎn)生這種念頭,不過有一點,兇手讓她作幫兇,不一定是用在陳紅的身上。”</br> 薄九眉頭一突:“另外幾個受害人。”</br> “這只是我的推測,確認這個推測還要看證據(jù)。”秦漠伸出手來,拿起了旁邊的手機,打出了兇手發(fā)出來的最后一句話:“需要你做的事已經(jīng)發(fā)到了你的信箱里,打開看看。”</br> “信箱?”薄九瞇眼:“這是……”</br> 秦漠的嗓音沒有什么改變:“很有可能是學校里的信箱,一般來說這種信箱根本用不到,警方會遺漏這一點也不奇怪。”</br> “我明天去學校看看。”薄九笑了,學校這種地方她以前雖然不怎么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熟了,反正就是翻墻就能搞定的,從現(xiàn)在的線索來看,兇手交代了席沫兒什么至關(guān)重要。</br> 秦漠放下了手機,抬眸看著薄九,嗓音很淡:“睡了。”</br> “這么早?”薄九眉頭一挑,手比嘴還要快。</br> 秦漠看著拽著自己衣擺的某人,俊臉側(cè)了過來,那意思是讓薄九松手。</br> 薄九笑了起來,帶著幾分痞氣:“漠哥,我買了漢堡王,還有可樂,打把游戲,吃完再睡?”</br> “沒電腦沒手機。”秦漠眸光很淡。</br> 薄九想了想:“等下。”</br> 說完就下了樓,去了書房。</br> 打開書房的抽屜,里面至少有十幾個手機。</br> 基本上都是不同牌子型號的,這也都是她平時的工具,隨手拿了一臺,試了試反應還不錯。</br> 連上無線網(wǎng),又回到了房間。</br> “漠哥,你用我的手機,我用這個。”</br> 秦漠呵了一聲:“你就不怕我和誰聯(lián)系。”</br> “我那是小號,上面沒人,你聯(lián)系不了人。”薄九笑著的時候,總會顯得特別乖巧。</br> 這么具有欺騙性的狐貍摸樣,讓秦漠挑了下眉,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游戲昵稱,嘴角抽了一下。</br> 薄九輕輕的咳了一聲,心道千算萬算,漏算了昵稱。</br> “秦漠是我小秘?”’秦漠又呵了一聲。</br> 薄九能聽出來,那里面的嘲弄只多不少。</br> 秦漠手指滑過屏幕:“每天金主巴巴想的事,還真和做夢沒什么兩樣。”</br> 薄九心道,我想綁你,不是照樣綁來了,一會兒還可以睡,怎么就是做夢了。</br> 不過這些話,薄九不會笨的說出口,慵懶懶的往沙發(fā)上一坐,黑色夾克還在身上,拿了根吸管插進了可樂里。</br> 秦漠就坐在她旁邊:“選什么英雄。”</br> “隨便,反正有漠哥在,我可以躺贏。”薄九咬著一根薯條,心里正想著藥應該混的差不多了。</br> 秦漠側(cè)過眸去又看了那人一眼:“我一只手玩,怎么讓你躺贏。”</br> “那我?guī)缣哨A。”薄九一笑,選了個經(jīng)常玩的英雄。</br> 游戲進入。</br> 秦漠真的是用一只手在操作。</br> 上來就打了三個字:“練英雄。”</br> 隊友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局有點懸了。</br> 好在他選的是法坦,不是那種容易死的。</br> 隊友們多少覺得還不算太坑。</br> 都是拿小號玩的,級別都低。</br> 薄九這局游戲打的倒是和她平時的風格一點都不一樣。</br> 心心念念著可樂里的藥,刷野怪的速度都慢的很,只靠平a。</br> 實際上有一點隊友們的認知錯了。</br> 在這個游戲里,任何走中路的都起著非常關(guān)鍵性的作用。</br> 我們說上單的英雄守上路塔,只要能守住四分鐘就是個好上單,畢竟要一個人對至少兩個人,有時候草叢里還會埋伏著一個人。</br> 打野的刺客在四分鐘之內(nèi)沒有去支援上路,不是個好的打野。</br> 但這些都沒有中路來的重要。</br> 打中路,不只是你守住護城塔就夠了。</br> 必須要時刻看著小地圖,做到隨時支援。</br> 所以秦漠站著的那個位置,相當重要。</br> 即便是這種小號局里,沒有人會過來反野,按照秦漠的打法也已經(jīng)習慣了,放大小地圖去看自家野區(qū),看到某人打野怪時連技能都不放,眉頭挑了一下:“和藍巴巴你打我一下我打一下,玩的愉快嗎?”</br> 薄九聞言,薯條剛好吃完,視線回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她快被藍巴巴打死了。</br> 一個刺客被藍巴巴打死……也是夠坑的。</br> 薄九想了想,干脆先行動,行動起來再說,不然的話,她總是會惦記著那杯可樂。</br> 想到這兒之后,她側(cè)過眸來,看了一眼低著眸,正在打游戲的大神。</br> 一只手打法坦,還有空盯著她的,估計也只有大神這么一個了。</br> 不可能不掉血,但是憑借著大神計算血量和技能的習慣,不出塔的話,對面還真的拿大神沒辦法。</br> 即便是這種級別的,都喜歡團中。</br> 一下子來了三個人,其中對面的刺客還藏在了草叢里,一棍子敲下來,大神單手閃現(xiàn),在放一個技能。</br> 三個人同時掉血。</br> 當然,殺傷力是不夠的。</br> 秦漠還是站在塔下的位置,嗓音緩緩:“看著你自己的手機。”