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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毫不矯情,落落大方的開了口。
“好,溪母妃也是明白人,那兒臣就直言了。”華陽站起來在殿中走了兩圈,看著殿堂上的我在中央站定,說:“溪母妃是齊國人,齊國因為溪母妃對父王的勸諫而免受大秦征戰(zhàn),請恕兒臣直言,朝野上下和王宮中人都對溪母妃頗有微詞,不明白溪母妃的用意?!?br/>
“不過想秦國和齊國免于沖突傷亡,暫時緩戰(zhàn)而已。其實秦國霸氣日漸外露,有些局勢是遲早要定格的,沒必要草木皆兵的負累自己。”我嘲諷的笑,笑華陽口中的緊張,也笑自己的緊張。
“溪母妃別急嘛?!比A陽鎮(zhèn)定自若,對我和善笑道:“說這些并非是要揪出國事,畢竟女兒家不能言政,大秦有父王坐鎮(zhèn),任誰也奈何不得。今日來華陽是受命而來,給母妃大人傳個話。”
華陽圓滑的頓了頓,言明正題。
“父王是笑傲蒼穹的大英雄,眼里容不得沙子,扶蘇兄長若是真想了什么不該想的,一個不測遭了責(zé)罰——”華陽瞄我一眼,一邊嘴角翹起,朗聲道:“父王定是愛護兒子的。”
“你在說什么?”
我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華陽公主想表達什么達到什么目的。
“不管您受寵與否,您都已經(jīng)是我們的母妃了,這是更改不了的事實,請母妃警明。”
我好笑的看著她的高傲,無奈嘆息:“本宮真的不知道華陽你想說什么。”
華陽嘴角泛起了冷意,好似我揣著明白裝糊涂似的。
“兒臣告退?!比A陽躬身施禮,退到殿門口時停下來,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兒臣為母妃著想,多嘴告示一句。自從御書房見了母妃之后,兄長念念不忘,父王納鳳的宴席一出,兄長近月來更是萎靡不振,還望母妃心中有數(shù)。”
華陽華麗麗的賣了個人情給我。
“公主,華陽公主不是來當(dāng)說客警告我們的嘛,怎么自己撇的像是個沒事人似的?!?br/>
你不惹事事偏惹你,如何破?洛蔥一籌莫展,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是說華陽不是靜夫人親生的嗎?”
這招我在電視里看到過,王宮生存環(huán)境惡劣,誰都不能依賴,自保才是王道,我想靜夫人與華陽是各為自主,面和心不合吧。再不就是華陽為自己留了后手,見了我之后決定不和我鬧僵。
“公主您是說?”洛蔥聰悟,若有所思的驚愕一陣,恍然笑了。
我苦笑,為扶蘇的事情鬧心。華陽說的對,若是我和扶蘇傳出點什么,不管有沒有事實,不管誰對誰錯,遭殃的一定是我。
虎毒不食子,何況我只是一個本就可有可無最適合拿來平息任何言論事端的礙事人。
扶蘇是嬴政的大兒子,是王位的順位繼承人,也是目前嬴政和秦國朝野最寄予厚望的公子,靜夫人自是怕任何不良情緒影響到他的偉岸形象的。
若是有風(fēng)吹草動,我一定是第一自然順位犧牲品。
這個時間點最好的舉動就是按兵不動,若是找扶蘇談?wù)?沒事也會惹出事來,何況靜夫人根本就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又來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的感覺!
華陽才走不到一個時辰(古時的一個時辰相當(dāng)于二十四小時制的兩個小時)門口的從人又來了,是舞夫人。
起身迎接,我一絲不茍的對著正怠怠對我施禮的舞夫人作了福,她不上坐,我就只好陪站著。
“呦,還真是落難的鳳凰哈,幾個月不出頭照樣引得大公主來探望,溪夫人不簡單啊。趙舞打量幾眼四周素淡的殿潢,說:“不過妹妹表現(xiàn)的似乎太簡單了些,不能為了掩飾什么就得住這種地方吧,倒顯得欲蓋彌彰了?!?br/>
我垂目,說的綿柔?!拔璺蛉苏f的極是,不過奴妾落到‘這種’地方,也就華陽公主和夫人興致所至來看看,倒也沒有什么值當(dāng)格外掩飾的了?!?br/>
“從齊國公主到秦國王妃,妹妹倒是適應(yīng)的挺好的?!?br/>
“數(shù)九寒天的隆冬都過了,奴妾適應(yīng)的時間可不短。”
舞夫人不說話,把掛著幾絲冷笑的目光放在我身上;我也靜靜站著,望著地面喜怒不驚。
“華陽是替王上來的?”舞夫人突然開口。
原來她是怕嬴政啟用我。
按說我都這樣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可關(guān)注的,可華陽才走舞夫人就來了,看來這王宮里的一舉一動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偌大的王宮都要留意,真不知道她們累不累。
“夫人是替誰來的?”我反問。
趙舞明白我這么說就是沒有要回答她問題的意思了,緩了緩,她又回到了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
“本宮自然是自個兒想看妹妹的,聽聞妹妹婚宴那晚到最后也沒換掉胡亥踩過的喜鞋,本宮特來表示歉意?!?br/>
依當(dāng)時的情況,若是我換掉喜鞋則說明我介意胡亥的嬉戲,本來就是虎視眈眈的焦點,再費周章表明心意,很可能會引起嬴政的不快,所以我沒有多事,沒想到趙舞會以此為借口用于解說自己來此的目的。
“孝子活潑點才可愛,夫人多心了?!逼鋵嵨页祟櫦少男那?最多的原因還是懶得出那口吩咐洛蔥換鞋子的熱氣,畢竟就用它走回到齊溪宮就好了,以后不穿就是。
“那雙喜鞋是王上親自命繡娘繡的,這種寵愛可不是每位夫人都有的。照理說應(yīng)該能榮光上一陣子的,可那之后王上就沒來了,妹妹似乎也不急——”趙舞繞著我走一圈,輕挑問:“莫不是妹妹對王上并未上心?”
今兒齊溪宮的大殿里有什么說道嗎,怎么都要走上個圈兒呢?
這個趙舞,恃寵而驕過火了吧,說出這種話來。
我不悅,冷冷道:“多謝舞夫人勞心!”
扶蘇的事兒我還沒個頭緒呢,這種挨不著殺頭的揣測能不能就別來給我添刺激了?
趙舞顯然耍的正盡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澳阏f你們齊國怎么那么心大呢,你這樣他們都不急?”她繼續(xù)眉飛色舞的探視我。
他們怎么不急,我剛?cè)肭赝鯇m的時候他們就在急,只是見嬴政臨幸一個殺一個,殺一個亡一個,只能舉棋不定的原地踱步,拿不準該不該讓我靠近嬴政罷了。
“奴妾現(xiàn)在是秦王妃,和夫人一樣,雖是從趙國和齊國來的,但已是秦溪夫人。”
趙舞狂笑兩聲,不屑道:“你心倒也是不小。”
“心寬才能耐的住性子看完整盤棋局,不是嗎?”
趙舞跳躍的眉眼定了定,意味深長的冷笑兩下,又看了看清冷的大殿,還我了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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