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快追!別讓那小子逃跑?!笔种锌湛盏谋比岜镀鹕ぷ雍俺雎晛?。
連沈星流也沒有想到,本來想用來裝人的竹簍,居然被救下自己一命。
就差一點,刀鋒就會切割開自己的脖子,心里不由得暗道萬幸!
奪走馬匹后,頭也不回的逃起命來,那可是三萬人馬啊,雖然他確信不可能所有人都過來追殺自己,但來個三百人,他應(yīng)付起來也夠嗆。
飛馳約莫半個時辰。
“這校尉的本事的確不錯,就是太過自信?!彬T上戰(zhàn)馬狂奔中的沈星流,對自己身前的阿偉說道。
“星流哥,你受傷了?!卑ッ嗣约侯~頭上的液體,是血!
沈星流撫摸著阿偉的頭,道:“沒事,還死不了。”
“你現(xiàn)在聽我說,一會兒我會把你扔到小道上,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村里。”
沈星流已經(jīng)聽到身后有馬蹄轟鳴聲,他比北柔軍反應(yīng)快些,先行約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不,我不回去,要死一起死,”阿偉稚嫩的聲音,充滿堅定道:“村子里的人都沒了?!闭f完,一臉悲愴。
沈星流安慰道:“村里還有人,我救出來一些人,有張奶奶、顧爺爺、大壯、阿牛、小兔?!?br/>
沈星流深知只有這些以往熟悉的名字和朋友,才能“治療”阿偉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太好了,真好啊。”阿偉喃喃道,小眼睛里噙滿了淚水。
“我殺死北柔軍的校尉,他們抓不到我,一定又會回村里,所以你要趕快去通知他們避難,”沈星流見自己的方法果然有效,接著道:“山上草廬后有個大山洞,你們以前去過的,我去把北柔軍引開,你能不能做到?”
阿偉聽到自己肩負著昔日好朋友的性命,一把抹開小臉,道:“我不會再哭,我可以做到,一定可以!”
“那好,你做好準備?!鄙蛐橇髡f著,反手將插在竹簍內(nèi)的北柔軍刀拔出,向后方一甩,大叫道:“看暗器!”
十一個北柔軍飛馳中,突然聽到一嗓子猛地大驚失色,騎術(shù)好的騎手馬匹趔趄一下,不好的則直接摔下馬背。
黑影飛過,“唰”的一聲,斬斷一條馬腿。
沈星流不由得咧開嘴角,取下竹簍把阿偉放進去,丟到了一旁的草堆里,過了好一會。
阿偉等到路上追兵過去了才敢動身,不過他將竹簍也背上了,在他眼里竹簍就是最好的保護。
北柔軍營的變故,驚動到鄰近的營帳,追兵不減反增。
沈星流暗道一聲,真晦氣!
三十個北柔軍,一路追著沈星流可是倒得大霉,你說你好好跑就是,時不時反身說什么有暗器?
暗器在哪兒呢?每當(dāng)一嗓子出來,他們下意識總要躲一下,嚇老子是吧?
“你這混蛋,敢耍爺爺,等逮到你非得讓你嘗嘗爺?shù)膮柡Α!北比彳姳徽勰サ目殳偭耍罅R道。
沈星流聽到不氣反笑,道:“哎呀,玩過火了?!?br/>
北柔軍校尉蕭鄂,是蕭讓的表弟,他被殺一個毛頭小子殺了,為了穩(wěn)定軍心此事通知將軍之前,絕不可傳揚。他的死肯定會迎來北柔軍瘋狂的報復(fù),可是現(xiàn)在消息根本送不進大帳。
一個北柔哨兵在大帳外,急的團團轉(zhuǎn),他想進去被守衛(wèi)攔住,想要讓守衛(wèi)代為轉(zhuǎn)達,可是守衛(wèi)的耳朵被軟木塞住。自己說什么,對方根本聽不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罵娘,守衛(wèi)瞥了一眼來人,疏不知前一個敢闖進帳的墳頭草,都已經(jīng)長到三尺高。
“小子,跟爺回去,向?qū)④娬堊铮埠帽W⌒∶??!北比彳娨娚蛐橇髟絹碓竭h,當(dāng)即叫喊道。
“傻子才跟你們回去呢?!鄙蛐橇鞯驼Z道。
見距離拉開到差不多,縱身跳下馬,往山林里鉆去。馬匹的顛簸使他的傷勢被加重,他只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勁力亂竄,繼續(xù)在大道上逃只會被抓。
北柔軍見此,立馬追去,邊追邊罵:“娘的,這小子是真的狡猾。”
山林里情況復(fù)雜,到處都是扎人的花草,前天剛下的雨現(xiàn)在地面還很滑。
“臥槽!這里有蛇啊?!?br/>
“有蛇算個屁啊,什么東西抱著我的臉?”
“這他娘的可是蟒蛇啊?!?br/>
“這小子跑得這么快,怎么不受影響?”
