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流擦了擦汗水,上下左右瞥了瞥,旋即運起內力罩住了馬車。
接下來的故事,可不能落入第三個人的耳朵。
一番神奇的講述下來,唐萱萱愣了愣,想起了那只白狐,還有云夢鎮。
“這個世界,太過神奇了,有朝一日就算告訴我有龍,估計我都不會驚訝的!”沈星流托著下巴,認真地說道。
“嗨呀,不管它了,你快把紫鳶花服下吧,”唐萱萱一臉期待地道:“你可要盡快提升實力,贏下那三個約定!”
“誰說我要吃了?”沈星流反問道。
“你不吃···拿回來干嘛?”唐萱萱噘起嘴巴,催促道:“這不逗人玩呢啊,快吃!”
看著唐萱萱一副小老虎的模樣,沈星流微微一笑,抓起她的小手,“這是給你的。”
說著,將紫鳶花塞入她的手中。
“什么?給我的?”
唐萱萱捏著紫鳶花,腦袋一片空白,此花無論從成熟度,還是品相上來看,無疑是仙品。
那白鹿沒有說假話,服下此花足以讓他晉入金剛境,可是···
“可是,你為什么不吃呢?”唐萱萱雙眸泛出淚花,“難道你真想當駙馬?”
“傻丫頭···”
沈星流輕輕將她抱在懷里,柔聲安慰道:“我就算不用此花,我照樣可以無敵于天下。”
“吹牛···”唐萱萱任由他抱著,輕聲呢喃道。
“之所以不用此花,是因為我想要修煉功法的話,就需要不斷地戰斗,在戰斗中提升實力。”
一想到他每次被打得半死,總能莫名其妙的復原,然后實力大增,唐萱萱早就想問他到底修得什么功法。
萬一弄不好,就真的死了。
“這個嘛,不好說,我也弄不太懂。”
“那你千萬別練了···”
唐萱萱從他懷里出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我這里有好多不錯的功法···”
然而卻被沈星流拒絕了,“我這段時間的進步,你也都看到了。”
“而且,我還有你啊···”
“恩、恩···”
唐萱萱低垂下了腦袋,片刻后,似是下定決心,擦干了淚水,堅定道:
“不管你受多重的傷,我都會治好你的,就算···”
最后半句,還未說出口,沈星流似乎猜到了,當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許胡說,我相信你!”
兩人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再次相擁在一起。
而九尾紫鳶花,也被她好好地收了起來,畢竟花的藥效過高,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煉化的。
還需回到別院內,尋個僻靜處,閉上半個月的關。
......
“嘩、咔噠噠···”
馬車飛馳,兩人互為依靠,閉目養神,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到正午,才被耳邊的喧鬧聲吵醒。
剛進城門時,城門看守還想上前盤查。
因為發生了朱雀街刺殺之事,城中正在捉拿刺客,所以現在出入城門,都變得極為嚴格。
“哎,你小子,不要命了?”一名年紀稍大的看守,拉住想要上前的小看守。
小看守縮了縮脖子,疑惑道:“大哥,怎么了?我做錯什么了?”
“看好啦,那輛馬車看似普通,可從輪間寬度來看,那是宮里的···”
看守大哥皺著眉毛,訓斥道:“能坐此車的,大多都是王孫貴胄,驚擾貴人的話,你有幾個腦袋?”
而沈星流才知道,原來一輛馬車,也有這么多說法。
“吁!”
車夫將馬車停下,按照規矩,出示了一下路引,就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快速地進了城。
或許是快接近年關的緣故,城中的大街小巷內人流如織,到處充滿了熱鬧的氣氛。
也已經正午了,兩人咂吧了兩下嘴巴,掀起車簾。
“停車!”
突然,唐萱萱喊了一嗓子,跳下車去,徑直跑向一個餛飩鋪的攤子。
車夫以為有什么大事,嚇了一跳。
“別怕,她就是餓了,”沈星流緩緩下車,“辛苦你了,你要不先回宮復命去吧。”
車夫平日里接送得,都是皇親國戚,不打罵已是謝天謝地,哪里聽過這么客氣的話。
車夫當即彎腰拱手道:“不辛苦,不辛苦,能為沈公子效勞,是小的榮幸才對···”
“只是主子讓小的,將您送到興化坊,您二位先用餐,小的一旁候著就是。”
說話間,還在打量著沈星流的臉色,生怕說錯一個字。
沈星流點了點頭,不再為難他,“也罷,你要不吃點?”
