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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了洛蔥的判斷,因為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一定是趙舞。
“別聲張。”我說。
若是調動從人們的崗位和縮短輪崗的時間,齊溪宮一定會因異動而備受矚目,在嬴政的氣頭上,我還是低調些好。
“喏!”
洛蔥明白我的憂慮,她應承一聲,不再提及此事,我知道,洛蔥一定會把事情安排的恰到好處,她一向做的很好。
姬綰的心情一直不好,我幾乎每天都在窟??宮待著,給她講講笑話,偶爾會給她開開小?蕁19魴┎惶?莧肟詰拿嫣鹺凸???p> 雖然我做的不好吃,但是姬綰看著新鮮,也樂得賞臉食用一些。
“這御膳房做的春露百花糕真美味,清香軟酥,飽了還忍不住想多吃一個,綰姐姐也嘗嘗。”我拿起一塊遞給姬綰,對她眨了眨強烈推薦的眼神。
我經常這樣哄她吃東西,以至于有時候我為了渲染氣氛和她的食欲,真的吃的太多,要走動好久才能消食下去。
“好吃你多吃點。”姬綰看我吃的歡實,回推給了我。
我就知道她沒有食欲,可是她不吃,孩子也要吃。“這些是給大秦的王室子嗣吃的,你沒看咱們蘿嬤嬤已經對我頗有微詞了嗎,所以啊,你趕緊吃一塊我才好意思再拿啊。”我拿嬴政派來的人逗姬綰,催她吃下。
桌邊侍候的蘿嬤嬤聽到我打趣她,一本正經的低了頭。“溪夫人折煞老奴了,老奴可不敢。”
看著一向嚴謹的蘿嬤嬤錯愕的樣子,我和姬綰都樂了。
“哈哈哈,逗綰姐姐開心呢,蘿嬤嬤別當真。”我解釋道。
姬綰心寬了些,道:“難得溪妹妹如此有雅興逗趣,是不是王上在齊溪宮說了什么?快說與姐姐聽聽,也讓姐姐為你高興高興。”
笑意戛然而止,我怕姬綰見我低落面容又傷心起來,于是轉而故作神秘的嚴肅看著她。“你猜,呵呵。”我又笑了。
舒口氣,姬綰無奈的笑了。
“聽來是有好事了,不然依你的性子,也不會笑的如此浮于形色。”姬綰看了看自懷孕起晝夜不離身的婢女嬤嬤們,倦色增顯,忍不住任性一回,吩咐她們下去:“本宮和溪夫人聊聊,有事會叫你們的。”
蘿嬤嬤等人面面相覷,沒有動。
“怎么,本宮剛剛沒有開口說話嗎?”姬綰溫怒問。
我懂姬綰,她一定是心事重重又被眾人圍著,所以沉悶的喘不過氣來,迫切想要清凈一下。
“本宮會看護好讓夫人,你們在殿外候著,不會有事的。”我對洛蔥使了使“出去”的眼色。
洛蔥帶頭走了出去,其余人不敢擅離職守,但又不好不聽我和姬綰的話,猶豫再三,怕氣著姬綰,都慢吞吞走了出去。
“綰姐姐想對我說什么?”雖然猜到姬綰不會和我交底傾訴知心話,但我還是要故作糊涂,故作好奇的問話。
姬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搖搖頭,她說:“莫名的煩躁,每日里被她們寸步不離的跟著,難得只和你兩個人坐會兒。”
我了然點頭,借機勸食:“綰姐姐喜歡,田田溪受寵若驚,不過既然綰姐姐想要妹妹落個陪伴的好,那姐姐可要把氣色養好起來才是。我可是有腰圓的跡象了,綰姐姐總不能讓人家說我是來蹭吃蹭喝,把你和孩子吃瘦了吧?這個罪妹妹我可擔不起。”
姬綰嘆笑一聲,“就你想得多。”說歸說,她總算是拿了顆蜜餞送到了口中。
“嘗嘗這個。”我趁機拿了塊大的山藥酥給她。
不想吃的,拿在手里看了看,見我一直盯著她,不便駁我的好意,姬綰勉強接受了。
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姬綰的秘密我也并不想探聽,有時候,多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反而會成為一種累贅,就好比我好心來哄姬綰開心,卻鬧得齊燕聯手抗秦的謠言滿天飛。
我聽說這則被傳的有理有據的傳言時田田魚很快就招了我過去,她很生氣,果斷要求我遠離姬綰。
“為了齊國你也應該注重自身的言行,別落了她人的口實才是。”田田魚氣中帶急,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王上對你若即若離,很長時間才去齊溪宮一次,待一下又不滿的出來,很快就遺忘了你,是否你還在為了齊國惹怒他?”
我無可辯駁,保持站姿優雅,未作答。
“說是為了齊國,可保齊國你未立功,惹國禍卻是像模像樣的有成效。燕姬綰是有身孕的人,不管是你們密談還是其他的口實,她總是要被顧及一下的,若是王上此時受人鼓吹一二,唯有齊國…齊國不被出兵才怪。”
難不成田田魚以為這股齊燕聯手的風不是受人鼓吹的嗎?
田田魚氣未解,但也不好過多的發泄,她自我強烈呼吸幾番,稍稍壓抑自己的憤然,暫時放過了對我的責備。
“本宮會求見王上盡量解釋,你若心中還有齊國,還想活命,收斂習性為重。”
事已至此,最要緊的事情不是數落我,田田魚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如此這般說我一陣舒暢一下心神,她就揮手放了我離開。
我能說什么呢?叫離開就離開吧,總比站在姒水宮中聽冤枉我的慷慨言詞強。
“田溪,”田田魚突然叫住了我,掃掃左右的從人兩眼,她走到我跟前,用口型悄聲問我:“齊,真個要介入其中嗎?”
難道她的意思是齊現在有資格隔岸觀火、獨善其身就能遠離戰局不受殃及嗎?
我打了躬身諾,無聲離開。
田田魚身為長使夫人,與齊國首腦祖孫情深都不知道的事,我從何來消息?
我和姬綰兩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還能在七國戰局鬧出花來不成?這洶口相傳通國對敵的人怎么想的?
諷刺歸諷刺,我與姬綰也不約而同的盡量少見面了,畢竟,身在別人的屋檐下,還沒有我們選擇行動自由的份兒。
我還好,一直如此的生活狀態,只是我想姬綰自孕事以來備受追崇,如今情緒低落,加之我的遠離,她定是又陷入孤獨落寞的世界里了。
齊燕兩國聯手的傳聞很快變異出新說法來,齊國蓄勢援助代國等未亡的與秦國相抗的版本出了一個又一個,個個都朝著我這個在秦宮中能與這些國家做秦妃的公主接觸的少使夫人身上戳,于是我更加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我個人的陰謀。
人言可畏,不管是在什么時期,吐沫星子淹死人的道理都是不得不重視的,畢竟,我們天性就是群居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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