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早晚有一天讓你心甘情愿地叫師兄!”孟凡隨口說一句,純粹是開玩笑。</br> 但柳煙萍的臉卻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br> 這個時候,通天臺上又有一個昆侖劍派的弟子上去了。</br> 其實昆侖劍派,是諸派之中最神秘的一個。</br> 因為無論是蜀山劍派還是無極劍宗,都時常有弟子外出歷練,降妖除魔。</br> 但昆侖劍派一向與世無爭,也很少派弟子出山歷練,一個個都喜歡隱居在昆侖山之中。</br> 所以對于昆侖劍派的弟子,孟凡是比較感興趣的。</br> 李雪柔的劍法他已經看出了些眉目,這一場比試,他的主要目光肯定會放在那個昆侖劍派的弟子身上。</br> 片刻之后,李雪柔敗下陣來。</br> 這一次她沒有再施展那種爆發真氣的手段,不知道是不想用還是不能用了。</br> 孟凡準備抽空去問問這個李雪柔,是通過什么手段爆發真氣強度的。</br> 至于那個昆侖劍派的弟子,其實只是靠著境界的強勢壓制住了李雪柔,然后獲得勝利。</br> 這家伙的劍法,并沒有什么亮眼的地方。</br>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沒有全力出手!</br> 但能夠用真氣如此碾壓李雪柔,證明這家伙境界比較高,估計都得是天元境三層了。</br> 如果他隱藏了實力,那這么早上來比試,就有些欺負人了,反而顯得不上臺面。</br> 孟凡繼續觀看比試。</br> 接下來上臺,又是一個無極劍宗的弟子。</br> 擊敗李雪柔的昆侖劍派弟子,這一次敗下陣來。</br> 顯然,他剛不是隱藏實力,是真沒有實力!</br> 說實話,這其實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br> 仗著境界高,欺負了一個境界低的人,然后立馬又被人干下來。</br> 其實挺羞恥的!</br> 比試一場接著一場,上臺的人也越來越強。</br> 孟凡仔細觀看這些人的劍法,默默地研究。</br> 這種能夠觀看到其它門派精英弟子各種劍法的機會,其實很難得。</br> 大概又過了十幾場比試,現在上臺的應該都是各派比較精英的弟子了。</br> 在天元境界這個層次,應該也都是屬于極強的存在。</br> “聶師兄,聶師兄上臺了!”柳煙萍突然大聲地喊道,然后激動地瘋狂拍著孟凡的小臂。</br> 孟凡翻了一個白眼。</br> 柳煙萍口中的聶師兄,孟凡自然是有印象的。</br> 當初在悟劍堂,葉楓那小子追求柳煙萍的時候,柳煙萍就說過她喜歡聶師兄。</br> 還讓葉楓離她遠一點,不要讓聶師兄誤會!</br> 孟凡不止一次地從柳煙萍口中,聽到過聶師兄三個字。</br> 這丫頭,就是典型的聶師兄的小迷妹。</br>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聶師兄完全就把柳煙萍當成了空氣,理都不理。</br> 柳煙萍純粹是單相思!</br> 其實連單相思都算不上,根據孟凡的觀察和了解,柳煙萍對于聶師兄就好像是地球上那些迷妹在追星一樣。</br> 看起來很熟的樣子,實際上和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br> “聶師兄叫什么名字?”孟凡對著柳煙萍問道。</br> 經常聽到聶師兄三個字,但他還不知道聶師兄的名字。</br> “聶師兄叫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怎么這么孤陋寡聞啊!”柳煙萍一臉鄙夷地看著孟凡。</br> 孟凡淡淡地瞅了她一樣。</br> 她頓時有些尷尬地低頭,小聲說道:“聶師兄叫做聶兵,神兵的兵。”</br> “我知道,小兵的兵。”孟凡點了點頭。</br> “不是小兵的兵,是神兵的兵!”柳煙萍說道。</br> “……”孟凡懶得理她。</br> 不過,這個聶兵確實很強。</br> 他上臺之后,一招便解決了對手。</br> 一招之間,同時釋放兩種劍意,確實有些門道。</br> 周圍眾人,隱隱發出了一些驚嘆聲。</br> 不過站在孟凡的角度,這只是基本操作,畢竟他當初還是練氣境界的時候,就曾經同時釋放過兩門劍意了。</br> “聶師兄實在太強了!”柳煙萍激動地喊道。</br> 孟凡笑了笑,沒有反駁。</br> 說實話,這個聶兵確實可以算很強了。</br> 在天元境界學成兩門,而且可以同時使用,這證明聶兵對這兩門劍意是有熟練度的!</br> 如果這都不算強的話,那么蜀山劍派也就沒有幾個強的了。</br> 畢竟,不是誰都像孟凡這么妖孽的。</br> 不能要求太過分!</br> 三場比試之后,聶兵也敗下陣來。</br> 畢竟每一個上臺的人,都會衡量自己的實力,只有認為自己比對方強,才會上臺。</br> 所以守擂是很困難的事情,除非強得過分。</br> 但這里又有一個悖論,因為那種強得過分的人,不會這么早上臺!</br> 能夠堅持下來三場比試,這個聶兵的表現已經很令人驚艷了。