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一的承受能力, 怎么就這么差呢?”
秦晉繳費時,李相浮正坐在一邊吃燒餅。
因為辦住院手續,兩人不得不翻找身份證, 方才知道對方的名字叫趙成一。
秦晉:“受環境影響。”
雪山勉強算一個相對封閉的地方, 加上惡劣的天氣, 精神上受點刺激也正常。
李相浮將外包裝袋扔去垃圾桶, 身走他身旁:“難怪沙沙最近總說,快要找不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
瞧瞧這趙成一, 前一秒似乎還對自己很有感, 現在卻在病房中叫嚷著他是妖怪。
秦晉來是旅游, 沒心一直保姆。
進去病房, 他直接把充錢的就診卡扔床上, 神情冷漠說:“自為之。”
趙成一有些恍惚。
他的目光掠過秦晉望向后面的李相浮, 手指死死攥住被子。
圈內公認李相浮歸國前后,性格氣質有著強烈的反差, 如今來細極恐。
“妖怪……”他喃喃道:“狐貍精。”
“沒你說的那么優秀, ”李相浮竟沒生氣, 對著鏡子摸了摸臉:“還缺了一雙丹鳳眼。”
護士進來換藥, 視線在李相浮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李相浮看了她一眼。
意識這盯緊一個人有些冒犯,護士不意解釋道:“覺得你很眼熟。”
李相浮:“見過?”
護士點頭:“先前你不是因為那什么癥狀來就診過?還有后來的強盜受傷后,也住這里。”
天西古村不大, 就一間比較正規的醫院, 李相浮這的容貌看一眼能記很久。再說初強盜入戶反被事件, 在本地也鬧得很大。
護士已經很面子,沒有直接說出暈裸體癥這幾個字,李相浮面帶微笑道:“原來是這。”
趙成一換藥時,護士開口說:“上次滿手扎著玻璃片的人, 也住過這間病房。”
李相浮被勾回憶,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綁匪,笑的時候看了看秦晉。
這是人一種本能的反應,有趣的事情先去看向系親密的人。
秦晉笑容淺且勉強,李相浮醉酒后的為舉止,不止一個人留下了心陰影。
護士走后,趙成一望著他發抖:“原來你不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已經有人被送進過醫院。
外人眼中,秦晉是個為愛失智的瘋批,然而在受害者眼里,李相浮才是真正的惡魔轉世。
感覺自己的不受待見,李相浮體貼說:“我們走了。”
臨出病房時,他微側過身:“小龍卷風罷了,瞧你這點膽子。”
說完頭也不回往前走。
趙成一愣住,再一時的狂風,像也有能。
距離上次離開,天西古村變化不大。
繼趙成一的住院事件之后,路上再未有任何奇怪的邂逅。不夸張的說,如意算盤的那些人恨不得連夜逃離這座城市。
“太陰險了,居然把人騙山里。”
有類似法的比比皆是。
絲毫不知道自己成了目無法紀的代表人物之一,此刻李相浮正積極完善著顧地重游計劃。
“游玩的景點有限,能做的似乎只有徒步。”他抬頭詢問秦晉的意見。
秦晉了:“正午不適合徒步,以先去看場電影。”
上一次兩人看電影還是在度假村,時李家人也在,他們討論著秦伽玉的事情。
李相浮聽了有些驚奇,趣說:“原來你還挺俗套的。”
看電影逛街等都是正常的約會套路。
秦晉的法很直接,他將之前錯過的路重走一遍,彌補損失達成圓滿。
出乎意料,這個點看電影的人還挺多。
同時間段只有兩場電影供選擇,一部恐怖片和文藝片,秦晉自然選擇前者。
兩人坐在第四排的中間位置,周圍幾乎清一色的情侶。
燈光一暗,熒幕上跳出幾個血紅的大字:人皮客棧5。
聽名字就能判斷出劇情,浮夸爛片預定。
然來看這種電影的,多半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寄希望于恐怖橋段夠直接,類似于一回頭看一張鬼臉,以把對象嚇得鉆懷里。
只有李相浮和秦晉俱是面無表情。
李相浮甚至伸出小拇指:“為了表示對約會的尊重,誰也不許中途睡著。”
秦晉深深看了他一眼,順勢勾了勾:“。”
開局毫無新意,作死的旅客住進一家客棧。了中間的遞進環節,客棧老板并未直接扒皮,而是先在皮膚上作畫。
李相浮興趣來了,身子坐直了一些,輕聲道:“導演是個講究人。”
至這畫畫的步驟,挑不出錯誤。
“皮膚容易造成暈染,選擇抽象畫很取巧。”
李相浮站在專業角度認真看畫,畫作完成的剎那,低頭作畫的老板后腦勺上突然長出一張人臉。
“啊!”
