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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夢非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停止對我的折磨,將我丟進了一個裝滿酒的大木桶里,古代人似乎就是在這種木桶里沐浴的。
酒香充斥著我的鼻腔,光聞著我就感覺已經(jīng)醉了,我身上似乎沒那么疼了,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跟泡在藥酒里的山參一樣……
我迷迷糊糊的看見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的老鬼側(cè)身對著我站在不遠處,他右手掌心里凝聚了一團黑氣,那團黑氣被他捏碎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是酒太醉人還是怎么的,我睡了過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就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我心里頓時一喜,之前我一定是在做夢,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見天已經(jīng)亮了,正準備起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身上什么也沒穿,突然想起了夢里跟老鬼的那事兒,我頓時紅了臉,一定是我半夜里熱得自己脫了衣服,然后做了那種夢……
夢到跟誰不好,偏偏跟他,我拍了拍自己的臉,找了衣服穿上然后洗漱了一番就出門了,因為這個夢,我暫時把回老家的事兒擱在了一邊,打算還是先去學校。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胃里空空如也,實在餓得慌,在路邊買了早點邊走邊吃。走著走著我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人跟蹤我,我往身后看了看,一切如常。
可是這種感覺一直跟隨著我,直到進了學校才消失。
在學校一直也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等放學我走出校門的時候,那種被人窺視跟蹤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我匆匆的往家里走,心里不禁有些害怕,這些年被壞人尾隨禍害然后被報道出來的人還不夠多么?
我跟我爸住的地方是老式的樓房,沒有電梯,大夏天的要爬樓梯肯定是受罪,因為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讓我不安,我沒敢停歇,一口氣爬完樓梯到了家門口。
拿著鑰匙開門的時候,我早已經(jīng)氣喘吁吁,出了一身的汗。門還沒打開,身后突然有人將我一把按在了門上。
我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一絲聲音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樓道里沒監(jiān)控,我就算死了恐怕警察也不那么容易能抓到兇手。
身后的應該是個男人,個子比我高許多,力氣也特別大,我拼死掙扎也沒能掙脫,反而左手手腕被弄得脫臼了,疼得我眼淚直往外冒。
那個男人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在我后腦勺砸了一下,這感覺似曾相識,在夢里好像也被人這么砸過吧……?
我癱軟的倒在了地上,有什么熱熱的液體從我的發(fā)間流出,我伸手一摸,全是血。之前遇到的那個算命瞎子說我沾了死人血會倒血霉,真被他說中了。
我猛然發(fā)現(xiàn)襲擊我的男人瞳孔跟殺死劉暢的那個男生一樣,都是血紅色的,而且都帶著非殺死對方不可的憎恨和決絕!
我發(fā)誓我不認識這個男人,跟我打交道的基本都是學生,而眼前這個男人明顯已經(jīng)上了三十歲了,戴著一副眼鏡兒,身材中等,原本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被那雙血紅的眼給帶偏了,只剩下了兇狠。
他手里拿著一個小榔頭,剛才就是用那個砸的我。
我隱約覺得這個男人跟殺死劉暢的男生都很不正常,求生的本能讓我費勁的用一只手撐著地面往后挪,但是那個男人并沒打算放過我,一步步朝我逼近。
等我退到墻角無路可退的時候,那個男人舉起了手里的榔頭,很快朝我再次砸了過來。
我驚叫一聲閉上了眼,但是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傳來,過了一會兒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看,那個男人手里的榔頭落在了地上,整個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他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鮮血噴濺在了我身上……
我連眼睛里都沾上了血,本應該什么都看不見的,但是我卻從血紅的顏色中看見了劉暢的臉,我這才想起來剛才那個男人的表情跟劉暢的如出一轍。她憤恨不甘的看著我:“沈鳶……我不甘心,都怪你見死不救我才會死的……我不想死……不想死……”
老鬼的聲音驚醒了我:“沒死就起來。”
我揉了揉眼睛,勉強能看清東西了,老鬼就站在我跟前,他身后還跟著那個一起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老頭兒,那老頭兒跟他站在一起,個頭顯得特別矮小,頂多到老鬼的腰際……
剛才那個襲擊我的男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斷了氣,脖子的鮮血還在噴涌,身體一抽一抽的,看上去特別嚇人。
我喘著氣縮在墻角不敢動,也沒力氣爬起來,我已經(jīng)知道了,所謂的夢,并不是夢,老頭兒的出現(xiàn)是最好的證明,只是老鬼臉上被我抓出的痕跡不見了。
過了許久我才緩過了神來,有些無助的問老鬼:“怎么辦?人就死在我家門口……”
他沒說話,轉(zhuǎn)身進了我家,門沒開,直接穿墻而過的。
那老頭兒湊到我跟前說道:“小娘娘,不用擔心,這人的尸體小的會處置的,現(xiàn)在黎夜大人恐怕很生氣,小娘娘跟他說些好聽的話去?若不是黎夜大人,小娘娘已經(jīng)沒命了……”
我喉嚨干得不想說話,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拿鑰匙開了門,就從門口到我臥室的這段路,我踉蹌著好幾次差點摔倒。那老頭兒在門口嘀咕:“小娘娘怎么也這脾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不愛搭理人……”
推開臥室的門我發(fā)現(xiàn)老鬼站在我房間的窗戶前,我想去醫(yī)院包扎一下傷口,去找平時存的錢時才想起來落在黑街了,我的小金庫早沒了。
我有些氣餒的往地上一坐,趴在了床沿,沒想討好老鬼,想擺脫他還來不及,老頭兒說他現(xiàn)在很生氣,他有什么可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