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逃了。
他逃的非常干脆,地面就只剩下一個直徑百米的巨坑。
安塔庫塔站在原地,身上翻滾的黑霧逐漸消散。
把兩把長刀插回身后的刀閘,幾聲轟鳴在身后炸響。
那是炮彈落地的聲音。
此時的正濤站在哨崗上,拿著望遠(yuǎn)鏡,嘴巴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歪曲著。
“這......這,這是什么?”他看著眼前的百米巨坑,那個被稱作修羅王的男子正悠哉游哉地走過一群群畸變種,但沒有畸變種敢動,而是全部伏在了地面。
它們從靈魂上對眼前的男子產(chǎn)生了恐懼。
安塔庫塔伸了個懶腰,心有所感,對著正濤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指的微笑。
正濤打了個冷顫,連忙放下望遠(yuǎn)鏡,對身旁的副官道:“去聯(lián)絡(luò)趙司令,一定要查清楚他的身份!這種危險人物就算是總部的親信,也不能沒有控制的在177壁壘里到處亂跑。”
“是?!备惫俅掖亿s回指揮部,有些通話還是不能讓太多人聽到。
正濤重新拿起望遠(yuǎn)鏡,看著那令人心顫的男子,沉默不語。
不遠(yuǎn)處的114班組看著廢土的方向,每個人身上的軍裝都濕漉漉的,那是碎肉,粘液和同伴血液的杰作。
不少人手上的槍管還在冒著煙,腳下是躺了一地的尸體,畸變種的,人類的,或者混在一起的————鋪滿了城墻頂。
“不知道高手兄怎么了?!卑嘟M長低聲道。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想起那個背著刀閘,向城墻下畸變種無盡的浪潮一躍而下的身影,他就會覺得熱血沸騰。
那是一種對勇者最高的致敬。
現(xiàn)在沒有人會去懷疑安塔庫塔的身份了,在他們看來,安塔庫塔就是戰(zhàn)神的代名詞,來自177壁壘的戰(zhàn)神,終有一天會和李無名齊身斬帝王于刀下。
就像李無名是永夜之地的信念一樣,安塔庫塔,不知不覺也開始成為了底層士兵向往的傳奇人物。
比起這些底層的承盾部隊士兵,身居高位的弒神者精銳看到的更多。
“橘子,你說說看,那個家伙,他是怎么穿過大浪的。”年長些的弒神者問道。
一旁年輕點,長著橘色頭發(fā)的弒神者士兵點點頭,打開手上的手提電腦,屏幕上赫然是城墻的其中一段。
鏡頭挪移,安塔庫塔的身影出現(xiàn),接過刀閘,一躍而下。
“每次見到這個畫面,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這也太莽了。”橘子道。
待到安踏庫塔躍入了黑暗,畫面騰空而起,這竟然是一架無人機(jī)!
探照燈破開了黑暗,夜視功能同步開啟,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在他們眼中,那個在千軍萬馬中跳起戰(zhàn)舞的男子,是如此耀眼!
“這才是長夜破曉的利刃啊?!蹦觊L些的弒神者嘆氣道,無限感慨,“光是這份平靜,他就已經(jīng)擔(dān)得起傳奇之名了?!?br/>
“歷任177壁壘都沒有自己的傳奇,只有過一次戰(zhàn)役被冠上史詩之名。但現(xiàn)在我們也有自己的傳奇了。”橘子關(guān)上電腦,“去找總部申請吧?!?br/>
......
安塔庫塔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177壁壘中出名了,他只是覺得沒有盡興。
果然實力被削了許多,連那種貨色都劈不死。
對付螻蟻,只用一刀,這是屬于王者的信仰。
只是,現(xiàn)在的他好像不能把魔祖當(dāng)成螻蟻了吧。
“無聊,好想睡覺啊。”安塔庫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自從來到地球,他還沒真正地睡過一個好覺,水土不服嘛。
隨手捏住一只地龍額頭上的短角,安塔庫塔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地龍這種渾身粗糙的一匹的生物竟然有個位置滑不溜手的,感覺非常神奇。
“龍龍啊龍龍,我問你,壁壘的路怎么走?”他挖了挖耳朵,問道。
地龍四只蹄子都在打顫,我特么怎么知道??!
沒錯,安塔庫塔可不是特意在畸變種大軍中裝逼的,他,又迷路了。
好在這次沒有持續(xù)多久,盤旋機(jī)的轟鳴聲從頭頂就傳來。弒神者分隊注意到了地面的安塔庫塔,盤旋機(jī)便在半空停下,士兵們打開艙門,然后齊齊敬了個禮。
安塔庫塔高興極了,連忙回禮,結(jié)果看著那架盤旋機(jī)在士兵敬完禮后就這么開走了......
安塔庫塔的手僵在了空了,這是什么情況?
你們不是來接我的嗎?
哎哎哎?
沒有人回答他。螺旋槳掛起的風(fēng)吹亂了他的發(fā)型,他的身影,如此落寞......
算了,還是自己走回去吧。安塔庫塔悲哀地想到,難道這一切都是宿命?
揀起地上的一根樹枝,抬手一拋,安踏庫塔決定用這個方法來決定接下來行進(jìn)的方向。
他一個用力過猛,樹枝向空中飛去,然后就這么被一只逃離現(xiàn)場的翼蜥隨口叼走了......
修羅王惆悵地看著天空,難道位面對異界旅人如此排斥?
算了。
他看向一旁的地龍,眼睛再次一亮。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十分鐘后,廢土上揚(yáng)起了一陣煙灰,在地龍悲傷的眼神中,逐漸向著壁壘的反方向揚(yáng)塵而去。
沒有人告訴他,他的寶貝女兒,還在177壁壘的頂級保險庫里。
而那,也成為了日后最神秘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