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岔開話題。”唐萱萱張牙舞爪得想要問個究竟。
沈星流則被得追滿院亂竄,這妮子又犯渾了···
玄慈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變成擋箭牌。
其實,也是沈星流看他太閑了,立在那里像尊石像,剛好可以躲一躲。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貧僧或可一解二位的困惑。”
“當真?”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沈星流也松了一口氣,瞪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娘的,一出事兒,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尤其是龐駿德,巴不得看自己笑話呢。
玄慈拉開兩人,分立在兩邊,問道:“不知沈施主,可否將識物喚出來一看?”
“哦,這個好說。”
剛好,他也想知道。
“唰!”
隨著,食指輕輕點在眉心,一條火線立即噴射了出來,在空中盤旋著。
而它一現身,周圍的溫度陡然升高。
“臥槽,這溫度是夏天嗎?”
“比起上次,那火鳥好像又長大了。”
確實如眾人所說,當火焰全部隱去后,尺余大小的火兒,便呈現在他們眼前,引得下方之人一陣贊嘆。
玄慈抬頭仰望,一向見多識廣的老和尚,也是驚訝萬分,沒想到此鳥當真存在。
“大師、大師,你看出來沒啊···”
沈星流小聲問道,要是不給個說法,以唐萱萱現在目光,都能把他吃了。
“哈哈哈,原來如此啊。”
老和尚哈哈大笑,不住地點頭,大光頭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一下子,就把火兒的目光吸引過去了。
“嘩”地一聲,火兒下墜著身子,站在了大光頭上。
“哎,你這個小家伙,快下來,不能這么沒有禮貌。”可把沈星流嚇了一跳,若是惹惱了老和尚,我可保不住你啊。
卻不曾想,玄慈根本不在意,直呼:“這是祥瑞啊。”
一只調皮的火鳥,有什么可祥瑞的?沈星流想道。
“阿彌陀佛,施主,有所不知,聽貧僧慢慢道來,”
玄慈之前有些佝僂的身軀,也直直地立起來,“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山名曰丹穴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雞,五彩而文,是為鳳凰。”
“嘶~~~哈”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世上真有那樣的神鳥?
老和尚頓了頓,緊接著又道:“首紋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
火兒第一次聽到自己的來歷,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站在光頭上,昂首挺胸,撲扇著翅膀。
果然,雖然有些模糊,但隱約間還是可以看見五種花紋的,正對應著五個大字。
“那它到底是雄還是雌呢?”唐萱萱眼神有些奇怪,弱弱地問道。
“即被稱神鳥,非要分個雌雄,豈不落了凡品?”玄慈如此說道,好像說了,又好像沒有說。
火兒得到了大和尚肯定評價后,也顯得異常興奮,撲棱著翅膀,再次起身飛旋。
“算了,這次就饒過你。”
唐萱萱撅著小嘴,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在這一瞬間,有一個念頭從她心中一閃而過:
該不會星流,進入那一步了吧,不可能啊。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否定了。
“火兒,回來吧。”
沈星流可算是知道了小家伙的來歷了,召回火兒后,他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們先前要我交待什么啊?”
“還能是什么,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龐駿德突然感覺不到沈星流身上的內力波動了。
“你確實晉入六品了嗎?”
玄慈哈哈一笑,“這便是歸元之境了,沈施主果然驚才絕艷,這么快就蘊出五氣了。”
“我聽師父說過,蘊出五氣后,氣息就會被內斂入體內,平日里和常人無異的。”
唐萱萱一開始還以為他破關失敗了呢,現在聽老和尚說到五氣,方才想起。
“我說呢,我都沒注意,”沈星流尷尬一笑,以后說話不許大喘氣,“讓你們看看。”
隨后,他高舉雙手,掌心向天一拍。
五色氣團,隨即就是飄飛了出來,大半個院子都籠罩在光亮里。
“大俠,快收了神通吧···”
“我們信了···”
簡直亮地刺眼,眾人除了玄慈,沒有人能夠直視現在的沈星流。
“嘩!”
沈星流嚇了一跳,急忙收起五氣,“啊咧,對不住,我也是第一次用,啊。”
“哼!”
只見,她氣呼呼地上前,小手掐著他腰間的嫩肉,慢慢扭動。
要死啊你,人家差點被你的五氣,熏得喘不上氣來。
簡直是肉眼可見的疼,讓龐駿德等人,面皮都是抽動不止。
好在唐萱萱掐了一會兒,就松手了。
完蛋了,這下肯定青了。他還不敢運轉內力療傷呢。
......
