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撞死我咧!”
稚雀一腦袋撞在沈星流的大腿上,后者裝作十分痛苦的模樣,齜牙咧嘴道。
“哼,二哥,你騙小孩子啊,你神功蓋世,怎么可能受傷?”
被拆穿的沈星流,也不惱怒,反手捏住稚雀肉嘟嘟的小臉,瞇著眼睛,“小鬼頭,忘了我之前和你說過什么了嗎?”
本還想教育一下稚雀,緊接著從馬車上,又下來一名少女。
女子裊裊上前,施了一福,“妙豆拜見二哥。”
“哦哦,好···”沈星流咂了咂嘴應(yīng)道,就在這短短一剎那的失神間,稚雀掙脫開來,溜到姐姐身后。
而且還朝他吐了吐舌頭,似乎有姐姐在,就是最安全的。
沈星流無奈一笑,走進(jìn)亭子,觀看兩個的棋局,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上次那盤未下完的棋嘛。
從棋局上來看,此時二叔這邊似乎更加兇險,顧萬武正想將一片棋救出來呢。
“哎,不能下這兒啊···”
突然,沈星流下意識冒出一句。
“嘿!”
兩人當(dāng)場驚醒,一人慶幸,一人惱怒。
“還真是哎!”顧萬武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抬頭看去,“咦,臭小子你什么時候來的?”
沈星流訕訕地拱了拱手,“小侄魯莽了,還請叔叔們見諒。”
“得得得,見諒見諒···”瑀皇沒好氣地說道,這好不容易就要贏的一盤棋,結(jié)果又功虧一簣了。
朱妙豆見狀,掩嘴一笑,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父皇吃虧呢。
“小侄即將遠(yuǎn)行,不知二位叔叔有何示下?”
瑀皇兩人,對視一眼,于是各自從袖中抽出兩張信紙遞過去,“喏,給你好好看看吧。”
感覺有些奇怪的沈星流,立即接過信紙,難道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
他先是看的三叔所遞來紙張,一目十行掃去,只消數(shù)個呼吸便看完了。
“嘶,這赤血魔君是何方神圣啊?”
沈星流嘖嘖嘆道:“聽這名字,好像挺厲害的···”
兩人無奈地?fù)u了搖頭,微微一笑,瑀皇指著沈星流,打趣道:“你小子感覺還挺準(zhǔn)的啊。”
“你猜的沒錯,這赤血魔君,如今已是洞天境。”
“什么,他若要參加華山論劍,那飛雪豈不危險了?”沈星流大吃一驚,心臟猛跳,真不知要不要將顧飛雪找回來。
瑀皇抿了一口茶水,“那也要他能到華山才可以啊。”
“哦?”
有點意思,沈星流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不由得為赤血魔君捏了一把汗。
“這第二封信,就是飛雪如今的行蹤啦···”顧萬武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說道。
看得沈星流一頭霧水,定睛看去,好吧,這小子居然在紅、紅蕓樓?
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沈星流猛地抬頭,看了看瑀皇,心中明了,原來黑市上的那所青樓,背后的金主竟是陛下。
“咳咳,保密啊。”瑀皇咳嗽了一下,眼神向一旁瞥了瞥,而朱妙豆也同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
“呃,好吧···”沈星流抽動著嘴角,為難地應(yīng)下,“三叔啊,您讓妙豆、與稚雀來,不會是···”
“恩?怎么,不愿意啊?”
瑀皇皺著眉頭,起身道:“告訴你吧,朕還不樂意呢,若不是這兩孩子纏著朕,你以為朕舍得,讓他們?nèi)グ ぁぁぁ?br/>
“好吧好吧,反正多點人也熱鬧。”沈星流無奈地攤了攤手,這胳膊始終擰不住大腿啊。
“不過,說好的,給我的親兵呢,是誰啊?”
說話間,他還伸長著脖子,向著護(hù)衛(wèi)那邊張望了兩眼。
顧萬武于是起身,招手道:“咳咳,一筒啊,你過來。”
一聽到呼喚,胡一筒面色一喜,走上前去,拜倒在亭子前。
“這···不會是胡隊他們吧···”沈星流面色有些奇怪,畢竟他也不知道對方戰(zhàn)力怎么樣啊。
萬一···
他這樣的想法,也被顧萬武猜到了,“你小子,也別太得意,一筒雖然只是四品,可識物一定不比你的差。”
這···
好歹我的識物是鳳凰哎。
那可是神鳥,萬中無一的,但胡隊的是個啥呢?
“胡隊啊,能不能讓我看看?”沈星流搓著手道,這識物有時就像抽獎一樣,指不定是個什么呢。
“不太好吧···”胡一筒面露難色,只能求救地看向?qū)④姟?br/>
顧萬武心中了然,“得了吧,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上路了。”
“二叔,這兩個字,可不太吉利啊···”
沈星流冒著被揍的風(fēng)險,提醒道。
眾人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那二叔就祝你們一帆風(fēng)順,在五里外的渡口處,停著一艘畫舫,你們就坐那畫舫去吧。”
沈星流下了亭子的臺階,拜道:“如此,小侄就先行告辭了。”
“滾吧,滾吧,看見你就來氣!”瑀皇擺了擺手,氣呼呼地道。
朱妙豆領(lǐng)著稚雀,盈盈上前,朝瑀皇拱手一拜,道:“父皇,女兒即將遠(yuǎn)行,特向您辭別。”
“哎,好好,好孩子,早去早回啊!”
