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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腦震蕩怎么了？
    能想象出來一個一米八多的壯漢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嗎？那貨車司機(jī)像終于緩過神來了似的，撒腿就跑。我當(dāng)然不會讓他跑掉，我才不幫他收拾爛攤子。
    我直接追了上去，他被我丟出去的時候摔傷了腿，根本跑不快，我拿著他之前砸我的那根鋼管將他打翻在了地上，然后掏出他手機(jī)報了警。
    剛掛了電話敗邪小老頭兒就竄出來了：“小娘娘您沒事兒吧？！流血了……完了完了……黎夜大人會殺了小的……”
    我把鋼管丟給了他：“盯著這家伙，他要是還敢跑，直接弄死得了。”
    那司機(jī)已經(jīng)沒把我當(dāng)活人了，跑是不敢跑了，躺在地上哀嚎，我下手可不輕。
    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我也是在這時候倒下了，爺爺?shù)撵`愿沉睡了。
    醒來的時候我在醫(yī)院，身邊有兩個警察，他們確定我腦子清醒情緒穩(wěn)定之后才開始問我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等做完筆錄，一個看上去很老練的警察問道：“小姑娘，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看著他說道：“對啊，我親眼看見那輛貨車撞了人，那時候路邊只有我一個目擊證人，他為了殺人滅口，打傷了我，把我跟被撞死的人一起帶上車想拋尸。就這些了，你們還想知道什么？”
    警察頓了頓分析道：“第一點(diǎn)，你在回答問題和敘述案件經(jīng)過的時候都顯得太過冷靜，這不應(yīng)該，像你這種年齡的小姑娘，應(yīng)該早就被嚇得夠嗆了。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跟你本身的性格有關(guān)，暫且不說。第二，你都被打傷了，一個受了傷的弱女子，怎么制服一個大男人？當(dāng)時旁邊也并沒有其他人對吧？”
    我覺得有些頭疼：“你們只要知道是那貨車司機(jī)撞了人還想殺死目擊證人并且拋尸不就行了？這案子可以結(jié)了，就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還要質(zhì)疑？”
    那警察扶了扶頭上的警帽說道：“不是我想質(zhì)疑，是要弄清楚每一個疑點(diǎn)才能結(jié)案，我們是警察，需要對每一個人負(fù)責(zé)，包括罪犯。”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傷得也不是很重，他停車之后想非禮我，我就趁機(jī)把他制服了。就這么簡單，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那個警察笑了：“貨車的擋風(fēng)玻璃都碎了，那得多大的沖擊力？你要是趁他不備下手的，怎么又會發(fā)生那樣激烈的肢體沖突？看那玻璃的缺口，是有人從那里撞出去了，并不是被什么硬物敲碎的，很明顯。嫌疑人身上有玻璃碎渣造成的傷口，你身上沒有……說明是嫌疑人撞碎了玻璃，他不可能自主去撞，只能是被你推的，你有那么大的力氣推他出去？你傷得的確不重……中度腦震蕩嘛……”
    我有些無奈：“能不能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中度腦震蕩怎么了？我覺得我沒事兒啊，我挺好的啊，人的求生本能很強(qiáng)大的，我當(dāng)時只想活著，有問題嗎？難不成還是我撞了人？然后還想殺人拋尸？愛信不信，不信自個兒查，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隨便你怎么想。”
    這些警察也沒逼我，只是每天閑著了來問幾句，看問不出什么來也就算了。我的想法是，想做好人可真不容易，還被懷疑，我總不能全都說出來，他們會把我當(dāng)瘋子。
    我住院的事兒沒告訴我奶奶，平時都是白芳放學(xué)了來看我，沒人的時候敗邪小老頭兒就守在我身邊。他一直很焦慮，我知道他焦慮什么，紙包不住火，等老鬼知道了，他怕自己死得很慘。
