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秦宮 !
“你呢,也要說此事嗎?”嬴政粗聲粗氣問了琳瑯。
琳瑯因為嬴政的情緒和問語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俯身下去,對嬴政的問話即刻做了回答。
“回稟陛下,奴妾要說之事,是跟隨溪夫人身邊時所覺之事。
奴妾得蒙溪夫人厚恩,謀得入齊溪宮當差一時,起先洛蔥不許所有婢子內(nèi)監(jiān)靠近溪夫人寢殿及身側(cè),奴妾等自知身份低微,都不曾破戒,只見著洛蔥每日里跟溪夫人小聲商討什么、內(nèi)容不得而知。
后來溪夫人贊奴妾頗像她曾經(jīng)的婢女虞角,于是便讓洛蔥對奴妾附職重用,奴妾這才得以偶然近身,耳中也間歇聽聞到她們所談事宜涉及到不明身份之人的言詞。
奴妾乃是卑賤之軀,對溪夫人的謀略不敢多想、亦是不敢多問,然從她嗮日光浴被扶蘇公子請安等事宜可以感覺得到,這宮中是有高人聽命于溪夫人的,否則溪夫人不能事事如愿、總能在對于她來說危機的時刻險險避過說不通的情由。
奴妾本是服侍溪夫人之人,主子的事情奴妾不敢、也不該所說,然而奴妾被陛下恩寵以來、深覺陛下對溪夫人之傾愛,此心此情重于泰山、讓人感動,反觀溪夫人——奴妾坦白此況,甘愿受溪夫人責罰,請陛下體諒奴妾愛護陛下之心,重視身邊之人的心性。”
琳瑯話說完的時候淚水橫流,一個頭重重扣在了地毯之上,以此顯示她的忠貞和決定。
“溪夫人,”嬴政冷冽的向我道:“你要聽的,你自個兒判斷吧?!?br/>
把她們交給了我,嬴政便是放棄了她們的生命了吧,因為我聽到她們這么說我,很難不對她們起殺心。
聽嬴政沒有因為她們的話質(zhì)問我,反而將處理此事的主權(quán)給了我,田田婼和琳瑯瞬間大驚失色。她們想不到,嬴政竟然迷我迷到了這種地步。
“陛下,這等玩鬧可是開不得先河的呀!”李斯大為叫苦,他也想不到一向獨斷專行的嬴政為何沒有朝著他的既定事跡去發(fā)展。
本就對李斯心存怨氣。這會兒聽著李斯又在自作主張的開了口,嬴政愈發(fā)惱了,他斜目橫掃李斯,冷冽的目光讓李斯不安。
“李斯,你今日妄議溪夫人在先?,F(xiàn)下又要質(zhì)疑朕的決定嗎?”他警告著李斯。
李斯見嬴政依然不許他插言,知曉嬴政還在氣頭上,于是暫時止語靜觀了。
壓下李斯等人的發(fā)言權(quán),那嬴政就是希望我開口了,我懂他對我的氣惱之心和疼惜之意,于是如他所愿、順著他的置氣之盼說了話了。
“魚夫人已死,婼夫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瑯夫人跟隨本宮多年,對本宮的日常起居了如指掌,自然說出什么言詞來、眾人都是信的?!?br/>
我不說她們誹謗造謠,也沒有嚴詞喝止她們繼續(xù)探討我的事情。只是語色中注入了頗多無奈之意。
“你二人跟本宮關(guān)系特殊些,雖是平日里本宮不喜交結(jié)、彼此卻也是在外人眼中乃互相了解的了,今日你們?nèi)绱酸槍Ρ緦m言說所謂的‘隱情’,本宮居然沒有明白你們所為何意。
還是,你們的詞意如此雷同相近,又是結(jié)伴而來,乃是事先通串好、齊心說本宮的不是給陛下聽的?”
這兩個人所言對我和藺繼相的威脅極大,她們?nèi)羰且徽Z將藺繼相揪出來的話、怕是不管嬴政再怎么愛我都是沒有辦法容忍我了,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會縱容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故人日日相見,尤其是威嚴如嬴政的大丈夫。
不知道她們首言不說破藺繼相的真身、是她們不知道還是刻意有所保留的。但是我不能賭她們不知道的,因為李斯一開始就那般氣勢洶洶,她們很可能是掌控了全部的關(guān)系脈絡(luò)了。
先發(fā)制人挑理,讓眾人的思緒引發(fā)到對田田婼跟琳瑯的反向質(zhì)疑上面。我爭辯的機會和說服力就會大的多了,不管能不能繼續(xù)掩飾成功,我總要是努力一試的。
田田婼從一開始出身就跟田田溪相同,其后兩人又沒有結(jié)好,故而她面對我的時候,精神力要比琳瑯輕松大膽的多。
“回稟溪夫人。奴妾并非無的之言,魚姐姐的確對奴妾說過此事,就是您跟魚姐姐爭執(zhí)那回說的?!闭f起田田魚,田田婼瞬間回神了我不與田氏姐妹相依而存的心境,語色中愈發(fā)冷淡了,她對我說一嘴,轉(zhuǎn)而便只向嬴政進言了:“魚姐姐雖然沒了,然事實總歸是事實,只要陛下遣人徹查,真相必然能夠浮出水面的?!?br/>
我沒有等到嬴政回應(yīng)她,有些事情,我覺著還是我問話打岔比較穩(wěn)妥。
“哦,你所謂的真相,是要送本宮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本宮可以拋開此事真假不提、先問問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宮嗎?”
從我的立場出發(fā),幾乎是沒來由的,田田婼就突然想要了我的命了;我的問題頃刻便激起了田田婼的惱意和心底里的情緒了,她神情悲亢、神色是為民除害的架勢。
“溪夫人您作惡多端,屢屢將陛下置于難做之地,雖為奴妾的宗姊,奴妾卻也不得不將真相公諸于世、助陛下掃清身側(cè)不忠之心?!彼p目看我的眼光堅定而又凌冽。
如此理由,真是說的我無言以對,我在她們眼中是魅惑嬴政的“妖”,她們作為“忠義道士”,要掛起降妖除魔的大義之旗、何需跟你講什么是非對錯和道理。
“呵,為了陛下清除本宮的,很好!”我無奈笑著,再將問題詢問琳瑯道:“那你呢,瑯夫人,你又是為何?”
琳瑯明顯沒有那么理直氣壯了,她的眼神飄忽、似是在顧忌著什么,只是話趕話趕到了這里,她也不得不回我的問題,只是她的語言輕飄了不少。
“奴妾,只是將心頭的話說出來而已。”她氣餒的不敢抬頭看我,甚至于連我的腳她都不要瞥視一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