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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很決絕,但是我心里很是不安,因為我知道、雖然嬴政默許過琳瑯繼續(xù)為我留用了,但他畢竟是不看好琳瑯的,若是扶蘇再執(zhí)意尋上琳瑯的錯,那琳瑯畢竟是一個不起眼的婢女、嬴政斷是不會為了她而愿意費神的。
就是說,按著琳瑯原本的罪過,無論如何她也是要跟著扶蘇走、去成為扶蘇泄憤的工具了。
自認本是懷揣著好心的扶蘇聽到我這么不客氣的語句,臉上露出了又是無奈又是痛惜的表情,他盯著黑了臉的我看著,語氣中含滿了失望和失落。
“溪側(cè)母妃您太過固執(zhí)了,您這般的作為,會引發(fā)不必要的猜忌的。”他勸諫我聽。
我護著曾經(jīng)陷我于死局的琳瑯,本就是樁讓人無限遐想的事情,我想就算是縱容我留下琳瑯的嬴政、他本心都是想不通我的目的的,只是他沒空理會這些瑣事、也就順?biāo)浦塾芍胰プ鳛榱耍枪蕦τ诜鎏K之勸,我心里是十分認同他的。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聽不聽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宮光明磊落,不懼任何人探查,至于猜忌,本宮算是沒有一日不在領(lǐng)受吧,故而也便不能怕了。”我坦言,嘆言,想讓他聽懂我會毫不退縮的心意。
“溪側(cè)母妃,扶蘇知道父皇寵您,然您也要知曉,帝王之愛因為可選之多而顯得短暫又脆弱,父皇那般看重您,您卻也身居回七子之位了。
扶蘇并非是要提及此事想您難堪,扶蘇只是肺腑之言,若是為了一個婢女去讓父皇和眾要人對您失去了公正的評議。那您就太不值當(dāng)了。”
扶蘇說的夠含蓄,他在警告我,若是一意孤行,很可能會賠了夫人又折兵,被嬴政和眾大臣、眾夫人打入了心理上的死牢里去。
話趕話趕到這里,我正好借機再重申一下他對我窺覬了。
“扶蘇你說的有道理,故而若非深愛著你的父皇。本宮還真的不會心甘情愿的深陷于這深宮之中。”
他一定聽得懂我的話。我是愛嬴政才留在秦宮的,若是沒有嬴政、比如皇帝是他,那我寧死不受這份煎熬。
看他的臉色變化。像是聽懂了,我又接著說了我的觀念。
“本宮只是想要留住服侍本宮得心的人而已,再則說了,這琳瑯雖說是惹得你母妃與本宮不快了。她也實在沒有對你母妃不利過,是故本宮覺著這是齊溪宮自個兒宮里的事情。就不勞扶蘇你親自處理了。”
我這般“排外”,排斥的扶蘇很是不爽。
“溪側(cè)母妃當(dāng)真不放人?”他皺起眉頭,語氣梆硬。
男尊女卑彰顯在每個人、每件事情上的道理我懂,但扶蘇還是嚇不到我的。我眼下在意的,只有嬴政、藺繼相、田田溪的舊親和我的齊溪宮而已。
“本宮不是隨隨便便便轉(zhuǎn)變主意的人。”我態(tài)度也明確。
扶蘇緊鎖的眉結(jié)下那雙眼眸開始變化了,這還是我認識他之后、第一次看到他的情緒變化深刻到以眼神的外顯表達出來。
“那若是扶蘇執(zhí)意要帶走那個禍害呢?”他的語氣中飽含要挾的氣息。
他雖然與我年齡相仿。但我是他的側(cè)母妃,依著嬴政的輩分講。他就是晚輩,故而他的威脅性雖然十足,可我還是沒有怕到要屈服順從的地步。
“扶蘇,本宮敬重靜夫人,然而與她對持之時,本宮覺著自個兒無錯、故而依然堅持了自個兒的理念;而今對你亦然,不管局面鬧成何狀,本宮的決定不會改變。”
我覺著自個兒的心思表達的夠清楚直接了,可我不知道為何扶蘇還是在一味的重復(fù)我們說開的問題。
扶蘇閉上了眼睛,他很是氣悶地用鼻息長長出了氣,像是在壓抑火氣,也像是在整理情緒、要將心火爆發(fā)出來。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扶蘇的下一刻舉動,我打好了不管他如何變化、我自巋然如一的頑強的主意。
默然不少的時候,扶蘇睜開眼睛的那瞬間視線依然直視著我;我不變盯視它方、余光關(guān)注著扶蘇的樣子,只是心中的緊張感捉急了許多。
“那是父皇送您的凰琴亭嗎?”扶蘇突然故作輕松的語氣讓我覺著甚是突然,而他接下去的請求更是令我十分為難:“扶蘇可能去瞻仰一番?”
扶蘇是在借著琳瑯的去向為籌碼跟我談條件嗎:我若放他入宮,他便重新考慮琳瑯的處置;我若是拒絕,他就要繼續(xù)與我對抗到底?
若真是與扶蘇抗?fàn)幤饋恚揪褪菦]有服眾理由護著琳瑯惹人費解的我討不到便宜,這種境況我懂,可是若放扶蘇進去,嬴政那邊的流言蜚語先不說,就是扶蘇的心里、他會不會重燃我是可以給他機會的希望?
我這里,明明猜到了扶蘇的試探和用意,還要裝傻給扶蘇和我自己添堵嗎?
“不過是女兒家奏琴的亭子,扶蘇你豪情四方,必然不會感興趣的。”我選擇了再次拒絕。
就算是我真的要和扶蘇為了琳瑯鬧得滿城風(fēng)雨,那也是我自己要袒護琳瑯應(yīng)得的困境,我不可以把什么都拿出去當(dāng)做擺平麻煩的交易。
扶蘇走的很不高興,也讓我很是擔(dān)憂,因為若是他真的去找嬴政請命了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案,那我還真的是要交出琳瑯以盡可能的給嬴政少惹麻煩了。
憂慮中的我不開心,宮中的人也大抵都開心不起來了,她們清楚和“未來的秦宮之主”杠上是什么后果,所以小道消息傳播開去,聽到從人們說道之后的琳瑯找上我,死命對我主動請求離開。
“奴婢犯下滔天惡罪,夫人不但不計較,還往事不追,奴婢心底里是感激不盡的,夫人之恩宛如青天之光,奴婢感沐至深。
奴婢暗暗發(fā)誓,有心要做牛做馬服侍夫人以彌補些許那大非之過,然而時至今日,奴婢卻是最該不拖累齊溪宮為妥了,請夫人將奴婢交出去,莫要令奴婢罪孽愈發(fā)深重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