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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婢女的聲音響起。
“噓~~~別說了,王上不是判定這兩件事情只是兩位夫人誤食了克星食材的緣故嘛,再說,小心舌頭。”
原先說話的婢女接了話,聲音較剛剛更低了些。
“嘿嘿,也只是跟你說說罷了。
可大家都在說呢,齊溪宮那位溪夫人也命太好了吧,讓夫人昏迷之事分明就是有疑點(diǎn)的,終黎夫人指明了是她,可據(jù)說連李夫人開口、王上都沒有懷疑是她做呢。”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很疑惑的樣子,看來大家還是愿意相信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在她們心中真有那么神嗎,會妖法?
我突然很想“得意”的笑上一笑!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不止這一次了,我也聽說只要是牽扯到溪夫人的事情,王上就會變了性情一樣、做事不似之前那么武斷了…”
此女的話說的我心潮激涌:有這回事嗎,我怎么沒發(fā)覺呢,嬴政會為了我改變他一貫的處事手段?
兩人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又由近及遠(yuǎn),無意間的走過卻說得我心神難安。
我并非無感知無臆想的高級動物,我也曾經(jīng)幻想過嬴政會青睞我,可這種想法每每才出了個苗頭就毅然決然的被我掐滅掉了,因?yàn)樵谖业男睦?嬴政是不為女色、或者說是不為任何事物所動的天造霸者,他眼中只有權(quán)力,只應(yīng)有權(quán)力。也只容得下權(quán)力。
雖然是這樣告訴的自己,可我依然是個本性里就愛狂想的敏感女子,有些想法和念頭不容我不去想,它們自動的就迸發(fā)出來了。
嬴政本來是著急進(jìn)攻楚國的,但他詢問我的意見時我勸他給王翦充足的時間與足夠的信任,我是自私的想要才被流放過去的虞角能夠有相對平穩(wěn)的日子去適應(yīng)新生活的,可他真的放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勸解的原因他才放手的,我時常會糾結(jié)這個問題。但我愿意相信這個決定是他出于他自己腦力的考慮、亦或者是朝廷重臣商議的最終結(jié)果,因?yàn)?在我的自量中,在我的現(xiàn)實(shí)意識里,我想我絕對不可能能夠與嬴政的哪怕一條狐貍毛軟相媲美。
我只是一個突兀存在于秦宮的齊國王嗣!
“夫人?”洛蔥見我聽完婢女的議論后紋絲不動,很是擔(dān)憂。
“沒事。”我回過神來,抬腳走著,毫無方向感。
宮內(nèi)議論紛紛,我是不是該做些什么?
停步。我看向洛蔥身后的兩個提籃婢女,道:“你們兩個去那邊的花池采擷盛開期的荷花,本宮今日要沐隕花湯。”
“喏!”
洛蔥明白我是在支開她們。所以很自覺的在她們離開后貼近我。
“洛蔥。你提醒余槐一下,就說現(xiàn)在宮中——”
話說一半,我突然覺得有些無力感,于是收回了我要說的話:“罷了,這些言論咱們都聽得到,他每日里與那么多人接觸。自是也能聽得到的,還是由他自己去理清自己身上的疑點(diǎn)吧。”
被人疑惑不是被人定罪,犯不上要洛蔥冒著被人懷疑的風(fēng)險(xiǎn)去提醒他這些不是很緊急的言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消停點(diǎn)吧。
秦宮水深。一個做事的人沒條件時時依賴她人的協(xié)助,即使是有藺繼相傳授過秘符之妙的洛蔥也不行。
看來余槐還真得具備點(diǎn)真本事了。不然兩次的王駕面前出風(fēng)頭的殊榮惹人紅眼,他胸中無才的話,會很快被尋著短的。
明白我的心思,洛蔥細(xì)聲寬慰我的心。
“夫人放心吧,余槐不是莽撞之輩,定能把他那邊的事情做好的。
據(jù)他與奴婢商聊時言語間的意思,奴婢聽得出,他雖感念夫人的提攜之恩,然也是攻讀古籍證實(shí)了夫人的提點(diǎn)后才去做事的,可見此人謹(jǐn)慎又耿寧。
話說回來,若是這戌雨過后的后續(xù)事宜都擺不平,他倒也不配得到夫人的垂青與賞識了。”
洛蔥神態(tài)刻意的高傲,高傲的理所當(dāng)然。
知道洛蔥在打趣我,習(xí)慣了她哄逗式的箴言,我輕笑一下,繼續(xù)漫步前行。
“是你賞識余槐吧?我可——”
話說一半,后半句生生卡在了喉間,我倉惶后轉(zhuǎn),著急忙慌的就要抬腳起跑,卻耽擱于與依然前行的洛蔥撞在了一起。
來不及解釋我的突然回頭,我只想要洛蔥不聲不響的偷偷跟著我走開,因?yàn)槁o目的的漫步中,在轉(zhuǎn)彎叢枝的間縫間我看到了嬴政!
對于嬴政,我說不清楚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理。
我祈禱他沒有看見我、也沒有聽到我和洛蔥的扭扯聲而投了注意力到這邊來,這一刻,我只想溜之大吉。
但——
“站住!”如此雄渾,是嬴政的聲音。
嬴政叫住了我。
我聞言,只好聽話。
嬴政信步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猛吸一口氣,順帶著瞪了見著嬴政了然我的驚慌的洛蔥一眼,回身施禮。
“要去哪兒,是不愿見著寡人不成?”嬴政大大方方的受了我的參拜,沒有應(yīng)允我起身。
看來我又被他看穿了。
“奴妾沒看到王上。”我撒謊。
我心里明白,嬴政那么英瑞,定是慧眼如炬、能輕而易舉看透我的小伎倆。只是,反正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沒有看到他,比起我承認(rèn)撒了謊言,否定的話沒有人證物證,不能定做是欺君之罪吧。
我希望他很忙,沒工夫與我置這些有的沒的的閑氣。
嬴政冷哼一聲。
“最好是這樣,若是被寡人發(fā)覺你在躲寡人,寡人定會讓你——”
他拖長了音,我驚恐,因?yàn)槲乙庾R到我再這樣一次的后果就在此刻嬴政的一念之間,于是我謹(jǐn)慎的大氣不敢出一下。
“日日見著。”他下了定論。
嬴政的話讓我猛然一弛精神,可反應(yīng)過來后又馬上繃緊了神經(jīng)。
他是在逗我吧?
他說的似是很曖昧,該不會在對我**吧?
我不敢問,也不想得到他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好用言語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謝王上明察秋毫,使得奴妾免于受冤。”
我是該好好謝謝他的,否則終黎媜指控一事查究起來,我要去地牢受苦不說,指不定李夫人她們還會借機(jī)找些什么非死不可的罪名來整折了我。
“起來吧。寡人不讓起,你倒是拜的踏實(shí)啊。”嬴政說話間輕笑著。
心神驚慌,我居然沒有體會到我自己正在僵硬的深蹲著。嬴政此時的表情顯示,他分明就是在耍我,但好在是在耍我,若是他存心跟我計(jì)較起來,我還真是什么罪過都可能擔(dān)肩上的。
不過,我還沒有慶幸夠,嬴政就又故弄玄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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