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之內，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鄭坦是誰？
    齊王的狗腿子，齊國的最忠實的爪牙，怎能聽得有人小看齊國？
    竇戟一看鄭坦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同時也將手摸上了劍柄。
    牛揚笑道：“你們真覺得我是在小看齊國，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呢？”
    不等他們二位回話，牛揚又道：“你們十分清楚，以我牛頭國現在的實力，滅齊不在行不行，而是想不想，真的有一天齊國瓦解，你們又該何其何從呢？”
    竇戟那暴脾氣立刻上來了：“有本事就來試試！如果牛頭國敢犯我齊國，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們踏入齊國半步！”
    牛揚笑道：“你們就算骨肉成泥，也阻擋不了我牛頭大軍。你們殺身成仁了，為國盡忠了，可想過你們的家人的安危？”
    “你們死了，你們的夫人和孩子又該怎么辦？”
    “我……”
    鄭坦和竇戟都噎住了。
    牛揚的話雖然很難讓他們接受，但這就是事實啊。
    牛頭軍的戰斗力他們有目共睹，那神兵利器一樣的精良裝備，更不是他們的青銅武器能夠抵擋的。
    一旦牛頭國對齊國用兵，齊國根本無法抵抗。
    到時候他們又該怎么辦呢？
    他們不是獨自一人，都有家都有牽掛。
    就在此時，竇云溪端著一壇老酒走了進來，笑道：“父親，酒拿來了。”
    看著巧笑倩兮，端莊曼妙的閨女，竇戟那顆堅定的心開始動搖了。
    別說他了，就連鄭坦都有點松動。
    他是情報頭子，自然比齊國任何人都要清楚牛頭國的實力，以前是不敢去想，不敢相信。
    認為他們齊國還是有一拼之力的。
    只要學習牛頭國的模式，就會變得和牛頭國一樣的強大。
    可是現在，牛揚無情的戳破了他的幻想。
    讓他明白了，就算齊國再怎么努力追趕，也完全追不上牛頭國的腳步。
    人家的文明已經超越了齊國整整一個時代。
    那種鋒利的武器和堅固的盔甲，還有所向披靡的騎兵，簡直就是他們齊國的噩夢。
    魯國就是非常鮮明的例子啊。
    從牛頭國宣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全滅了。
    “你們在說什么？”竇云溪乖巧的弄開封泥，將酒壇里的酒倒入酒壺，給所有人滿上，好奇的問道。
    緊張的氣氛瞬間一松，牛揚笑道：“我們正在說現在的國家局勢，兩位長者就是博才多學，看事透徹，讓我獲益匪淺啊。”
    鄭坦和竇戟都是一陣尷尬，剛剛分明是他們被教育了。
    這小子倒是很給面子，沒讓他們在小輩丟人。
    竇云溪倒上酒卻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牛揚的旁邊，笑道：“那小女子也聽一聽，學習一下，你們說到哪兒了？”
    牛揚笑道：“我們說到這亂世什么時候才能結束，不知道最后哪個國家可以一統海西呢？”
    竇云溪道：“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大齊啊，我們齊國的國家這么強盛，再發展個幾年，一定可以一統海西的。”
    牛揚心里不由吐槽，這盲目的自信，都害人不淺。
    于是他笑道：“再我看來，能一統海西的，只有牛頭國，其他任何國家都做不到。”
    “牛頭國？就那些蠻子？怎么可能，那些蠻子茹毛飲血，連正經的軍隊都沒有，怎么可能一統天下呢？”竇云溪不屑道。
    牛揚看向竇戟，這老小子肯定一直都在灌輸他們齊國的偉大和強大，完全不提已經變成海西最大王國的牛頭國。
    這樣盲目自信的教育，終有一天會斷送了整個齊國。
    竇戟反而還一臉自豪的樣子，在他看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表示他們家的教養好。
    牛揚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差距，不是學牛頭國的均田制就能對抗牛頭國，你們真正缺的是人才。像你們這樣的教育，不是盡教育一些蠢材嗎？”
    鄭坦不服道：“難道牛頭國不是這樣的嗎？我們對男子的教育可是非常苛刻的。”
    牛揚笑道：“你們是官，讀過書懂得道理，自然會讓自己的孩子繼續懂道理，可你們的子嗣又有多少呢？人才又有多少呢？最后都變成了剝削百姓的新氏族？”
    “難道牛頭國不也是這樣嗎？”
    “呵呵，牛頭國早已實現了全民教育，而且還是免費的，我們教他們讀書識字，書寫文章，學習各種工作技巧，讓他們畢業就變成可以獨當一面的人才。”
    “可~可牛頭國就怕他們懂得是非了以后造反嗎？”鄭坦問道。
    “怕什么？只要一切為了百姓，百姓一切都會為了你，這樣才能長治久安，越發強大！”
    “什么？牛頭國是全民教育？那~那姑娘家也能的上學嗎？”竇云溪驚訝的問道。
    “自然，牛頭國男女平等，只要學的好，女人也能當官、參軍。”牛揚道。
    “真的？”竇云溪更震驚了。
    “自然是真的。”
    “真是太好了，女人也能拋頭露面，不用整天憋在家里~”
    “傷風敗俗！”竇戟突然喝道：“你們這么干完全的是違背而來圣人的教誨，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牛揚冷笑道：“真是迂腐，老百姓家的女兒也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他們不出門干活就會被餓死。也只有你們這些不愁吃穿的富貴人家，才弄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你……”
    竇戟也被噎的說不出來話。
    四個人說真牛頭國的好，又說著齊國和其他國家的弊端。
    他們雖然覺得都很有道理，但想要執行起來是非常困難的。
    別的不說，那些讀書人就不會同意。
    如果真的頒布女人可以拋頭露面的律法，那些讀書人立刻就會跑到大王那里死諫。
    朝野上下肯定一片沸沸騰騰。
    實在不利于國家的發展。
    也只有牛揚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敢那么干。
    因為牛頭國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全民教育更是讓他們人才無數，根本不用怕沒了這些讀書人，無法治理的問題。
    牛揚笑道：“齊國走這一條路很難，但不破不立，只有去除了那些糟粕，國家才會富強安定，百姓才會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