身后不斷傳來北柔軍的哀嚎,可沈星流怎么也笑不出聲,他感到身上的傷勢越加嚴重,必須快快治療。
不知跑得有多久,沈星流踉踉蹌蹌的拄著刀,跑進一個小山谷,山谷不大確極為隱蔽。這里是處竹林,好像是有人刻意栽種的。
“咻!”
破空聲響起,沈星流不知道怎么的,就觸動了機關(guān)。
沈星流嚇得在地上打了個滾,才堪堪躲過去。
“這里果然有人居住。”沈星流抹了抹頭上汗水,道:“這箭居然這么厲害?!笨吹接鸺龥]入到身旁的石頭,不由得吞下口水。
“你小子,跑啊,怎么不跑了?”一幫北柔軍累得滿頭大汗,遍身的泥漿。
沈星流計上心頭,拄著刀柄起身道:“爺爺今天就站這兒了,有本事放馬過來?!?br/>
“你爺爺我,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之前被罵慘的沈星流,囂張地道。
北柔軍火正大著呢,沒有思慮盡皆進入竹林。
“咻咻咻!”
果然是一幫傻子,一人觸動到了機關(guān)被釘死在地上
“有機關(guān),有機關(guān)。”一個北柔軍喊道。
“啊,我的腿啊?!北徊东F夾咬斷雙腿的北柔兵,疼的滿地打滾。
沈星流看了看自己的腿,好殘忍??!
更有甚者掉入陷阱,被下方的尖竹扎個通透。
“快撤、撤出去。我們上當(dāng)了?!背烦龅倪^程中,又觸動不少機關(guān),出了竹林只剩下寥寥兩個半。
沈星流眼見沒有玩頭,回是回不去了,只好硬著頭皮玩谷內(nèi)走去,驚動很快就會有人來查看,此地不宜久留。
看到自己的伙伴只剩下了上半身,兩人商量了一下?lián)]刀將其結(jié)果,記下這個地方準備回去搬救兵。
幾人走后,遠處閃現(xiàn)本來幾道人影。
一名白衣男子蹲在地上,檢查著機關(guān),道:“不好,有人闖山,你速速去通知大師兄?!?br/>
旁邊弟子遵命道出聲“是”。
白落落抽出寶劍,來到斷腿士兵面前,說道:“你們是什么人,來我處有何貴干。”
“嘿嘿嘿,你們窩藏北柔軍逃犯,就等死吧。”士兵用刀自裁性命。
“北柔軍?”白落落一臉莫名其妙,不過看到此人士兵樣的打扮,不疑有他,緊急道:“快快搜山,把那名逃犯搜出來?!?br/>
剩余兩名弟子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向山門趕去,搜、必須搜!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谷內(nèi)的警示鐘響起,驚起不少谷內(nèi)弟子。
一名弟子衣裳還未穿好,推門而出,打著哈欠道:“怎么回事,這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啊?”
“還睡什么睡,有人闖山,必須趕快搜出,聽說還是逃犯。”年紀稍長的弟子急切道。
大殿內(nèi),不少弟子連鞋都穿錯左右,聽到是北柔軍的逃犯,也不曾想北柔軍是如何進入這里的,反而想搜出那人。
一群人慌忙出殿,谷內(nèi)火把通明。
“大師兄,你說我藥王谷這回是不是在劫難逃了。”白落落對殿內(nèi)一名青衣男子道。
嚴青嘆了口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不到我藥王谷兩百年不問世事,還是出了岔子啊?!?br/>
......
藥王谷內(nèi),有一進院子,唐萱萱也被吵鬧的鐘聲驚醒。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就在她的房間內(nèi),沈星流從窗戶翻進房內(nèi)。
“哇!居然這么多藥瓶,可哪些才是治內(nèi)傷的啊。”沈星流不通藥理,拔開瓷瓶的塞子嗅了嗅。
“阿嚏?!睕]想到這瓶藥還挺辣,不小心打出一個噴嚏。
原來半夢半醒的唐萱萱被嚇去睡意,立馬掏出手邊的弩箭,可剛一摸到,手中便空無一物。
“我靠,沒想到你這妹子睡覺,起床氣這么大。”沈星流見狀一把搶過弩箭,差點被絕后。
射出的弩箭擊碎一個瓷瓶,藥粉撒的滿天都是。
“阿嚏!”“阿嚏!”兩人不停地打著噴嚏。
唐萱萱打著噴嚏道:“不好,打碎癢癢粉了?!彪S即,從床頭拿出一個藥瓶嗅了嗅方止住噴嚏。
沈星流又是搶過,止住噴嚏道:“我說,你沒事做什么癢癢粉啊。”
唐萱萱當(dāng)下才有空打量來人,黑色的衣袍,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雙手各拿著自己東西。
“小賊,我警告你別亂來,我藥王谷可是強者如云,小心走不出去!”唐萱萱怕怕地看著來人手上的弩箭,那可是淬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