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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洛蔥的交情沒有嬴政與趙高長我都離不開洛蔥了,若是趙高從嬴政身邊消失了,嬴政心中一定一生都缺憾的。
“那王上定是很舍不得趙高才會這樣猶豫的,不然依著他的性子,怕是趙高早死八百回了?!蔽乙驗橛X著嬴政會不開心而悶悶不樂,感慨道:“以此敲打一下心有外向的趙高也是好事,只是,怕他要急了出招式的。”
趙高一定在調(diào)查黑他的人除了蒙毅之外的真正背景,而他手里拿著的針對我的牌,也一定在等待時機(jī)準(zhǔn)備隨時打出來了。
他感覺到他自己死期將近的時刻,說不得要抓幾個墊背的同行黃泉路了,而我,他一定不會放過。
洛蔥也急了,她也認(rèn)為我不會被趙高放過的,別個不說,車夫人和終黎夫人的事情就足以能讓他算我一個仇敵了。
“奴婢這便去提醒相爵去。”
洛蔥邊說話便要出去,被我一把拉住了:
不是我不想得到萬全的保障,實在是若是洛蔥說出去這話了,藺繼相一定認(rèn)為我現(xiàn)在在惶惶不可終日的度著時光了,我不能讓他在百忙之際還分神擔(dān)心我,也不能讓他過多的擔(dān)心我而沒有辦法說服他自己留我一個人在此生活。
“洛蔥,咱們想到的相爵定是也想到的,別給他添亂了?!?br/>
我不敢對藺繼相說我的危難,也不敢對洛蔥吐露我的真實想法。因為我若說了,洛蔥必然是比我自個兒還要擔(dān)心趙高所潛在帶給我們的危險了。
見我一籌莫展又不忍去干擾藺繼相行動的樣子,洛蔥放棄外出以平我的情緒。貼心的哄我道:“夫人不要憂慮了,相爵那么睿智,他定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保夫人平安的。”
我知道藺繼相出手就會盡全力,我最擔(dān)心的不是我什么時候會被趙高揪出來,而是我明知道趙高不會死、怕結(jié)果是否是反過來對藺繼相不利的。
我還擔(dān)心,嬴政這會兒因為趙高,心里是否難過到了不能讓自個兒順氣的程度。
“王上還在前宮議政嗎?”他會為此傷著自個兒的身子嗎?
我的猜測得到了洛蔥的肯定。
“接連數(shù)日不曾踏入內(nèi)宮了。據(jù)說李夫人祖父李斯大人也跟隨王上寸步未出,然他們在做什么。奴婢探聽不到?!?br/>
對于想要呈現(xiàn)給我卻無能為力的事情,洛蔥提及時總是滿臉的歉疚之色。
我牽過她的手,寬慰她,也警示她我們面臨的趙高正在緊鑼密鼓探查周邊人事的事實。
“不要去探聽他們做什么。以免在趙高緊張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惹出事端來。我大致能知曉一些他們的作為的?!?br/>
嬴政的開國規(guī)矩大多是李斯制定的,而今嬴政慶典將至,他們必是在忙碌這些事情了。
洛蔥乖巧的點點頭應(yīng)下,思索一下宮中的大致情形,對我說道:“只是李斯大人與王上晝夜相伴,這給了李家一門無上的榮光,李夫人前些時候失意,這會兒又高傲起來了?!?br/>
李斯被嬴政抬舉,此生又有大的作為。作為家門子弟,李夫人覺著光榮也是無可厚非的。
“她背景強(qiáng)大,又傲氣慣了。只要不來找咱們的錯,盡量不要招惹她?!?br/>
我沒有自信可以和李夫人爭斗的時候嬴政會站在我這一邊,即便是我有,我也不希望為了一競高低而使得嬴政陷入被動失去才人之心的境地,故而我吩咐洛蔥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很是認(rèn)真。
洛蔥見我認(rèn)真,小臉也嚴(yán)肅的很。
“奴婢會吩咐下面的人謹(jǐn)慎的。夫人安心?!彼烈饕幌拢窒肫鹨皇?。說道:“還有,羋夫人近來也時常外出了?!?br/>
羋夫人?有時候挺羨慕羋夫人的,入宮早,又有強(qiáng)大的后臺和口碑支撐,而今說隱便隱,無人費盡心力去對付一個貌似威脅不到任何人的、又根基牢穩(wěn)的她。
“是公子高回來了嗎?”