配上恐怖音樂,這一幕確叫人猝不及防。
坐在他們前面的那對情侶,女生別過臉閉眼,死死握住男友的手。
李相浮:“畫!”
秦晉:“……”
多長出一張人臉的老板拿著斧頭追趕逃跑的女主角,憤怒道:“別跑!一流汗畫就毀了。”
伴隨著主角的賣命演出,李相浮扭過頭望著秦晉:“朋友,聽說過人體彩繪嗎?”
有意嚇唬一下,說著還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
然而幾乎是指尖碰的一瞬間,灼熱的溫度讓李相浮下意識手指一屈。
他蹙了下眉:“什么呢?”
秦晉搖頭,表示什么都沒。
李相浮又碰了一下他的耳垂,目光有些兇殘:“真的?”
秦晉沒說,沉默掏出手機,將亮度調最低,面色陰冷地電影出一分評價:劇情垃圾,只會靠大尺度博人眼球。
一場電影看完,別人卿卿我我,秦晉卻是眼神閃爍,尤是看街邊涂鴉的人。
漫步間,腦海中不由自主生成李相浮在自己身上作畫時的幻,對方以指代筆,有些蒼白的手指順著肌膚紋勾勒。
見他目光飄忽不定,李相浮忽然輕飄飄問:“你象中的我畫在什么?”
“庭院里會發光的花。”
一出口,秦晉才意識自己說了什么。
李相浮三言兩語戳破了旖旎的象泡泡:“以畫,就在背上畫一只紅塵如何?”
先前一剎那的失控瞬間恢復成自持,每老貓那一張淡然的臉,秦晉莫名會被迫清心寡欲。
臨近中秋街道上很熱鬧,尤是賣小吃的一條街,在人群中穿梭時,李相浮突然瞥了眼旁邊人,伸出小拇指勾了一下他的掌心。
秦晉心下一動,順勢握住。
李相浮似乎是血液循環不太,手的溫度偏低,臨近深秋以用冰涼形容。
秦晉手指發緊,稍微用力握了些。
對于肢體間的接觸,李相浮向來是能避則避,陡然和人握手倒沒有象中的排斥。
愛情不分性別,但由于過去的經歷,他和同性間的接觸要更加順利一些。
一條街很快走頭,秦晉皺著眉頭,暗嘆早知道上次來就該出資,將村里的道路修得更長一些。
村子里沒有酒店,他們依舊借住在上次的人家。
李相浮在樓下借用廚房時,高尋電向秦晉咨詢業務。公事談完,最后禮貌性地問了句旅游情況。
秦晉:“風景優美,下午牽手逛了逛街。”
這句乍一聽十分別扭,也不連貫,中隱藏著一股淡淡的炫耀語氣。
高尋愣了愣,幾乎以為是聽錯了,這在不像是老板的說風格。
際上秦晉父親早逝,和生母系惡劣,他這人也沒什么朋友,遇再的事情無人能分享。
今天他和李相浮的系有了質的飛躍,便忍不住多說一句。
通結束后,高尋靜默許久。論工作能力,很難有人能與秦晉匹敵,但情感經驗上,他要遠勝秦晉。
處工作,高尋李戲春電,試圖說服對方回心轉意。
惜還沒聊上幾分鐘,雙方演變為爭吵,為了不讓系更加惡劣,高尋說秦晉和李相浮的進展轉移題。
“老板很激動,看子他們已經發展牽手。”
李戲春突然沉默了,不知過去多久她疑惑問:“就這?”
高尋:“就這。”
李戲春掛了電,這個點李家人正在吃晚餐,看她客廳走過來,李老爺子皺眉:“又是高尋來的?”
李戲春點了點頭,趕在李老爺子開口前道:“聽說秦晉今天很激動,因為他和小弟牽了手。”
飯桌上吃飯的人先后停下了動作,李懷塵:“他們才開始牽手?”
李戲春點了點頭。
這下連李老爺子都沉默了。
眾人又開始安靜地吃飯,李老爺子全程幾乎沒有夾菜,半碗白米飯見底,他冷不丁問道:“秦晉是什么時候住我們家的?”
李戲春回了一下:“幾個月前?”
飯席間的第二次沉默再次降臨。
李老爺子心底里更希望李相浮能過上娶妻生子的生活,但既然他已經選擇了,阻止只能反效果。
所以李老爺子也就默認了這件事。
再說初是李相浮強要讓秦晉住在這里,大家早就默認了兩人能有更親密的系,然而乍一聽聞際的進展,這種荒謬就像是在看李沙沙演的劇。
天西古村,宿。
這邊天黑的更早,一層樓都是單人房間,秦晉躺在床上,李相浮住隔壁,隔著一堵墻他卻覺得兩人親密無間。
月光照射進來,秦晉舉胳膊凝視自己的手,許久嘴角緩緩勾一個笑容:“真牽手了……”
不這次旅游竟然能發展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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