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雄獅內心氣得半死,這個時候卻不得不跟著說一句:“小的也是這個意思,大當家二當家一直庇佑我們,也讓我們在偌大的妖獸山脈里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對兩位當家的感激就算說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做這些本就是我等分內的事情,我們都不要賞賜,只求兩位當家的萬古長存,千秋永久。”</br> “呵呵呵……”</br> 兩獸的話讓大當家和二當家一陣的舒坦,大當家手指隔空點了點清風明月犀和獨眼雄獅,嬌笑道:“喲,一些日子沒見,咱們這兩位大隊長是吃了什么了?</br> 嘴兒這么甜。</br> 不過,咱們黑風寨賞罰分明,該獎勵還是得獎勵,放心去領吧。</br> 你們話說得沒錯,這些功勞,大家都有份,姑奶奶今日開心,別急著走,正好三當家也要回來,晚上設篝火宴,咱們山寨不醉不歸!”</br> 獨眼雄獅眼睛一亮,滿面欣喜,急忙叩謝。</br> 老犀牛行啊,這樣一來他們既哄了當家的開心,屬于他們的好處也沒有丟,還能留到晚上吃宴。</br> 晚上的篝火宴它們還從來沒機會參加過呢!</br> “多謝兩位當家的。”</br> 風行明月犀也拜謝著,眼底同樣閃過亮光,事情如主人所料,大當家確實要辦晚宴,只是沒想到從來沒有現身的三當家也要出現。</br>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br> 議事廳外的攬月也這么覺得,確實是個意外之喜。</br> ---------------------</br> 是夜。</br> 從外面看,黑風寨這里是漆黑一片的黑暗峽谷。</br> 但是在峽谷內,黑風寨燈火通明。</br> 廣場上燃燒著一堆巨大的篝火。</br> 靈石靈果靈酒擺滿了篝火周圍的石桌,妖獸們盡情的吃著喝著,還有圍著篝火比武或者跳舞的。</br> 大當家和二當家坐在首位,諦桓和宴樂清被強制要求在他們身邊。</br> 而神秘的三當家還未出現。</br> 風行明月犀低眉順眼地伺候在一旁,看著大當家或者二當家的酒杯空了,就為它們斟滿酒,態度恭順到了極點。</br> 一旁坐著的猛獅隊長一邊喝酒一邊仿佛不認識一樣的看著風行明月犀。</br> 它旁邊是這死犀牛的位置,可從頭到尾,這死犀牛自己一口東西沒吃,全去服務兩位當家的去了!</br> 只差幫當家的夾菜送進嘴里。</br> 要不是死犀牛身上的氣息沒變,它幾乎要認為死犀牛被什么東西奪舍了!</br> 為了和它爭老大的位置,使這些手段?</br> 拍兩位當家的馬屁就算了,它甚至喪心病狂地連整個山寨里其他妖獸的馬屁都拍?</br> 甚至下午還說自己沒事,去幫忙小妖獸們準備晚上的篝火宴。</br> 這還是以前高高在上的犀牛隊長嗎?</br> 太舔了!</br> 太特么無恥了!</br> 不行,它不能坐以待斃!</br> 獨眼雄獅想了想,端著酒杯就朝其他桌的妖獸走去。</br> 死犀牛在拍兩位當家的馬屁,那它就只有和其他黑風寨的兄弟們打成一片了。</br> 它一手拎著酒壇子,一手端著酒杯,朝著其他桌子走去。</br> 很快的,它們劃拳,行酒令,玩得不亦樂乎,氣氛越來越高。</br> 篝火燃燒得噼里啪啦,妖獸們也喝得熱火朝天。</br> 攬月先去了一趟關押妖獸和人族的那面山壁內。</br> 那里面是一個個牢房,里面關滿了妖獸和人類。</br> 不過所有人和妖獸都是躺著昏迷著的。</br> 平日里這里的看守也很嚴格,只是今晚上,看守的妖獸們都出去喝酒了。</br> 攬月看著里面躺平的人和妖獸,直接來到了胖哥的牢房前面。</br> 手指在牢房柱子上輕輕地敲了敲,胖哥立刻坐了起來。</br> 他苦著臉皺了皺鼻子,直接封閉了自己的嗅覺,這里是真臭!</br> 所有的人和妖獸在來這里之前都被黃鼠狼崩過,這些臭味疊加在一起,簡直是臭不可言。</br> 攬月的自然之力圍繞在她身邊,臭氣自動被排除在外,沒有讓她嗅到和沾染到半點臭味。</br> “妹子,這群人膽子太大了!我之前看了一下,這里的人不僅有各大帝國的人,甚至還有宗門的人,它們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怎么從來沒有聽過宗門提及,難道這些宗門人丟了都沒有發現嗎?”</br> 即便兩人面對面,但為了不引起外面大當家二當家的警覺,兩人也是傳音入耳。</br> 胖哥覺得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宗門弟子每人都有一塊宗門令牌,在入宗門的那一天,他們的命牌也制作好放在宗門內,若是出了意外身故,宗門的命牌便會破碎。</br> 這些被抓的人不可能再回去,長時間的失蹤或者命牌破碎,宗門就沒有一點警覺?</br> 要知道這些妖獸抓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籍籍無名之輩,也有一些是宗門的內門弟子或者核心弟子的。</br> “或許我知道。”攬月看著其中一些人掛在腰間的腰牌說道:“下午我在黑風寨內一處隱秘的石室內發現大量的身份腰牌,在一處陣法里面,陣法中間點了一盞長明燈。”</br> “什么?”胖哥震驚得瞪大了眼,喃喃道:“難怪……難怪啊……它們用的是轉靈法陣!”</br> 見攬月不懂的眼神,便解釋道:“簡單來說,轉靈法陣就是它們將修士的腰牌里的那絲本命靈氣轉移到了那盞長明燈中。</br> 只要長明燈不滅,他們在宗門的命牌便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依舊是好端端的。</br> 宗門最多以為他們可能陷入什么秘境中或者其他什么的,但是沒有危險。”</br> 這一招太狠毒,即便是人死了,宗門也不會知道。</br> 攬月抿了抿唇,又將一瓶解毒丹遞給胖哥,“聽外面的信號行事。”</br> 先為他們解開身上的毒,等外面開始行動,胖哥這邊也可以帶人出去。</br> 只是這三當家遲遲未到,即便她用了最慢的藥,只怕這會兒也已經開始發作了。</br> 果不其然。</br> 外面不時傳來幾聲酒碗或者酒壇落地的聲音。</br> 喧鬧聲依然還在,卻夾雜著不少嘲笑躺下的妖獸酒量不行的聲音。</br> 攬月沖胖哥使了使眼色,里面可以開始行動了。</br> 而她則快步出去。</br> 那個三當家還沒出現,別因為它壞了事。</br> 正想著。</br> 就聽到當空哈哈一聲長笑,“大姐,二哥,你們這就已經喝上了?不等等三弟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