能夠讓她出動身架的,怕是只有嬴政和公子高了吧,嬴政對她的心跡一直是冷冰冰的沒有和緩,那高的可能性幾乎就是唯一了。
“是,如今時候、在外的公子頻頻歸來,還有,”洛蔥看我一眼,咽口唾液道:“漂泊的文客正將也紛紛回還,王翦將軍也在慶典列席內(nèi)。”
我懂洛蔥的意思,她一定是在想,王翦都回來了,那華陽公主也少不得要一同到來的——明明我是背黑鍋的受害人,現(xiàn)在倒是叫我和洛蔥覺著像是尷尬的做壞事的人了。
“該來的總會來,咱們不做虧心事、倒是不用畏懼的,只是被扶蘇這么一鬧,我倒是覺著靜夫人挺可憐的了,如果扶蘇再因此與王上烙下什么心結(jié),我就更加愧對靜夫人了,是故,華陽那邊…哎?!?br/>
事實的真相,可以隨時掛在嘴邊,可有時卻是那么難于解開。
見我滿腹心事,洛蔥不高興的抱起不平來。
“夫人怎會這么想?您因為扶蘇公子也是沒少受惶恐,扶蘇公子是靜夫人的兒子,咱們不找她討要說法就是了,怎地還能怪到咱們頭上來呢。”
洛蔥正說著,瞥目看到殿外有人影晃過,跟我請儀一下走了出去,很快便回來了,手里帶回了藺繼相的密函。
密函封口處米湯尚濕,定是才被藺繼相緊急傳送過來的。
“后位?!?br/>
密函內(nèi)短短的兩個字字條看的我不明就里,求解看向洛蔥,本以為調(diào)查著掌控世局的她能夠通曉藺繼相的心意,卻正巧也看到了她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的模樣。
看來藺繼相的意思傳遞的緊急,是我應(yīng)該這會兒必須要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這么倉促的簡短給了這么兩個字。
依著藺繼相的心思,他不該是想我去爭取后位的意思,而且嬴政身在前宮那么多天,就是要我爭取、嬴政不在,也無從談什么急不急迫的局勢,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現(xiàn)在去問他,我會耽誤了什么重要的他想要我去做到的事情嗎?
殿門處又是一暗,琳瑯作揖施敬、迅速說了話。
“啟稟夫人,穹陽宮來人傳話,說王上晚間設(shè)宴,請宮內(nèi)所有夫人務(wù)必參與?!?br/>
琳瑯適時言說的此意讓我和洛蔥頓時解除了疑惑,嬴政要召見我們,藺繼相又緊急傳送了字條過來,想必是在說同一件事情了,可是我們很快又陷入了這二者聯(lián)系到一起似乎內(nèi)有蹊蹺的糾結(jié)中。
“王上設(shè)宴請所有夫人入席,必然是討論后位人選的了。”洛蔥迷茫又恍然著道。
我照著兩者的相和變數(shù)來看,似乎也是要這么理解的,可是因為事關(guān)嬴政,我又無法置信。
“怎么可能呢,王上一向果伐明斷,怎么會召后妃以討后位之議呢?”
這太匪夷所思了,嬴政一向自律專行,斷不會做出如此“民主”的事情來得。
洛蔥蹙緊眉頭凝思,想了好久,突然驚愕的看向了我。
“夫人您說,相爵如此十萬火急的提到‘后位’來點化咱們,是不是他是要說,王上想試探諸位夫人的野心,看誰勾結(jié)外官窺覬后位,由此才設(shè)出的這出宴席?!?br/>
嬴政要設(shè)局試探他自己的王妃們麼?
“試探野心?”
深宮大院內(nèi),女流之輩名,幾乎沒有女子能夠做出些什么有野心的事情去吧,想要登上后位寶座幾乎是每一個女子的夢想,嬴政想要試探到什么?
點頭肯定我驚異出口的問題,洛蔥頭頭是道地幫我做了“解讀”和分析。
“靜夫人前宮有大批輔臣,又有長公子帶功歸來,身名獨居良人高位,她是其一;
李夫人背靠顯赫李家祖廟,雙兒雙女甚為齊全,又才情卓著,她是其二;
夫人您天資國貌,又是涅槃伴君之鳳,未孕一子便榮坐八子寶座,必是其三的。
其余還有名門望族出身的那些夫人們,她們身世尊貴、親屬功成,難免會有人窺覬后位以動心思。
王上他的后位人選懸而未定,而今時候一旦立下便是雄大國度掌控手間的權(quán)勢,王上難免會慎重些,更何況,他這么些年都未立后,說不得也是不甘心讓最有望得后位的夫人與他比肩的?!?br/>
洛蔥此話倒是說的和我心靈共鳴的,那便是最有望和嬴政并肩的靜夫人,不是嬴政心里那個愿意一道同沐風(fēng)雨的人選。
“這些王上有故意透出口風(fēng)來嗎?”
藺繼相能夠如此及時的傳訊過來,是嬴政故意要別人知道心意的嗎?可嬴政怎么可能讓他自己的心意外露呢,除非這是他的計謀之一。
“定不是了,若是能打探到的消息、奴婢也多少能探聽到一些的,其她后妃也會打探到。奴婢覺著,”洛蔥瞄我一眼,又看了看附近無人的環(huán)境,猜測說:“是相爵依據(jù)外場風(fēng)云局勢和秦宮分化揣測出的,他憂夫人在王上面前出了什么岔子,故而要說出來讓夫人您多加沉避的?!?br/>
有則避之,無則加勉,多知道一些消息總是好的,不管藺繼相是想要我提前知道這是一場預(yù)謀而不出頭去爭,還是他想要營造出這是一場預(yù)謀的假象讓我不出頭去做,我都會留心見機(jī)行事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