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拍了拍小花,小花哼了一聲變得和這些小矮人一樣高,它生氣了!</br> 它兩片葉子叉腰,花朵轉向另外一邊。</br> 哼,再不哄哄它,它就要發火了,它要吃小矮人了!</br> “哈哈……魔王是小花打敗的哦。”</br> 攬月摸了摸小花氣惱的花瓣,笑道。</br> 或許是小花變得和他們一樣高且沒有表現出危險性,也或許是攬月摸著小花的動作親昵自然,這些小矮人雖然還是抱成一團,但終于牙齒沒有磕磕噠噠的‘打快板’了,甚至有些好奇地看著小花。</br> “杰利的恩……恩人,它怎么還能……變大……變小啊?”</br> 曹德咽了口口水,掩不住好奇地問道。</br> “哦,這是小花的本領之一。”</br> 攬月有些好笑,這些小矮人抱成一團尖叫的樣子很好玩,現在這種又怕又好奇的樣子也好玩。</br> “它叫……叫小花啊。”</br> 小矮人們見小花一句話都沒說,花朵也是普通的花朵模樣之后,膽子又大了些。</br> “它怎么打敗魔王的啊?”</br> 小矮人們更好奇,魔王誒,他們這一堆堆加起來也打不贏,這朵奇怪的花居然能打贏!</br> 攬月還沒說話,杰利已經在旁邊比劃上了。</br> “像這樣,嗷嗚……一口,吃了!”</br> 眾多小矮人:“!!!!!”</br> 剛剛才有些松開的手又緊緊地抱到了一起。</br> 那么大個魔,一……一口就吃了?</br> 一群小矮人上下牙齒一起打架,嗚嗚嗚……他們也怕!</br> 小花更氣了……</br> 它有這么嚇人嗎?</br> 攬月暗笑不已,從杰利和那魔族的戰斗來看,他們的膽子不是挺肥的嗎?怎么一個個的這么膽小?</br> “桂圓!桂圓!”</br> 一道渾厚的聲音快速地從遠逼近,攬月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矮人的身影正在快速逼近。</br> “大伯?”</br> 杰利完全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呼地在石板床上坐直起來,腳往旁邊一挪,就準備從他躺著的石板上跳下來。</br> “你是真想被你們大神醫打斷手臂重新包扎啊!”</br> 攬月揶揄地笑道。</br> 杰利動作一僵,小心地看了一眼他大伯身后,和澤并沒有跟在他身后,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br> 沒事,和澤不在。</br> “你就是桂圓的朋友?”</br> 上一秒聲音還離得遠遠的,下一秒,人已經近在咫尺。</br> 攬月眸光微閃,摩爾多這實力,至少都是靈尊往上。</br> 矮人的個頭都差不多的,摩爾多一張臉型是典型的西方面孔,五官深邃,眼睛是灰褐色,臉上還有一圈絡腮胡。</br> 他赤著一條古銅色的胳膊,肌肉卉張,蒙著一層汗珠,似乎是從煉器中途急沖沖趕過來一樣。</br> “是的,你是摩爾多?”</br> 攬月看著他急切的模樣,他和老龜的感情還是挺深的。</br> “是的,不過你說你是桂圓的朋友,有什么證明?”</br> 摩爾多雖然很急切,卻還是很謹慎地求證攬月的身份。</br> 攬月抿唇一笑,從符袋中取出三壇子酒,酒壇顏色各有不同,一壇玉色,一壇紅珊瑚色,一壇翠綠色。</br> 即便酒壇被牢牢地封住,但是還是不能擋住那清幽的酒香四散而開。</br> “酒!”</br> 剛剛還抱成一團的小矮人盯著攬月面前的酒壇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br> 拼命地伸長脖子使勁地嗅。</br> 酒,是酒啊!</br> 杰利:“???”</br> 剛剛不是最后一壺酒嗎?現在這些酒是從哪里來的?</br> 朋友,你騙我啊?</br> 哀怨的目光看向攬月,虧他剛剛昧著良心哄騙自己的伙伴,怕他們分了自己的酒。</br> 結果,這里還有三壇!</br> “玉珊釀!”</br> 摩爾多看到三壇酒出現的同時,眼里的小心謹慎全部消失,如獲至寶地抱起三壇酒。</br> 是桂圓的朋友,沒錯了!</br> 這玉珊釀是桂圓它們一族獨有的,這味道和酒壇子的顏色,他絕對忘不了。</br> 他摩挲著玉色的那壇,滿目懷念說道:“當初讓桂圓送一壇萬年釀給我,它都舍不得,只肯給我一小杯,還要偷偷摸摸的給我,讓我這一千多年都在想念它的味道,沒想到,它這次居然舍得給一壇。”</br> 攬月:“……”</br> 事實上,并不止一壇,而是很多壇。</br> 玉龜一族離開的時候,將它們釀造的大部分酒都給了她,她符袋里很多,儲物戒里更多……</br> “族長族長,讓我們也嘗嘗啊!”</br> 一群小矮人立刻見縫插針地叫道,能讓族長想念一千多年,那絕對是酒中極品,他們也要試試。</br> “這壇可不行!”</br> 摩爾多眼睛一瞪,聲如洪鐘,直接將玉色的那一壇萬年釀撈入懷中。</br> 剩下的兩壇……</br> 他惋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獨占是不能了。</br> “去叫其他人來,這兩壇一壇是五千年釀造,一壇是三千年釀造,沒有多的,一人喝一小杯解解饞還是可以的。”</br> 分他的酒就是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啊!</br> 自己為什么要當這個族長!</br> “噢,喝酒了!喝酒了!”</br> 小矮人們一哄而散,能喝酒的歡喜已經讓他們忘了小花,歡天喜地地去找其他人。</br> 杰利又是憋屈,又是氣惱的難受著,他覺得自己被騙了,明明說的只有最后一壺,現在卻出來三壇。</br> 但是他們全族分兩壇,一人也就是一小口,他一個人獨占一壺。</br> 酒多了是好事,他一個人能少些愧疚感地獨占一壺也是好事,可這心里,就是不得勁兒。</br> 攬月看著他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了一眼正如癡如醉嗅著手上萬年釀的摩爾多,悄悄挪到杰利的旁邊,說道:“給你神仙醉真的就是最后一壺啦,沒有騙你。”</br> 她只是沒有說她還有其他的酒而已。</br> 杰利:“……”</br> 真的只有最后一壺了?</br> 攬月眨了眨眼,點點頭,真的!珍珠都沒這么真!</br> 杰利嘆口氣,行吧!他暫且相信他的朋友。</br> 小花:“……”</br> 矮人太天真了。</br> 月月的確是不說假話,但是她也不會將真話全都說出來。</br> “呼……見笑了,實在是我們太久沒喝到酒了。”</br> 摩爾多對著酒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自嘲道。</br> 攬月笑著搖了搖頭,他們這表現很正常,要是給她關一千年,哦,不,就關一年,不然她吃到美食,她會更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