“不用,不用,小的自己有干糧。”
車夫受寵若驚,連連搖手。
“星流,你快來,”
晃蕩著小腿,唐萱萱坐在攤位上,招手道:“涼了就不好吃了。”
而沈星流剛一坐下,就聽到她問道:“你也是,為什么不讓車夫也來吃兩口熱乎的呢?我可點了三碗呢。”
“唔,我叫了,他不來啊。”沈星流端起碗,用勺子攪了兩下,也不怕燙,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哎,你別去···”
還想叫住唐萱萱,可她已經端著碗,走了過去。
無奈之下,只好隨她的性子去了,但愿別嚇到車夫就好。
果然,車夫剛想掏出干糧,就見唐小姐來到身前,遞給他一碗餛飩。
“唐小姐,饒命!”車夫雙膝一軟,卻發現怎么也跪不下去。
原來是沈星流在四五丈外,以內力托住了他。
唐萱萱當即苦笑不得,“誰要你的命啊,喏,這碗餛飩給你吃。”
車夫木楞地接過碗,還熱乎乎的呢。
“一個都不許剩啊,吃完將碗給店家就行,我給過錢了。”唐萱萱滿意地點頭道,一蹦一跳地回到座位上。
“哦吼,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唐萱萱沒想到車夫的膽子這么小,比小膽兒還小。
“唉,都是苦命的人啊···”
沈星流二人看著車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吞咽著餛飩。
用過午飯后,兩人邊走邊逛,買了好些點心,都用來堵眾人嘴的。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游人們摩肩接踵。
然而,沈星流的周圍三尺一個人都沒有,全是因為那一身赤袍,太過惹眼。
甚至連賣貨的商販,都不敢正眼瞧他們,還得要將銀錢硬塞過去。
“真奇怪,難道是我臉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沈星流后知后覺地看向唐萱萱,詢問道。
“沈公子容稟,您所穿得赤袍鳳紋,在咱大瑀可是僅次于黃袍龍紋的存在啊!”車夫在身后拱手,及時提醒道。
“咳,我說呢,原來還有這么多道道,難怪那些人,打破腦袋都想要呢···”
隨即,沈星流將赤袍脫下,丟給車夫。
車夫一愣,害怕將其弄臟,忙慌地接了過去,還拍了拍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當他抬頭想要尋找兩人身影時,發現他們早已融入了人流中,時隱時現的很難發現。
車夫喃喃自語道:“這是何方的仙人下凡,才有這種氣度啊。”
兩人身法極快,車夫自問跟不上,索性回到車旁,將赤袍疊好,等候他們回來。
一個半時辰后,再次見到二人時。
沈星流全身掛滿了大包小包的物品,好在他有些本事在身,否則還真是吃不消。
而唐萱萱則美其名曰,就當是置辦年貨了。
......
“嗚哇,快去看啊!”
突然間,人群就躁動了起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哎哎哎,這是出了什么事啊?”沈星流差點被一名老者撞到,嚇得立馬扶住了他。
“大喜事啊,大喜事···”老者雙眸含淚,哆嗦著嘴唇道。
“什么大喜事啊?”
老者哈哈大笑道:“云霆將軍大破北柔軍,現北柔的議和使團正在進城,你這后生,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說罷,老者有些生氣地拂袖而去,那腿腳竟不比年輕人慢上多少。
“云霆大哥,他、他贏了···”唐萱萱搖醒了還在癡愣中沈星流。
沈星流悠悠醒來,赤紅了雙眼,捏著唐萱萱的雙肩,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太好了,萱萱,真是太好了!”
“恩恩,恩···”估計是被捏得有點痛了,唐萱萱輕輕皺起眉頭,沒有發出任何怨言。
但沈星流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立即松開雙手,手足無措地解釋道:“對不起,萱萱,我···”
“哎呀,沒事的,”唐萱萱白了他一眼,幫他解下掛在身上物品,“你還不快去看看北柔人的使團隊伍?”
“哦哦,對對,那我先去,你一會兒也要來啊···”
話音未落,沈星流就順著人流來到長樂大道。
此時道路兩旁,站滿了圍觀的人群。
北柔的使團緩緩駛來,頭前有七人騎著高頭大馬開道,盡皆身披褐色的皮甲,頭戴毛氈小帽。
在他們之后,是兩輛華貴的馬車,里面坐著負責此番議和的正使,馬車后方跟著一隊身著儒袍的副使。
“讓開、讓開···”
跟隨在馬車兩旁的北柔士兵,有二十多人晃了晃鞘中的彎刀,想要嚇退膽敢上前的民眾。
“哎,都聽說了嗎?”
“當然聽說了,都說北柔野人,一輩子只洗三次澡。”
“看來是真的啊,這味道,頂風臭三里啊。”
“哈哈哈···”
北柔士兵中有一些耳尖的,立馬暴跳如雷,“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面對著士兵們抓人的場景,民眾們大驚失色,本能的想要躲開,人群一時間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