“好了,大家都往這邊聚聚吧,我們商討一下如何救出船員們,”
沈星流揉了一下腰,掏出陣型圖,攤在地上,抬頭看了看天色,道:“現在也快天黑了,也就說他們至少被抓走一天了。”
眾人都圍了上來,最前面當然是三名麻衣,他們對黑風嶺最為了解。
既然決定了當好人,給大俠他們帶路,那就得盡心盡力了。
不過,當他們看到陣型圖時,內心一陣掀起了軒然大波,這么詳細的地圖,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雖然沒有寨子的具體分布,但這山脈走向卻是標的清清楚楚。
“我們現在,在村子的這里,距離黑風嶺大概有十幾里的山路,”沈星流指點著兩者之間的距離。
從地圖上來看,黑風嶺所在位置想當陡峭。要想救人難如登天啊。
“下面就看你們的了。”他講完所有的顧慮后,就把話題交給了小五子三人。
小五子鄭重道:“大家放心,我等必盡全力助你們救出伙伴。”
沈星流不知道他閉關期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本著用者不疑的態度,點了點頭。
黑風嶺是由一條東西走向的山脈構成的,四周皆是絕壁,常人根本難以攀登。
而這黑風寨,則在一條山脊線上,左右各一座大山,相互呼應。
西山名為地虎,東山名天王。
北面是千丈懸崖,南面是唯一一條通路。
“南面的山谷,他們通常把它稱作南部溪谷,因為里面有一條小溪,所以也就成了土匪們的聚集地,只是山門有些難進,”
小五子指著一處山谷,講解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這里是處黑市,也是近兩年才有的,而你們的伙伴就被關押在這里,魔牙獄。”
居然還有黑市···
難怪之前,聽到那邊有好多聲音呢···沈星流如此想道。
“我們只是外圍人員,平日里沒有命令,是不準登上黑風嶺的,”
七哥嘆了口氣,“連我也僅僅上去過一次,另外在左右大山,各自駐扎著百名土匪的心腹精英。”
小六子為人比較圓滑,所以在寨中混得不錯,也知道一些傳聞,“我聽說山體里,他們挖了好多隧道,藏著一個怪物。”
“怪物,是那鐵甲人?”
沈星流想到之前,他們所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鐵甲人,需要這么多人力,去完成啊。
兩年來,失蹤的商船無數,想來都是被抓去挖隧道了。
“應該就是了。”三人異口同聲道:“大俠,我們救了他們就跑吧,鐵甲人絕非人力可以對付的。”
不過,沈星流可絲毫沒有聽進去,現在他只想會會這個所謂的“鐵甲人”。
“唉,你們別勸他了。”龐駿德無奈地苦笑著,道:“他啊,脾氣上來了,我都攔不住。”
“嘿嘿,還是龐大哥了解我,接下來,分配任務。”
目前,有三件緊要的事要去完成。
其一,就是救出所有人,包括近幾年失蹤的商船船員。
其二,繼續找齊藥方上的藥材,畢竟救出老鄒叔就得抓緊時間治療了。
其三,想要超度小萌的話,那就必須破開兩道陣法,首先要破的就是,外圍的鎖靈陣。
“破陣的事,就讓貧僧去做吧。”玄慈之前也研究過陣法,心中已有陣眼所在。
破陣后,勢必會驚動黑風寨的,所以不可以避免的要打上一架。
“如此,就麻煩大師了,”沈星流點了點頭。
只是,這黑風嶺易守難攻,如何救出所有人呢?
誠如麻衣三人所言,溪谷出事的話,那么山上的土匪一旦發難,到時大家恐怕都會身陷險境啊。
小五子等人對視一眼,跪倒在地,道:“承蒙大俠不棄,我等愿為救人出一份力。”
“快快請起,你們有什么辦法?”沈星流扶起三人,疑惑道。
“我等的事,想必還未傳到寨里,如果我等返回山寨,查清船員們的所在,到時我們里應外合就可以了。”七哥正起臉色,堅定道。
沈星流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斷然拒絕道:“不行,太危險了,萬一你們暴露了,豈非送死?”
“大俠,我們這一生做盡壞事,你就讓我們去吧。”
三人還想跪下,卻被沈星流以內力托起,任他們如何施為,都跪不下身子了。
“嗚嗚···”
他們三兄弟,從小悲苦,兩年前因不忍鄉親們,受到一幫派的壓榨欺凌,于是聯手剿滅其幫上下百人。
誰知縣令居然是那幫主的大舅哥。
于是,就此走上了不歸路,也“理所當然”的被縣里通緝,就上了黑風嶺落草。
在寨子里,也是每日心驚膽戰,一不小心就會被身旁的“伙伴”剁了腦袋,從未被如此溫柔的對待過。
三人講述完遭遇后,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這個狗官,早晚有一天,偶定要好好收拾他。”小狼捏了捏拳頭,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
被逼落草的事跡,他只在話本里聽說過,原來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