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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荒唐

    身前忽然撲入一個柔軟的身軀,柔軟的不可思議。
    崔珩被撞的微微晃了一下,眼眸瞬間暗了下去。
    那拿起衣服思量的女子眼前忽然一閃而過一道白皙。
    她愣了一下,再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似乎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不著衣物的女人……
    就那么鉆進了那男子的的懷里。
    荒唐!
    她撞見了什么?
    女使慌忙丟了衣服,杏眼圓睜:“你們是誰,怎敢光天化日的在這崔氏里行如此……放肆之事。”
    雪衣被她說的愈發(fā)羞窘,埋著頭不敢抬起。
    崔珩身體微微繃緊,正欲質(zhì)問這女使,坡下的男人卻氣喘吁吁地爬了上來。
    雪衣聽見這腳步聲愈發(fā)緊張,連忙又踮著腳尖向崔珩靠了靠。
    崔珩只僵硬了片刻,便隨手將晾曬的衣服扯了過來,將她兜頭圍住,遮的嚴嚴實實的。
    雪衣只是情急之下撞進他懷里,一貼上去,她忽又有些后悔,忍不住抵著他拉開了一絲距離。
    可是她一動,貼的崔珩呼吸有些不穩(wěn)。
    他眉頭一皺,直接握著她的后頸往自己懷里按:“別動。”
    雪衣驟然被他一按,胸口微微發(fā)疼,卻不敢叫出聲,只得咬著唇抱住了他的腰,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剛貼過去,那坡下的男人也爬了上來。
    當瞧見這一幕時,陡然驚叫了一聲:“二哥?”
    崔珩擁著雪衣的手又緊了緊,回頭正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怎么是你?”
    ——二房的庶子,崔家五郎。
    崔五郎也想問這個問題。
    他看到了什么……
    一貫端方正經(jīng)的二哥光天化日的懷里竟擁了一個女子。
    他瞠目結(jié)舌,眼神緩緩地下落,當看到了那并起來的略有些局促的腳踝時,又渾身一激靈。
    這女子似乎還未穿衣服,身上只虛虛披著一件二哥的外衣。
    雖則二哥身材高大,將她遮的嚴嚴實實的。
    但是偶爾身影一錯動,他還是不難看出那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臂,正緊扣著二哥的腰,連指甲都微微泛了粉,大約是有些緊張。
    難不成他們大白日的就在這島上……
    崔五郎渾身發(fā)麻,眼神愣了片刻沒從那指甲上移開。
    直到一道沉沉的視線打過來的時候,崔五郎才慌忙挪開了眼,往后退了一步:“打擾二哥了,我……我們不是有意的。”
    那女使直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人是府里的二公子。
    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這位二公子已經(jīng)出落成這樣高大俊美的模樣了,行徑……還如此的放肆。
    她也跟著退后,彎身行了一禮:“見過二公子,我原也是這府里照顧三郎的女使,前些年放出去了,不久前死了丈夫又回來伺候了,名喚禾枝,不知二公子可還記得我?”
    眼前的女子大約三十左右,樣貌雖還記清秀,但眼角已經(jīng)有些細紋了。
    “有些印象。”崔珩將懷里的人攏了攏,頂著二人的目光面不改色,“你們到此所為何事?”
    “是三哥說想念這島上生的一種名叫刺球的野果子了。”崔五郎忙解釋道,“我便來跑了一趟,替他摘一籃子送過去,禾枝我叫來幫忙的,我們忙活了一個午后。”
    原來他們是在島上摘果子,那估計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落水的事。
    “你有心了。”崔珩身為兄長,微微頷首。
    也只字未提落水的事。
    懷里擁著一個裸身的美人,二哥卻還能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教導(dǎo)后輩。
    而且瞧著他們二人的腳邊都積著水的樣子,難不成是剛完還順勢在湖邊沐浴了一遭?
    可真是放肆!
