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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那不會顯得你很仁慈
    人求生的本能被激發(fā)，我手在地上四處摸索著，摸到了一塊石頭，我咬牙發(fā)狠的往神婆頭上一砸，她慘叫一聲倒在了我身上沒了動靜。
    我感覺到臉上有熱乎乎的東西，肯定是血……
    我推開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喂！”
    我叫了幾聲她都沒反應(yīng)，等我伸手去探她鼻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斷氣了……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我嚇得不知所措，我只是想阻止她殺我，沒想要她的命。
    “害怕也沒用，你已經(jīng)殺人了。”
    我扭頭一看，是上次見過的那個穿白衣的女人，奇怪的女人。
    我看著地上的神婆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道：“沒人會在意你是不是故意的，何況，死人也不會說話。就算你方才不殺了她，也會有人出手幫你殺了她的……”
    她的話是什么意思？她說的會出手幫我殺人的人是指的敗邪小老頭兒或者老鬼么？我說道：“人是我殺的，我會負(fù)責(zé)的，我會等她家里人來給他們一個交代?！?br/>     她淡淡的說道：“一個無后的神婆，不會有人來找你算賬的，你完全可以現(xiàn)在逃之夭夭，犯不著裝愧疚，那不會顯得你很仁慈，畢竟你動手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br/>     我不喜歡這個女人，這是我心里反射出來的。她給人的感覺總是那么高高在上，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說話也不是太好聽。
    我冷聲說道：“跟你沒關(guān)系，既然沒她沒親人，我會把她安葬的?！?br/>     她轉(zhuǎn)身離開：“我是追著死魂的氣息來這里的，不是來管你的閑事。”
    我看著她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是誰？”
    上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想知道了。
    她腳步頓了頓：“難道黎玨沒跟你提起過叢雪這個名字么？”
    我心一沉，果然是她么？可她不是……
    我追問道：“你不是死了么？怎么會……？”
    她側(cè)過臉看著我：“沒錯，我是死了，放心，我不會阻礙你跟黎玨，你不必視我為眼中釘。我如今還遺留在這世上，不是為了任何人。”
    我正想解釋，她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算了，眼前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完，我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什么……
    等敗邪小老頭兒再回來的時候，我才讓他幫我一起把神婆給安葬了，就在何尚平的墳?zāi)垢浇?br/>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的雙手也會沾上鮮血，回去之后我從頭到腳徹底的洗了好幾遍，但是還是覺得有血腥味。我不安，恐慌，不是怕那神婆的鬼魂來找我索命，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恐慌什么……
    剛躺到床上老鬼突然出現(xiàn)了，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我見到叢雪了?！?br/>     他語氣沒有半點起伏：“你又四處跑了?！?br/>     我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跟叢雪說了些什么？”
    他沒說話，跟沒聽見似的。
    我見他開始打坐了，也沒再說話，想到這么些天也沒修行，以后再遇上靈徒的時候，指不定就超度不了了，我坐在他旁邊剛準(zhǔn)備跟著打坐，他說道：“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勉強?！?br/>     我一愣，之前我的確說過氣話，說他扯上我?guī)退缺桓缴碚叩耐龌?，沒想到他還記著。我說道：“我又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爺爺。他本善良，要是真的化作靈愿附在了別人身上，我會幫他超度被他附身的人的魂魄，也算幫他贖罪，這是我唯一能幫他做的了。”
    老鬼沒再說話，我打坐的時候卻怎么都靜不下心來，原本能感覺到的那股氣流也不見了。還剩下一部分沒打通的脈絡(luò)，我做了個決定：“你幫我把剩下的脈絡(luò)也打通吧，我想都打通了修行起來應(yīng)該也快一些。”
    我覺得我現(xiàn)在需要被疼痛刺激一下，最近有點喘不過氣來……
    老鬼看都沒看我一眼：“欲速則不達，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是最佳時期。”
    我纏著他不放：“我覺得我狀態(tài)挺好的啊，反正都是遲早的事，你就幫幫我吧?！?br/>     他這才漫不經(jīng)心睜眼看向了我：“最后的脈絡(luò)尤為關(guān)鍵，一個不留神，非死即傷?！?br/>     我抬手發(fā)誓：“我會留神的?！?br/>     他頓了頓說道：“你若心中無憂，又怎么會被孤魂野鬼控制？若在打通脈絡(luò)的時候你挺不住萌生了想死的念頭，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這不是開玩笑。”
    被他戳中了痛處，我垂下了眼簾沒說話，我的確還沒從我爺爺離世的悲傷中回過神來，可我覺得，就算是為了幫我爺爺贖罪，我也會挺過去的……
    老鬼不肯松口，我也沒再強求。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吵醒了，是何尚平的娘帶著村里的幾個女人在上門鬧事。
    她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她兒子，還說我會邪術(shù)，說我比起我爺爺差遠(yuǎn)了，只會拿我爺爺教給我的本事害人，還說神婆不見了，一定是被我給害死了。
    村里大部分人都保持著看戲的態(tài)度，只是平日里跟何尚平的娘關(guān)系好的幾個女人跟著她站在我們家門口罵。
    因為的確是我失手打死了神婆，我心虛，沒敢出去。我奶奶一個人也說不過她們，被她們氣得抹眼淚。我看不下去了，推門走了出去：“你們有證據(jù)嗎？說我害人，你們誰親眼看見了？”
    何尚平的娘理直氣壯的說道：“雖然沒看見你害我兒子，但是神婆招了我兒子的魂，我兒子親口說的是給你害的！我還親眼看見神婆倒下的，那時候就我們仨人，我又不會什么邪術(shù)，不是你做的是誰做的？！還把我也給弄得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醒來還在自個兒家里，以為把我送回去就能當(dāng)做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我今兒早上去后山上找神婆了，人不見了，她家里邊也沒人，鐵定是被你害了！”
    我有些底氣不足，聲音也小了許多：“我要是真的想害人……怎么沒連你一起害了？”
    何尚平的娘唾沫橫飛：“因為你想留個活口好狡辯啊，還用得著說嗎？大伙兒給我評評理啊，昨晚上神婆跟我一起在我兒子墳前招魂，我讓神婆把沈家姑娘叫到我兒子墳前，只想討個公道，誰知道發(fā)生了那種事情，我沒死算我命大，神婆就不知道有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