本來還在生氣的瑀皇,看到兩個孩子后,眸中充滿了溫情。
“哦哦哦,去玩嘍!”稚雀向父皇一拜,得到同意后,一蹦一跳地往馬車而去。
“臭小子,這次去霖安的路上。你可得保護(hù)好朕的兩個兒女啊,”
瑀皇嘆了一口氣,本來有些嚴(yán)厲的聲音,緩和了下來,“你就當(dāng)這是一個父親的拜托吧。”
這一次,本來瑀皇還準(zhǔn)備了一千御林軍給其護(hù)衛(wèi),可在朱妙豆的強烈要求下,只能作罷。
“小侄遵命,有我在,必護(hù)兩位弟弟妹妹周全。”沈星流收起嬉笑的表情,一臉嚴(yán)肅地拱手,拜道。
朱妙豆也知道,此番給沈星流添麻煩了。
可她真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向著沈星流,輕輕地施了一福,“如此,就麻煩沈二哥了。”
“呃,不麻煩,不麻煩!”沈星流撓了撓腦袋,招呼道:“胡隊,準(zhǔn)備好了嗎?”
旁邊的胡一筒早已點好親兵,就等著出發(fā)了。
親兵共有二十人,皆身著便裝,而且各個都是三品實力,其中大半的面孔他都認(rèn)識。
沈星流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便出發(fā)了。
看著一行人遠(yuǎn)去,顧萬武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孩子,總歸要自己飛得。”
瑀皇收回目光,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道:“我什么時候能夠像這樣瀟灑就好了。”
“得,就剩下我們兩個老的了,也該回去了啊。”
兩人先后緩緩走下臺階,今日的棋就下到這里吧···
當(dāng)他們一離開小亭,便有宮人來記錄棋譜,收拾著物品。
不一會兒功夫,就收拾完畢,兩人各自上了馬車。
但瑀皇剛上車后,就感覺全身不適。
體內(nèi)的氣息,似乎有了自主的意識,在不斷流動。
只見,他張嘴吐出一口黑氣,頓時心中一驚,趕忙壓下被擾亂的內(nèi)力。
幸好馬車是特制的,不然···
“你不許出來!朕不許你出來!”
穩(wěn)住內(nèi)力的瑀皇,心神迅速沉入意識海中,口中不斷地狂呼。
“嘿嘿,哈哈哈···”
自那意識海深處,傳來一道無比狂悖地笑聲,將這片天地激蕩的漣漪陣陣。
“你是關(guān)不住我的!”
......
“沈大哥,他們回來了!”
小狼正蹲在路旁無聊,鼻翼一動,就見到沈星流回來了,而且還有一輛馬車?
氣味好像沒聞過呢···
唐萱萱聽到他回來了,便立即掀開門簾,跳下馬車。
只見那馬車也緩緩?fù)O拢闹姓苫竽兀丝讨烀疃箘偤孟崎_窗簾,同樣在張望著什么。
兩女一見面,都是驚喜萬分,唐萱萱更是快步迎了上去,一貓腰鉆進(jìn)那馬車中。
不一會兒,丟出一道身影,扔給了沈星流他們。
“啊,姐,你···”
稚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被眼疾手快的沈星流接住了。
還好早有防備···
得,咱又被嫌棄了。
“你想怎么樣?”兩女掀開門簾,異口同聲道。
“沒、沒有,姐你今日真漂亮···”稚雀張了張嘴巴,一句怨言都不敢有,這要再挨上一頓揍,就劃不來了。
胡一筒他們看得一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女,怎么出了宮門,一個個怎么都這么“瘋”啊。
不過他們可是專業(yè)的,不會笑出來的,而且連看都不看一眼,都在眼觀鼻鼻觀心。
兩女哼了一聲,放下門簾,她們自然有很多悄悄話要去說,怎么能讓稚雀在一旁呢。
“好了,我們出發(fā)嘍!”
沈星流本還想抱著稚雀上馬車,可他非要自己走,只好將他放下,剛才爬上馬車時,差點滾下來。
于是,兩輛馬車與親兵護(hù)衛(wèi)們,緩緩向五里外的渡口而去。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阮小五邊趕著馬車,邊與護(hù)衛(wèi)們聊天。
“哎,小五兄弟了不起啊,”
胡一筒忽然想起了什么,“聽說,你先前在櫟州時,在水匪們的重重包圍下,救了一個小孩子是不。”
“哎隊長,不止這樣啊,我甚至聽說,就連世子都是被小五哥救下的呢,”一名護(hù)衛(wèi)補充道。
阮小五被夸得臉色通紅,“其實也沒那么夸張啦,我都是聽大俠吩咐的。”
“···”
馬車不斷前進(jìn),而唐萱萱、朱妙豆則則在尋思著,如果“逮”到顧飛雪,一定要好好為端木棉出出氣。
就算她們打不過顧飛雪,那就讓沈星流動手,而且,她們也不信顧飛雪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