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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章采藥老人
    “爺爺，大哥哥會死嗎？”小寶盯著爺爺搗藥的手，一臉天真的說道。
    若阮清歌在這里，肯定能認出這個小寶，就是她在山上追的那個小孩。
    霍大爺搗藥的手一頓，放下石杵，蒼老的手放在孫子的腦袋上:“小寶，人生老病死是天地法則，我們都不能避免。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他的造化。”
    實際上，就是他，都不能斷定那個人能不能活下來。
    胸口被一劍刺穿，那般嚴(yán)重的傷勢，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都很難將他從閻王殿拉回來。
    唉！若不是他尚存一絲氣息，跟一個死人無異。
    都是天意。
    “那爺爺也會死嗎？我聽村里賣豆腐的大娘說，人死了就會去很遠的地方，就不會要小寶了。”小寶撇著嘴問道。
    霍大爺慈祥的捧著小寶白嫩嫩的臉蛋安慰:“小寶這么可愛，爺爺怎么會不要小寶呢？”
    “爺爺拉鉤，一百年不許變。”聽到喜歡的答案，小寶開心的笑起來。
    也不知道這單純的模樣還能維持多久，霍大爺看到孫兒這般的笑反而有些但心起來。
    “爺爺，我今天去山上玩，看到一個好漂亮的姐姐。”小寶想了想還是說出來。
    霍大爺先注意到的是小寶口中的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外人？！”
    見爺爺沒有責(zé)怪他去后山玩的意思，小寶松了一口氣，隨即點頭:“嗯嗯。”
    遠處積云深淺，霍大爺皺著眉，惆悵的看著后山的方向，呢喃:“要變天了。”轉(zhuǎn)頭對小寶認真叮囑，“小寶，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
    小寶朝爺爺看的方向看過去，只覺得厚厚的云層，黑乎乎的，沉悶的透不過氣，乖乖的點頭答應(yīng)。
    爺孫倆搗好藥，霍大爺讓孫子把藥搬到屋子里去，守著放在爐子上的藥，自己轉(zhuǎn)身背著藥簍往那頭頂顏色愈深的方向去。
    阮清歌四處找尋那個小孩，頭上黑壓壓的云朵催促著她的腳步。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小寶還是沒有找到，眼見大雨就要落下，阮清歌眉上的遠山黛皺在一起。
    蕭容雋扶住她的雙肩安慰:“別著急，那小孩熟悉這里的地形，說明經(jīng)常在這里走動，想來應(yīng)該還會來的。我們派人守在這里便是。”
    話雖如此，但阮清歌心緒不寧，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她總覺得若是不盡快找到沐訴之，他就會有危險。
    幾人繼續(xù)找，正準(zhǔn)備下山的時候，一個老人闖入他們的實現(xiàn)中。
    老人背著背簍，麻衣粗布，胡須和頭發(fā)皆花白。
    阮清歌比劃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老人家，你可見到一個這么高的孩子。”
    老人見他們穿著不凡，尤其是阮清歌后方的蕭容雋，劍眉星目，一身氣勢不凡，眼神冷冽，只有在視線放到阮清歌身上時才會有溫柔。
    這幾個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老人把背上的背簍往上提了提，回道:“這山上的啊，小老兒見過不少不錯的藥材，小孩子嘛……”
    他故意拉長語調(diào)，聽得阮清歌暗自緊張，以為他知道，卻聽老人轉(zhuǎn)了聲調(diào)，“一個沒見過。”
    阮若白比阮清歌還要著急，臉上面露埋怨:“老人家，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阮清歌臉上面色不變，下垂的手握得緊緊的，輕聲道謝:“謝謝老人家，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轉(zhuǎn)身時，滿目的失落。
    手指彎曲，捏成一個拳頭，冷進她的心里，一抹火熱突然竄進來，阮清歌低頭，見蕭容雋不知何時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勉強的笑了笑。
    “走吧。”蕭容雋卻拉住她的手，面對老人，“要下雨了，老人家還要采藥，不急著家里人嗎？”
    老人往頭頂看去，果然黑云壓城，來勢洶洶，卻笑了起來:“家里人自用不著小老兒擔(dān)心，小老兒采藥為生，若采不著藥，一家子人的生活就斷了。不比有錢人家。”
    話里有話，蕭容雋握緊阮清歌的手，低頭溫柔的看向她。
    后者看著對方的眼睛，心里一暖，突然明白蕭容雋這么做的用意，豁然開朗。
    阮清歌:“老人家里可都有些什么人，為人子女的，這個時候老人家不回去，可教家里人擔(dān)心。”
    老人瞇了瞇眼，眼睛瞄到一株小草，用藥鋤小心翼翼的刨開濕土，回答:“小老兒在這山上采藥數(shù)年，也不見得有事。小老兒自問沒做什么虧心事，想必那些野獸也是有靈識的，不傷我。”
    說完將刨出來根部完整的藥草放進背簍，阮清歌一雙清明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掃過他的背簍。
    嘴角勾起溫良無害的笑:“這山有靈，山上的野獸應(yīng)當(dāng)也有靈，不傷那些善心之人。”
    一直東瞅瞅西瞅瞅的老人突然安靜起來，拍拍手上的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分不清，更何況一群畜生呢？”
    阮清歌輕笑:“也對，一群畜生不分好壞，山里危險，大雨將至，老人家住哪，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瞧見頭上云又黑了，老人看了看背簍，低聲道“夠了”，自顧自揮手往山下的方向走。
    “多謝小姑娘的好意了，小老兒住山下西面的稻花村，走過這么多年的山路了，哪需要人陪啊。幾位也快回去吧，大雨將至，變天咯。”
    最后一句變天了，意味深長。
    阮清歌和蕭容雋沒有阻攔，站在原地看老人步履穩(wěn)健的走在山林間，過了一會兒，就被綠綠的植被擋去了身影。
    軟若白盯著無動于衷的兩人，問道:“這老頭突然出現(xiàn)，不知可不可信，要不要我去稻花村查探虛實？”
    阮清歌抬手阻止:“他說的話可信，卻也不可信。我看他背簍里盡是一些傷藥，想必肯定是因為村子里有人受傷，且傷勢嚴(yán)重，需要很多傷藥。”
    蕭容雋笑瞇瞇的看著小女人盯著老頭離開的方向，聽她下令:“去把山下都有哪些村子給查清楚，有幾口人，是不是有大夫，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