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記者，我有什么能幫得上你的？”來昊問道。
    “我聽說你要出庭指證錢家，警方好像還要對你進行證人保護計劃，能不能讓我全程跟蹤采訪？”舒雅開門見山，神情有些激動。
    “這不行，太危險了。”來昊搖頭。
    “膽小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舒雅鄙視道。
    “萬一真像電影里演的一樣，有人來暗殺我，你一路跟著我不是送死嗎？”來昊態度堅決：“這事兒沒得商量，你還是采訪別的新聞吧。”
    “沒義氣，我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天天給我蓉城的朋友發紅包，求他灌醉馮學兵打聽情報。你倒好，一點小忙都不肯幫。”舒雅幽怨起來了，喃喃道：“我上大學的時候，有個夢想，畢業后做一個戰地記者，去國外那些戰場上做現場采訪，可是我爸媽死活不同意……這次你的案子，有點上戰場的感覺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讓我圓一個夢？”
    “你這哪是圓夢，你是拿小命開玩笑，自尋死路啊！”來大廚永遠那么不會聊天，不客氣道：“再說了，就算讓你拍到了東西，也不能播出吧？我在電視新聞里就沒看見過反派追殺證人，還能報道出來的。想也知道，這種新聞要是報道出來了，以后誰還敢出庭作證啊？”
    “能不能報道不重要，我要的是直擊真相。”舒雅很固執。
    來昊：“這事兒你跟我商量也沒用，明天我就要搬去警方安排的地方，暫住幾天。這些事他們說了算，你去找警察叔叔交涉吧。”
    “你以為我沒找嗎，警方不同意，你師姐這次也吃了襯托鐵了心，一點情面都不講。”舒雅一說起來就有氣：“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他們是保護你的，又不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就當做請我過去喝喝茶，敘敘舊，我不就順理成章的加入進去了嗎？”
    來昊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先去踩個點，到時候有機會我就叫你過去。”
    “太好了！”舒雅聞言一喜，難得夸了一句：“來大廚，我發現你還是很耿直的，高冷只是你的表面，你這個人其實有一副熱心腸。”
    來昊笑而不語，內心已經展開了套路。
    生活是最好的導師，經歷過多次吃一塹長一智，來大廚某些時候也懂得運用方式方法了。
    他決定了，如果未來幾天自己很安全，就叫舒雅過去走一個過場。
    如果不安全，那還是不叫舒雅過去送死了。
    “先這樣吧，我得去吧臺上班了。”
    來昊正待起身忙工作，突然聽到一聲冷喝。
    “哪來的野狗，快滾！”
    門口一個客人，正嫌惡地呵斥著一條流浪狗。
    那條狗很奇怪，不知道從哪來的，居然跑到了酒吧門口，對著門內東張西望。
    它的眼神非常人性化，好像在找什么人。
    如果這條狗賣相給力一點，單憑這充滿感情的眼神，就沒人忍心嫌棄它。然而它的外形太慘烈了，空有一副骨架，身上多處脫毛，身體在大熱天里居然簌簌發抖。
    “大黑？”
    來昊愣了一下，自從搬了新店，他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大黑了。
    沒想到這條年邁落魄的流浪狗，居然找到了飛起來酒吧。
    來昊感覺大黑就是來找他的，這種感覺出奇的強烈。
    他走到門口，想把大黑帶到后堂去，給它弄點東西吃。
    奇怪的是，大黑深深望了來昊一眼，突然轉頭就跑。
    它跑動起來一瘸一拐，速度比以前又慢了一截，顯得很費力。
    來昊沒搞清楚狀況，耳邊卻傳來了抽泣聲。
    他扭頭一看，舒雅眼含淚花，香肩微微聳動著，看上去很難過。
    “你怎么了？”來昊更搞不懂狀況了。
    “它……它……”舒雅越說越難過：“它要死了……”
    來昊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我爺爺說過，通靈的狗狗臨死之前，會去看主人最后一眼，然后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死，不讓主人看了傷心。”舒雅聲音如泣如訴，渾然忘了自己是個公眾人物。
    來昊更不懂了：“那你也不至于哭啊，你認識大黑？”
    “我不是為了大黑哭，人家想起了小白……”舒雅喃喃道：“小時候我家里養了一條狗，叫小白，它陪了我十多年，我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小白站在校門口，就那么看著我……它看我的眼神，就像剛才大黑看你一樣。”
    朦朧的夜色下，女記者的聲音透著無盡哀傷：“小白看了我幾秒鐘，然后轉身跑掉啦。我以為它走丟了，心里總盼著有一天還能見到它。等我上了大學才明白，小白早就死了，那天在校門口，它特地來看我最后一眼……”
    她話剛說完，眼前人影一閃。
    來昊朝著大黑消失的地方，飛快追了過去。
    跑了兩條街，在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里，來昊發現了大黑的蹤跡。
    跑進那條巷子的時候，大黑似乎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它蜷縮在巷子角落里一個破舊的紙箱下面，雙目無神地微微瞇著，好像在等待死神降臨。
    “汪……嗚……”
    看到來昊走過來，大黑嘴里發出低沉的嗚咽，身體動彈了一下，卻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一路走過去的來昊，神情說不出的復雜。
    以前他在五百碗小面館喂大黑的時候，就有個老人勸過他：“小伙子，狗的壽命也就十來歲，這條狗太老，離死不遠了，你喂它也養不活。”
    但是來大廚沒管那么多，他只想盡人事安天命。
    注視著奄奄一息的大黑，來昊突然想起了醫院里不省人事的母親。
    將一條狗和母親聯系起來，似乎很不孝。而生命的本質卻是相同的，母親在醫護人員以及大多數正常人眼里，蘇醒的可能性近乎為零，是一個只能等死的病人。眼前的大黑，也是如此，連舒雅都看出它就要死了。
    而大多數人認定的事實，來昊未必認定。
    他想做點什么。
    尤其是他得知大黑特地來看他最后一眼，他更想做點什么。
    “你兌換了靈獸丹，花費1000點正能量。”
    來昊任性了一次，怒花一千正能量買了個中級道具。
    ：中級，使用后可使動物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力量、速度、反應遠超同類物種。10%概率使動物開啟靈智，蛻變為靈獸。
    “是否對大黑使用靈獸丹？”
    “是！”
    來昊態度非常堅決，他只希望靈獸丹能讓大黑多活幾年，至于那所謂的開啟靈智，只有區區10%的幾率，他壓根兒就沒指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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