    他還算運(yùn)氣好，這幾天老鬼多半忙，沒工夫管我，不過應(yīng)該也忙不了多久了。
    因為錢的原因，我早早的就出了院，腦袋上還有紗布，看上去像個二傻子似的。
    我戴了帽子，回去我奶奶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只是讓我別沒事兒就住在白芳那里，還是要回家的。
    我很無奈，沒事兒我也不想不回家，畢竟現(xiàn)在只有我跟她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敗邪小老頭兒在我門口踱步，來來回回的上百趟了。我受不了了：“你能消停會兒么？咱們好好坐著不行？”
    他眉頭緊皺：“今晚保不住黎夜大人就要來看您，小的死定了……”
    我坐起身問道：“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當(dāng)時我被人差點(diǎn)打死的時候你在哪里？干什么去了？”
    之前我一直沒問過他，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小的沒想到你會招惹上那女鬼啊……正猶豫要不要去幫你的時候，你就被人給偷襲了……結(jié)果黑白無常又來了……小的雖然跟了黎夜大人多年，但是算不得陰間的人，陰差辦事兒的時候也得躲著啊……”
    我瞪大了眼睛：“怕黑白無常也就算了，你連個女鬼也怕嗎？！還猶豫要不要幫我？那你活該，我不會幫你跟老鬼說情的！”
    他頓時蔫兒了下來：“小的知錯了，小娘娘你別這樣啊！”
    我被他逗笑了：“逗你玩的，我知道你膽小，也是我自己多管閑事，管了結(jié)果也還是一樣……唉……當(dāng)時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見著鬼原本想著繞道走，但就是見不得那些鬼害人……”
    敗邪小老頭兒松了口氣似的：“那女鬼是自己尋死才被撞成那樣的，陽壽未盡，也不是枉死，根本去不了地府，她只能找個替死鬼，然后以別人的身份去地府。那女鬼也倒霉，遇到了黑白無常親自來勾魂，要是這回沒陰差來，她就得逞了。”
    我一聽差點(diǎn)跳起來：“也就是說她沒得逞？還會繼續(xù)找替死鬼？那個被她害的人就算白死了？！”
    敗邪小老頭兒嚇了一跳：“冤有頭債有主，小娘娘你別瞎想，再也別亂來了，小的扛不住啊！”
    我說道：“不是還有你嗎？咱們到那路口蹲點(diǎn)兒去？你說要是不被我遇見我可以不管對不對？都看見她害過一次人了，要是她真的找到替死鬼好好的去地府轉(zhuǎn)世投胎了，那也太不公平了，不等于我在包庇她嗎？我良心過不去。”
    敗邪小老頭兒死活不答應(yīng)：“你都傷成這樣了，能別折騰了嗎？小的遲早得被你折騰死去，這事兒還不知道黎夜大人會怎么處置小的呢……你還要折騰，小的是不會讓你出去的！”
    我開始威逼利誘：“你看啊，你家黎夜大人是閻王對不對？人的生生死死都是他負(fù)責(zé)對不對？要是你幫他辦了一個害人的女鬼，那是立功啊，他才不會怪你，還會對你刮目相看。”
    敗邪小老頭兒小眼睛一轉(zhuǎn)：“別想唬小的，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小的只需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連你都看不住，黎夜大人會殺了小的，就算幫他抓一百個鬼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孰輕孰重，小的心里有桿秤。”
    見他油鹽不進(jìn)，我也就沒再勉強(qiáng)了，就算心里過不去，覺得良心受到了譴責(zé)，我也沒辦法。現(xiàn)在我自己還掛著彩，沒有敗邪小老頭兒幫我，去找那女鬼就等于是送死。
    后腦勺有傷，我只能側(cè)躺著睡，躺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人在我床前，我以為是敗邪小老頭兒改變主意了，正高興：“你是不是想通了？”
    剛轉(zhuǎn)過頭去我就看見了老鬼若有所思的臉，敗邪小老頭兒在門口探了個頭一臉緊張……
    我慶幸剛才沒說錯話，正要撲向老鬼，他卻伸手摁住了我的額頭，不讓我靠近：“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