</br> “剛剛那個昆侖劍派的家伙,太過分了,要不是他偷襲,聶師兄根本就不會敗的!”柳煙萍氣鼓鼓的說道。</br> 孟凡搖了搖頭,這種比試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偷襲不偷襲。</br> 大家都是面對面行禮之后才開打,又不是從暗中閃現出來刺殺你。</br> 只能說聶兵還是技不如人,當然了,也確實有那么點不夠謹慎。</br> 這場蜀山論劍,足足閉了三個多時辰,直到天色漸晚,才落下帷幕。</br> 獲得蜀山論劍最后勝利者的那個人,竟然真是昆侖劍派的那個江破岳。</br> 上午孟凡在藏經閣的時候,金師兄就說過這次蜀山論劍的獲勝者,大概率是昆侖劍派的江破岳。</br> 沒想到金師兄這個社恐患者,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居然還真能夠了解天下事。</br> 有點東西!</br> “藏經閣的那個金師兄,有兩把刷子啊,居然還真被他猜中了。”柳煙萍有些無奈的說道。</br> 之前她問過孟凡哪個門派能獲勝,孟凡把金師兄的言論告訴了柳煙萍。</br> “其實哪個門派贏倒是不重要,不過你輸了一千顆靈石,這倒是挺可惜的!”孟凡嘆了一口氣。</br> 雖然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但是他都忍不住替柳煙萍心疼。</br> 一千顆靈石啊!</br> 孟凡想都不敢想,如果自己失去一千顆靈石,估計會崩潰吧。</br> “是啊,確實挺可惜的,我兩個月的零花錢呢!”柳煙萍一臉心疼地說道。</br> 聽到這話,孟凡頓時不說話了。</br> 兩個月的零花錢?</br> 說實話,孟凡很受打擊,甚至隱隱有些自卑。</br> 自己這種工薪家庭的孩子,有資格去和人資本家的孩子玩嗎?</br>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江破岳真的好帥啊,而且也太厲害了吧,聶師兄在他面前好像連提鞋都不配!”柳煙萍遠遠地看著昆侖劍派的江破岳,一臉著迷地說道。</br> 孟凡甚至能夠在柳煙萍的眼睛中看到兩個紅色的小心心。</br> “怎么,你又不喜歡聶師兄了?開始喜歡這位江師兄了?”孟凡調侃道。</br> 結果這丫頭竟然能夠恬不知恥地說道:“我什么時候喜歡過聶師兄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污人清白,讓江師兄聽到對我印象不好!”</br> 孟凡極為吃驚地瞪著柳煙萍,忍不住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br> 說實話,他是有點服氣的。</br>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br> 關鍵還是個女的!</br> 這不由讓孟凡大開眼界。</br> 柳煙萍還在繼續花癡地說道:“江師兄好像還不到三十歲,竟然就已經修成了凝丹境界,整個蜀山劍派好像都沒有這么驚才艷艷的存在。”</br> 孟凡翻了個白眼,隨口反駁了一句。</br> “其實是有的。”</br> 柳煙萍驚訝道:“誰?我怎么不知道。”</br> “況天游,況師兄。”孟凡也是現學現賣,上午從金師兄那里聽到的。</br> “你竟然還知道況師兄?”柳煙萍有些詫異的看了孟凡一眼。</br> 況師兄都失蹤好久了,失蹤的時候孟凡應該還沒有加入蜀山劍派,或者是剛加入蜀山劍派。</br> 不過況師兄確實天縱之資,孟凡聽說過他也正常。</br> “可惜,況師兄他……”柳煙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br> 如果況師兄還在蜀山劍派的話,這次的蜀山論劍,或許還真輪不到昆侖劍派出風頭。</br> 論劍結束之后,眾人已經準備散開。</br> 結果此次論劍的獲勝者江破岳,卻突然站了出來,大聲地說道:“此次的蜀山論劍,獲勝者是我江破岳。”</br> “但這只是武斗,接下來我會在這里擺擂三天,再進行一場文斗!”</br> 聽到江破岳的話,很多人都是議論紛紛,詫異的看著江破岳。</br> 不過此人剛剛蜀山論劍的勝利,所以余威尚在,不少人還是很敬重他的。</br> “什么叫文斗?”人群中有人大聲地問道。</br> 江破岳聲如洪雷地說道:“文斗,便是單純的比試劍法,我不動用修為,你們也不動用修為。事實上在我看來,這才是真正的論劍!”</br> 聽到江破岳的話,柳煙萍下意識的看了孟凡一眼,他覺得江破岳所謂的文斗,簡直就是專門為了孟凡而設的。</br> 這也太適合孟凡了吧?</br> “孟凡,你要不要考慮去試試?”柳煙萍忍不住問道。</br> “他是凝丹境界,我是真武境界,我去受虐嗎?”孟凡翻了個白眼。</br> “可他說了,不動用修為,單純比拼劍法啊。你的劍法這么厲害,說不定真的能夠和他過過招。”說著說著,柳煙萍聲音越來越小。</br> 好吧,她自己都越說越沒有信心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