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你今天精神頭不對啊，昨晚擼了三管？”
    小面館廚房里，來師傅又在教育徒弟了。
    此時已過了小面館第一波高峰期，康平也閑下來了，弱弱道：“沒有。”
    “那你一早上魂不守舍的，什么情況？”來昊問道。
    “凌警官跟我說了一些情況，把我嚇到了。”康平心有余悸道：“師父，幸虧我沒去賣腎。昨晚我做夢，夢見自己少了一個腎，躺在垃圾堆里，還夢見我媽媽被我氣死了。”
    來昊笑了：“別想那么多，你的腎不還在你身上嗎？”
    “師父，要不是您勸我，我就真被騙了一個腎。”康平不敢想象自己丟了一個腎該如何面對這個世界，更不敢去想母親知道了真相會氣成什么樣，眼中含淚道：“師父，謝謝你，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來昊看著手機，正能量app有了新提示：
    “你獲得康平發自內心的感激，獎勵5點正能量。”
    “你當前擁有正能量：855點。”
    這樣也行？
    來師傅頭一次發現，被人感激還能得到正能量。
    定了定神，他問道：“你和凌警官合作得怎么樣了？”
    “昨晚我和凌警官去了警局，像電影里演的一樣，在警察叔叔監聽下和那個大叔……和那個狗曰的人渣打了電話。”康平說道：“那個混蛋只說了幾句就掛了，叫我星期六下午過去找他。”
    來昊：“然后呢？”
    “凌警官想讓我去臥個底什么的，但是要先征求我監護人的意見。”康平緊張起來了：“師父，這件事我不敢告訴我媽，你幫我拿個主意吧。”
    來昊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吧，你和那騙腎的說一下，就說我也要賣腎，我和你一起去。”
    “好。”康平立馬撥打了那人的電話。
    過了很久，對面終于接起來了：“喂？”
    “魏大叔，是我！”康平聲音很焦急。
    “大清早你打來干嘛？”魏大叔沒好氣道。
    “我在黑網吧熬通宵，還沒睡覺呢。”康平也會套路：“魏大叔，能不能馬上動手術，我急著用錢！”
    “說了星期六過來，你別急。”魏大叔很謹慎。
    “魏大叔，我還幫你找了個人，有沒有提成？”康平套路漸深。
    “你先給我說說情況。”魏大叔沉吟道。
    “我在網吧認識一個玩毒奶粉的高中生，被凱麗日哭了，砸裝備砸得眼睛都流血了，他想賣腎，弄一套+13的ss裝備去死磕那些土豪。”康平套路越來越深。
    “高中生？可以啊，你帶他一起過來。”魏大叔很感興趣。
    “那不行。”康平傲嬌起來了：“你上次說過的，幫你介紹人，你給我提成。”
    “沒問題，我給你加一萬。”魏大叔貌似很耿直。
    “大叔，你不會騙我吧？”康平還在糾結。
    “叔請你吃過燒烤的，我像是騙子嗎？”魏大叔怒道。
    康平這才步入正題：“那好吧，星期六幾點見面？”
    魏大叔沉默了幾秒，說道：“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你記著別關機。”
    康平：“我手機快欠費了，你先給我沖100塊話費行不？”
    “……”魏大叔怒了：“日，你小子還沒見面就找我要錢？”
    康平：“大叔，先沖50也行啊，萬一我手機停機了咋辦？”
    “別廢話了，給你充就是，我有事，不說了。”魏大叔說完掛斷電話。
    康平揣好手機，看見來師傅死死盯著他。
    “師父，怎么了？”康平很緊張。
    來昊：“少年，你演技不錯啊。”
    “嘿嘿。”康平靦腆地撓著頭發。
    來昊：“連我都信了，我估計那大叔在劫難逃了。”
    康平又掏出了手機，翻開一條充值短信：“師父，他還真給我沖了50塊話費。”
    “心理平衡了嗎？”來昊笑道。
    “嗯，太爽了，他騙我一次，我也騙他一次！”康平美滋滋道。
    “能騙到一個騙腎的，也算你小子有本事，師父看好你。”
    來師傅鼓勵了徒弟一句，手機上有了新提示。
    “你的弟子得到騙腎罪犯50元話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為社會傳遞了正能量，特獎勵你5點正能量。”
    “你當前擁有正能量：860點。”
    來昊樂了，想不到徒弟干的事情，他這當師父的也得到了好處。
    看來哥得再收幾個有正能量的徒弟啊！
    來師傅大受啟發，多來幾個康平這樣的徒弟，他以后就不愁正能量了。
    ……
    ……
    上午十點半，凌老師打來電話：“小昊，高考成績出來了，你看了沒？”
    “還沒。”來昊這才想起，今天是山城高考發榜的日子。
    “那你還不快去看看。”凌老師催促道。
    來昊緊張起來了：“凌老師，你肯定看過了吧，直接告訴我，我考了多少分？”
    “你自己去看吧。”凌老師賣起了關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來昊用手機進入高考網站，查詢了自己的成績。
    “哈哈哈哈！”
    聽到來大廚騷包到天際的聲音，店里的蘇玉妍、梵音兒都湊過去瞧熱鬧。
    “596分？來大廚，你很可以呀！”
    蘇玉妍顯得挺開心，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小昊哥，你比我厲害多啦。”
    梵音兒一臉羨慕，回想起了自己當年略慘的高考成績。
    “師父，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隱藏學霸啊！”
    康平把來師傅當成了榜樣，暗下決心以后要好好學習。
    這時候店里有幾個老顧客走進來，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來大廚這么兇？這成績，能上山城大學了吧。”
    “去年省控線是570多，應該沒啥問題。”
    “山城本地戶口有福利，他這成績肯定能錄取。”
    “畢竟來大廚，我趙日天又一次服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大姐的女兒才考了450多。”
    “那也能上個專科了，我兒子才考338分，快給我來碗面壓壓驚！”
    “淡定，我鄰居家那熊孩子，剛好25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
    辣媽鉆進了廚房，纏上了忙著煮面的來昊：“來大廚，你第一志愿準備報哪里？”
    來昊：“我先找我高中班主任商量一下，再填志愿。”
    蘇玉妍不死心：“你就跟我說說，你心里想報的是哪所學校？”
    來昊：“到時候再說。”
    老板娘無計可施，她本來希望來昊報考山城大學，以后繼續合作開面館。
    可是來大廚這態度，真讓人琢磨不透。
    和垂頭喪氣的辣媽截然相反，來大廚興高采烈。
    高考成績一出，他算是吃了定心丸。
    在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吶喊：大學，哥要來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