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br>
轉眼間已經出了正月十五,號里也正常干開活了,人員基本沒有動還是那些人。劉煥恩餓了十多天,人整個瘦了一大圈,坐在鐵椅子上無精打采,身上散發著一股臭味。所里有規定,坐鐵椅子的人解小手的時候自己背著鐵椅子到廁所里解手,關系好了有人從后面給抬著,這樣解手的時候還輕快一些,關系不好就只能自己背著去,可以想象在解手的時候后面背著一個三、四十幾斤重的鐵家伙,那是一種什么滋味。解大手的時候需要報號,所長拿著玥匙來開鎖,所長們也不愿意來回跑,所以就控制坐鐵椅子人的飯量,盡可能的少吃也就少上廁所。洗澡也是同樣的道理。白天的時候,就把劉煥恩放在放風場里,也沒人管他;晚上的時候就放在廁所里不礙事的地方。</br>
劉煥恩坐在鐵椅子上雙眼無神,人就和傻了一樣。時不時地那幾個小孩還過去逗逗他,找個樂子。劉煥恩真的餓壞了,給他什么吃什么,有時給他塊肥皂看也不看拿著就往嘴里送,張垚告訴那幾個小孩,不有管他隨它去。</br>
這一天,張垚還在號里吹牛逼呢,就被帶到了辦公室。王大隊和一個穿西服的人坐在一起說著什么,看到張垚進來,倆人也不說話了,穿西服的那個站了起來。順手拿一些資料,然后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凳子,示意張垚坐在上面。</br>
看著張垚,穿西服的那個說:“你叫張垚是嗎?”</br>
張垚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是。”</br>
“我是法院的,這是我的工作證。”說著便將一本打開的工作證放在了張垚的面前,讓他看了看,接著說“你的案子檢察院已經移交我們法院了,但鑒于你的這個案子可能要判15年以上,所以根據規定要交到上一級法院審理,也就是濰坊中級人民法院。現在和你通知一聲。”</br>
張垚心里一哆嗦,問道:“要判15年以上?”</br>
“對,但也不一定,也有可能判的少,這要看中院的審理了。”</br>
張垚沒有說話,心里恨刑警隊的那幫人,上了他們的當了,現在相反也翻不了了,案子都已經到了法院了。</br>
法院的那個人接著說:“檢察院的人說你不請律師,其實想你這種文化程度完全有能力為自己辯護,不需要請律師的。今天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沒別的什么事。行了,你可以回去了。”</br>
張垚表示也沒有別的事,便被帶回了監舍。回到號里,張垚的心里怎么也想不開,15年以上意味著最少要打10年的勞改。號里的幾個人也都在七嘴八舌說,徐磊倒是說得有道理,“案子轉到中院去了,這就說明判的少不了,不會低于十五年,來通知你就是說這個案子諸城已經不管了,你要有心理準備。”張垚說:“心理準備我是有,但轉到中院我是真的沒想到。”</br>
心情不好,張垚飯也吃不進去,整整一天打不起精神來。案子的事對他打擊太大,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知道他心情不好,號里的人都也老實的很,連平時蹦蹦噠噠孫小龍也老實了許多。直到晚上臨睡覺時,張垚才將情緒調整過來。</br>
第二天,猴子跑過來對張垚說王凱的父親剛取保候審了。王凱聽說后,激動地眼淚都掉了下來。畢竟家里的兩個男勞力都抓進來了,而王凱別看年紀不大,老婆可是懷孕好幾個月了。自從他爺倆被抓起來后,王凱每次提審都是把所有的事情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為了把他的父親保出去今天總算是實現了。</br>
王凱的父親出去后的第二天就給王凱送來500元錢,其實意思都明白,就是告訴王凱家里一切都好,讓他安心。(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