    紈绔子弟戲耍不算什么。
    禁欲的君子墮落起來才是真的荒唐。
    崔五郎今日著實是對這位二哥刮目相看了。
    雪衣也格外的羞恥。
    原來來人是二房那位蓮姨娘出的庶子——崔五郎。
    這才是她正兒八經(jīng)的表哥啊。
    竟讓他給撞見了,雪衣局促的腳尖繃的直緊,縮著身子又往崔珩身上貼了貼,生怕被認出來。
    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崔珩攏著她腰的手也緊了緊,回頭朝二人吩咐了一句:“時候不早了,你們無事便先行離開。”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莫要多言。”
    崔五郎瞧著他護著的樣子,連聲應(yīng)是,只是有些可惜沒能瞧見勾的這位一貫清正自持的二表哥墮下神壇的美人究竟長什么模樣。
    “那二哥忙完了正事也早些回去。”崔五郎拱手向他行了一禮。
    他們剛要走,崔珩忽又將人叫住:“你們上岸后再讓船夫折回來一趟。”
    崔五郎一頓,這才明白他們大約是借著游湖的時候私會來的,沒用小船,又應(yīng)了是。
    人一走,雪衣頓時局促了起來。
    方才緊急關(guān)頭還不算什么,可這會兒沒人了,尷尬才徹底蔓延開。
    她竟然就這樣撲過去抱住了二表哥……
    雖則還剩了一件貼身的衣物,但沾了水,這衣服也不過聊勝于無。
    方才緊緊貼著二表哥胸口的時候,她連呼吸也不敢用力,只敢那么直愣愣地站著。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然察覺到了二表哥的一絲不尋常。
    “多謝二表哥搭救。”雪衣臉頰騰的躥紅,慌忙松手往外退。
    然而她剛后退了半步,崔珩原本虛扶著的手卻忽箍住她的腰往前一帶,聲音有些啞:“別動。”
    他比她大約高出一頭,雪衣猛然撞上去,正好撞上他的胸膛。
    鼻尖一酸,雪衣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腰上的手又箍的她極緊,幾乎要把她活生生按進身體里。
    雪衣咬著唇不敢動,雙手卻控制不住地順著他的腰際往下滑。
    這一扯,卻不小心觸到了似是一道疤痕的東西。
    疤痕……還是印記?
    記雪衣一愣,貼著他后腰的手忍不住勾畫著描摹了一遍。
    柔軟的指尖順著滑下去,兩頭彎彎的,兩道弧線交錯在一起。
    這是——是月牙的輪廓。
    二表哥的后腰,月牙印記。
    難道是……
    方才換衣服時,只差了那么一眼,她沒看見。
    此時雪衣難以置信地低著眉看過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紅色月牙印。
    是他,果然還是他!
    雪衣徹底愣住了,整個人如五雷轟頂。
    這次無可辯駁了,縱是這么些日子來,她在心底從不愿把二表哥想成是那個人,現(xiàn)在也沒有理由來蒙騙自己了。
    夢里屈辱的下場,疼痛的記憶一涌上來,雪衣踮起的腳尖瞬間繃緊,抵著他的胸口微微拉開了一絲距離,慌張地想要逃開:“二表哥,多謝你屢次救我,日后,我定然重謝……”
    那手從他的后腰離開,帶動了一絲癢麻。
    崔珩一僵,須臾又敏銳地覺察到了她的奇怪。
    月牙印怎么了。
    她似乎在害怕?
    “你在怕什么?”崔珩攥著她的腰并不放松,反倒又緊了緊。
    雪衣?lián)u頭,抿著唇不肯看他,只是用力地掙扎:“二表哥你放開我……”
    可是兩人掙扎間,濕透的衣服一摩擦又激起了難以言喻的意味。
    崔珩本就在竭力忍耐,此刻喉間更是一陣陣發(fā)緊。
    她穿著濕衣在他眼前晃了那么久,又毫不顧忌地撲進他懷里,是當真把他當君子了嗎?
    可是君子也是有限度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撞上來。
    把他撩撥至此,到了臨界點了,卻又哭著懇求他不可以。
    這算什么?
    她把他當什么?
    還是說看見了崔五郎,她更親近的表哥,又像從前一樣有了新目標了?
    崔珩眼底倏地暗下去,一伸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高高揚起了頭:“欲擒故縱?”
    果然是那么粗糙的指腹,摩擦的她下頜生疼。
    身后是樹,身前是他,雪衣退不走,又不敢往前,只能無力地抵著他的胸口,屈辱地搖頭:“不是……”
    她后悔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二表哥的。
    二表哥不是君子。
    他只是披著君子的皮。
    不管現(xiàn)實還是夢里,他果然都不會放過她。
    而她,卻還像個傻子一樣不斷地送上門去,討好他,取悅他。
    她在他眼里算什么,一個自輕自賤,可以隨時褻玩的玩物?
    “不是?”崔珩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那你在躲什么?”
    他手一揚,落到了她后頸,雪衣被迫護著的雙肩也徹底露了出來,不得不被迫直視他的眼。
    又是這樣陰沉的眼,折辱她的舉動。
    夢里的恐懼和現(xiàn)實的無力齊齊涌上來,說不出是委屈更多還是悔恨更多,連日來的怨氣一沖破喉嚨,雪衣聲音帶上了哭腔:“你不能這么對我!”
    她一哭,反倒愈發(fā)激起了崔珩記的欲。
    他不能什么?
    不是她自己往他身上撞的嗎?
    這島上已經(jīng)徹底沒了人,只有他們二人,濕衣相擁,親密無間。
    他一手便能掐斷她的腰。
    他想做什么不可以?
    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惡念一起,崔珩被她撩撥的手上的青筋控制不住地隆起,眼底也沉沉地翻滾著情緒。
    雪衣一瞧見他這副模樣,懼意立即又鋪天蓋地。
    她撐著手臂努力地掙扎,好不容易掙開了一點,正要往后退時——
    崔珩克制已久的怒意卻徑直壓了下來,攥著她的腰重重抵到了樹上,膝蓋一頂直接分開了她的腿:“躲什么,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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