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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微生子魚被鳳顏華找到,于是幾人回去。而昧音子卻下落不明,微生府的丫鬟說在子魚走的那一天,人便沒了。
微生子魚因此找了好久,卻依然了無音訊,頓時也消沉了些時日。
華山之上,刻立著鴻鈞諾大的雕像,一見如故,依稀似初,仿若隨時都要離去。
一念千年,一步踏天。
心下想著此番劈山救母而來,但這諾大的華地卻讓他感到一時之間,無從下手,不知所向。
他當時遭遇奸人襲擊,當時功力喪失,而他的母皇被關在這種山里。
再度抬頭望去,昧音子只見那天際之上依舊遍布雷雨,連綿萬里,永無止境。
就在這時,他不由得輕咦了一聲。
呈然是在那高聳入云的山巔之上,昧音子看到了一副老婦人的身影。
冥冥之間,立于天地,生生不息。
那可是在天威之下,離雷劫肆行最近的地方,怎么還有人敢站在其上。
昧音子心下好奇,卻還是飛身一躍,在雷霆的咆哮之下,朝那人激射而去。
不到片刻,蒼穹之上的一道不朽雷霆,猛然轟下一縷電光,將他猛然劈飛。
就在下一瞬間,天道瀕臨而至。
唰的一聲!
只見天地變轉,一只蒼白似玉的手掌在錯落的光影之中,穿透虛空,輕描淡寫般朝他抓來。
“該死!”他的功力恢復地才一層,此時根本不是某些人的對手,若是拼命相抵,一定會遭到反噬。
依稀之間,昧音子感到自己被一股磅礴無際的力量,拿捏其中,一并帶走。
剎那一頓,便消失原地,聲匿寰宇。
直到過了良久,昧音子才從昏余中醒來,一時之間眩暈無比,還分不清東西南北。
但卻不免背脊一涼,顯然被先前一幕給震懾當場。
“你叫什么名字,又師從何處?”
忽然背后之間,傳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
昧音子猛然轉身去看,不禁瞳目一縮。
只見在雷霆的交加之下,塵霧邊,一道縹緲的老婦魅影映入眼簾。
那是一道不食人間煙火的身姿,上落黃泉下落天,一幕驚鴻一幕仙。
言談舉止之間,仿若天抹微云而風不斷,氣息悠然而雨不停。
縱然是他自己見多識廣,看遍各路神仙,可但從賣相之上給人的凝重而言,都不及這人一分。
昧音子面色蒼白回道:“在,在下拓跋一脈,來這里尋母親。”
那老婦聞言,朝之漫不經心的朝他輕疑一瞥,卻是讓昧音子感覺自己整個身軀被人一眼看穿。
他忍不住緊握雙拳,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狼狽低賤的一天。
那是一種晶瑩剔透,藏無可藏的既視感。
再看那老婦人也搖頭一笑,卻也不予拆穿,隨后遲疑了下。
看著天道之上,層層翻滾的雷云,不免低聲一嘆。
“時也,運也,當真是莊周夢蝶,浮生未歇也。”
說著這般,老婦徒然手間輕抬,朝蒼穹之下,一指而去。
一縷微不可見的驚鴻,在徒然之間化作冷厲的刀劍一般,轉瞬間,于雷霆之上,落下了重重的一筆字畫。
誠然是,‘十萬年’!
老婦的一舉一動,自然一覽無余般落入昧音子的眼中,只見他瞳目一縮,驚為天人。
十萬年這三個大字,無形之間烙入心房,讓他顫抖不已。
那種從上古諸神時代,一直存活下來的仙道賢者。
堪比于盤古開天地一般枯朽的存在,便是立于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這一類人,看透歲月變遷,歷經滄桑萬世,不朽天地,不滅輪回。
正是如此,不免讓昧音子肅然起敬,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前者一聲道言。
“難得鴻鈞還有新進的子弟,來看望我這將死之人,就是不知道你所謂何事了。”那老婦低聲說。
她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顯然咳得撕心裂肺,仿若從胸間穿透而過。
嘴角朝昧音子平淡一笑,好似在說。
縱使貴為古來圣賢,不生不死,但也各有命數,大道難言。
“不知老祖可曾聽聞過五百年前的仙凡之事。”昧音子問道:“以及其中的云花女。”
“道是有所聽聞,當時卻有此事,鬧得沸沸揚揚。”
聞言,昧音子目光一頓,朝老婦拱手一拜。
“還請您老跟我小輩說說這事吧。”
老婦淡然一笑,神色縹緲,抬眼看向遠方,好似在回憶往事的凡塵一般,思慮起來。
“這三界五行之內,自萬年前,便有著道佛兩家依稀存世,一則以大道為正,天地為法,蕓蕓眾生;另一則以佛海似周,有容乃大,君臨世下。兩家為了證明著天地之間究竟孰強孰弱,為此明爭暗斗不止,紛亂不休,為此各設其政,共同立下規矩,仙凡有別,不得跨界,但凡有一方越過這條界線,另一方皆可以此為由,插足事內,挑起戰端。但不得不說這是佛家的智慧,道家本是出身凡塵,攀升天地鑄成大道,且不說本協議無意義草不斬而除根,甚至斷了人界的道脈源泉,讓之實力受損,再者那同源之體能說斬就斬得了的嗎?正所謂剪不斷理還亂。可惜,最終還是讓佛家轉了空子。”
“你是說?”
“仙凡有別本在規定之中,若有所指,說的便是兩者不得結合,不然天地不容,萬界受懲。而在歷代萬年之中天庭道家都遵守如初,直到五百年前,天的妹妹云花女下界與凡間的楊天佐私配成婚,誕下一子,卻被佛家捕獲,質問天庭,一時之間,道佛大戰蓄勢待發,坦若交手,便是三界涂炭,蒼生盡毀。”
“隨后便是天庭之上,直接將那兩人分別打入輪回,前者墜入地府,而后者鎮壓山下千年來以此為道家謝罪。”
“非也,你多心了。”那老婦人低聲款款的笑了起來,“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縱使是天,在佛家把柄握手之下,也無可奈何。雖說不想如此般做,卻也不能讓整個天下的道家陷入紛爭,挽救一己之私,而億萬生靈受罪,于此對于這兩人施加一定的懲處,反而更能保全他們。”
而昧音子聞言卻是狠狠地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乃某片大陸的創世主,也有無所能及的事。
另一邊,北涼國給鳳鳴國的太上皇祝壽,特此不少國家派出使者前來。
涼生露氣湘玹潤,暗滴花梢。簾影誰搖。燕蹴風絲上柳條。
舞鹍鏡閘開頻掩,檀粉慵調。朝淚如潮。
昨夜香衾覺夢遙。
這世間,一彎月,一肩寒雨。就這樣揚塵在這人間,勝過萬千春花秋月。上好的白玉鋪就的地面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殿中央裊裊香煙平緩升起,似霧一般籠罩著殿內。看著談笑晏晏的眾人,蘇沁兒眼神微晃,眼神不經意地略過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