</br> 薄九:……連她偷看都能注意到……</br> 薄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思下的打了一個野怪,然后拿起可樂來,吸管碰到了秦漠的唇。</br> 秦大少向來不喝這種東西,但某人送過來的,就不一樣了,喝了兩口,道:“過來收人頭。”</br> “好。”薄九見大神喝了可樂,嘴角半勾,拎著大刀,一技能釋放打在小怪身上,大招越墻,直接進了人堆,二技能將人一定。</br> 再加上秦漠單手配合連環(huán)鎖定。</br> 對方的法師本來湊過來想是要將薄九凍住,沒想到她的技能剛甩出去,薄九就到了她的身后,幾聲刀響。</br> K,o。</br> 第一滴血拿到了手。</br> 再回過來的身后,剛好遇到殘血射手。</br> 彎刀一橫。</br> 雙殺!</br> 薄九的血也掉了一半。</br> 對面蹲在草叢里的刺客想要一棍子敲過來。</br> 就在這個時候,薄九一個大招,跳回了護城塔內(nèi),讓人抓都抓不住。</br> 不僅如此。</br> 秦漠借機開大,將人吸住。</br> 薄九拎著彎刀再一回身,唰唰兩聲響。</br> 三,殺!</br> 中路傳來的消息,讓其余三個隊友都有些驚訝。</br> 但在他們的眼里厲害的也不是法坦。</br> 薄九在收完人頭之后,又開始側(cè)過眸去觀察著秦漠,打著游戲還不忘切換出來,看一下時間。</br> 等再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死了。</br> 死了?</br> 薄九挑眉,對方刺客應該還沒復活,什么時候過來收的人頭?</br> 秦漠看了某人一眼,側(cè)過身去,手指點在了她的屏幕上:“被對方的護城塔打死的感覺怎么樣?”</br> 薄九:……還不如被藍巴巴打死。</br> 不過她注意到了一點。</br> 那就是大神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伸手扯開了襯衫衣領(lǐng),連那張俊臉都比平時看上去血色要好。</br> 三分鐘了。</br> 藥效應該開始發(fā)揮作用了。</br> 薄九這么想著,又沖進了人堆里,只不過這一次忘了放技能也忘了走位,進去秒死。</br> 秦漠偏過頭來,薄唇吐出了一句:“你是對方派過來的臥底嗎?”</br> 薄九又叼了一根薯條,漫不經(jīng)心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痞氣:“漠哥,我才死兩次,你看下路都死四次了,要說誰是臥底,那才是,經(jīng)濟差了,對方打我,我掉血快。”</br> “還想贏嗎?”秦漠的語氣很慢。</br> 薄九笑了:“想的。”</br> 秦漠沒有說話,如果他連某人的狀態(tài)都看不出來,那他也不用做什么心理犯罪學專家了。</br> 這么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br> 秦漠唯一能想到與之有關(guān)的就是剛剛在她上樓之前,坐在車里聯(lián)系的人有關(guān)。</br> 這讓他連手指頓了一下。</br> 也就是那么一下。</br> 對方的法師把火球打在了他的身上。</br> 再加上一個大招橫掃。</br> 三個人將他圍在了中央。</br> 那肯定是走不了。</br> 看著屏幕上倒下去的人物。</br> 秦漠又將領(lǐng)口扯了扯,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那么的煩。</br> 只是那雙眸子卻是冷的。</br> 薄九也意外大神怎么死了。</br> 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一只手操作,沒有出塔的話,大神也不會怎么樣。</br> 難道是藥效的作用?</br> 薄九想來想去,只覺得有這么一種可能,嘴角向上翹了翹,看來離成功不遠了。</br> 秦漠確實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煩意是來自哪里,偏偏下路的人還嚷嚷著:“法坦不要送,練英雄就待在塔下別出來啊。”</br> 一個死了六次的人,實在沒有資格說這種話。</br> 不過秦漠的注意力也沒有在這上面,大概是心不靜,所以連帶著唇都有些發(fā)干。</br> 放下手機,將旁邊的可樂拿了過來,喝了幾口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游戲上。</br> 薄九則是坐在旁邊,笑意滿滿,看來,真的是藥效起作用了,不然的話,按照大神的習慣,應該不會主動去喝可樂。</br> 游戲是個能轉(zhuǎn)移人們注意力的存在。</br> 再加上秦漠心里藏著事,等到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是他們這邊的人在打主宰,對面過來人搶。</br> 他在那頓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側(cè)過眸去,看向了放在一邊的可樂……</br> 謝謝寶貝們的月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