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還要搶我們的東西!”</br> “你騙我們!”</br> “你說話不算話。”</br> ……</br> 但是義憤填膺的話終止在攬月慢悠悠搖晃的藥瓶中,弱者沒說話的權利。</br> “我只說的不殺你們。老實配合,自然放你們走,若是不配合,呵呵……”</br> 攬月上下拋了拋他們的身份銘牌,銘牌在她手里,不配合她也可以教教他們怎么做人。</br> 那些人看著攬月手上屬于他們的身份銘牌,心底捶胸頓足的后悔。</br> 太奸詐了!</br> 他們上了這女殺神的當!</br> 身份銘牌在她手里,等于將自己這十天的自由也捏在她的手上。</br> “不愿意給也沒關系,殺了你們,一樣是我的。”</br> 攬月淡淡說道,但話里的殺意卻很濃,手中長劍更是寒光颯颯,似配合攬月一樣發出陣陣劍鳴。</br> “我給!我給!”</br> 立馬有人扛不住將儲物袋丟了出來。</br> 有一就有二,一個接著一個將儲物袋丟出來,那個三師兄也跟著丟出了一個儲物袋。</br> 攬月看著他們這三師兄丟出來的儲物袋,然后再看看他小指上帶著的那個小小的儲物戒,這人是不是真當她是小宗門的沒見識?不認識儲物戒?</br> “你們什么時候掏干凈,什么時候就可以離開。”</br> 攬月當自己沒看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br> “我們已經給了。”</br> “我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了。”</br> “我也沒了!”</br> ……</br> 一群人面面相覷,他們的東西都已經掏空了,但是這女殺神沒有放他們出去,意思就是他們中間還有人藏著東西!</br>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身上的毒,每過半盞茶時間就會加深一次,當你們身體發出尸臭味了,那你們就……呵呵……”(注:一盞茶時間大約為十到十五分鐘)</br> 攬月狀似好心提醒,但呵呵兩字,頓時讓他們驚慌起來,就這么樣?就要死嗎?</br> 正在恐懼不安地揣測著,突然,他們嗅到了比剛剛還要濃郁的臭味。</br> “嘔……”</br> “嘔……”</br> 一個個被熏得干嘔不已,這種臭,是他們屏息閉氣都能嗅到的,仿佛從他們身體的每個毛孔都鉆了進來一樣。</br> “你們誰還沒交完,快交出去啊,算我求你了!”</br> 經常跟在他們三師兄的女修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看向他們三師兄的手指,果然!</br> 她快如閃電地將他們三師兄的手一下就舉了起來,氣憤喊道:“三師兄,你想害死我們啊!”</br> 猝不及防暴露的三師兄氣急敗壞地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口,女修頓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br> 其他人一怔,緊接著就怒了!</br> 要不是因為三師兄將人引來,他們怎么會被困住!</br> 不僅身份銘牌被搶,連儲物袋也被搶走,身上被薅得干干凈凈,結果罪魁禍首不僅沒有半點悔過之心,還想私藏儲物戒,這不是要害死他們嗎?</br> 是可忍孰不可忍。</br> 本就不滿他的師弟們頓時互相使個眼色,一擁而上……</br> 三師兄的確實力比他們強,但現在他武器已經毀了,雙拳難敵四手,反正大家都中毒了,揍!</br> 符陣里打得熱火朝天,攬月在符陣外瓜子花生躺椅已經安置好,慢悠悠地將他們這些人身份銘牌里的東西轉到自己的身份銘牌內。</br> 剛剛收完蛋后積分是3181,此時,加上這些人的,頓時變成了:</br> 積分:10681</br> 轉完回頭看一眼已經打得難分難解的無雙宗一宗人,攬月嘴角露出一絲涼薄的笑意。</br> 危險時見人品,困難時見真情。</br> 人性吶……</br> “女殺……呃,這位師姐,儲物戒已經放出來了,現在……能解開我們的毒,放我們走了嗎?</br> 攬月回頭瞄一眼,頓時倒吸了口涼氣。</br> 這個豬頭是誰?</br> 符陣里沒有一個完好的,不是這個嘴邊吐著血,就是那個手斷了,最慘的就是他們這個三師兄,手腳都被人捶斷,一張斯文敗類的臉已經被捶成了豬頭。</br> 攬月揮手將他們的東西收入囊中,笑瞇瞇的說道:“行,這就放你們走。”</br> 而后,在他們震驚萬分的眼神中,直接捏碎了他們的身份銘牌。</br> “毒毒毒……”</br> 攬月呵呵一笑,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慢慢說了句:“臭幾天自然就沒事啦。”</br> 她又不是下的毒,不過是二師兄研究出來整人的小玩意兒而已。</br> 收拾起自己的看戲三件套,攬月又將幾張靈符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小胖子給的靈符庫存不多了,這幾張才用一次,勉強還能用用。</br>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遇上他,別的符師畫出來的靈符哪里有云家的靈符有效果呢。</br> 正想著,突然感覺到遠遠有人御劍而來。</br> 攬月抬眼看去,頓時眼睛一瞇,嚴霆虎?</br> 那個說他二師兄他們是縮頭烏龜的嚴霆虎!</br> 但他并沒有看見下面的攬月,而是御劍朝著攬月的右前方疾馳而去。</br> 緊接著,攬月又看到好一些人御劍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br> 新秀榜第六十一名花俊雅。</br> 第七十二名冀元凱。</br> 第六十三名蔣長風。</br> ……</br> 那邊出好東西了?</br> 攬月心底琢磨著,手指轉了轉如意戒,瞬間,和剛剛那個無雙宗的三師兄一模一樣的攬月頓時出現。</br> 攬月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在儲物戒里翻了翻,一模一樣的玉骨白扇沒有,但是扇子還是能摸出來一柄。</br> 啪的一下打開扇子,攬月拿著扇了扇,滿意地點了點頭。也朝著那個方位趕去。</br> 她倒要去看看,是什么好東西引得這么多高手趕過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