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孟凡臉皮這么厚,其余幾人,這種情況下是不好意思吃吃喝喝的。</br> 沒過多久,大約一個時辰之后,吳天便回來了。</br> 這小子的神識,比孟凡都要強橫許多,神魂也是沒有缺陷的那種。</br> 就算讓孟凡去找人,論效率其實都比不過吳天!</br> 所以孟凡這也是物盡其用,不是單純的欺負吳天這小子。</br> “已經(jīng)找到了,這群雜碎并沒有離開恴云鎮(zhèn),躲藏在一間民房之中。”</br> 吳天這小子,回來的時候手里又拎著一個包裹,直接扔到了桌子上。</br> 毫無疑問,包裹里面包著的肯定又是人頭,還在滴血的那種!</br> 但這張桌子,可不是房間里的桌子,而是飯桌。</br> 桌子上擺滿了點心和酒水!</br> 吳天這個人頭包裹扔上來,頓時影響了孟凡的食欲。</br> 不過孟凡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沒有和吳天這個傻小子計較。</br> 畢竟這小子剛剛才立了功,總不能因為這種小事把人吊起來打一頓吧?</br> “這又是誰的頭顱?不是讓你留活口嗎?”孟凡沒好氣的說道。</br> 聽到活口兩個字,吳天的表情頓時定住了,有些發(fā)愣,隨即變得無比尷尬。</br> 這一茬,他還真忘了!</br> 他一打架就入了神,全部都砍死了,根本就想不起來留什么活口。</br> 孟凡看到吳天的表情,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br> 他已經(jīng)算是比較了解吳天的人了!</br> “你殺了幾個人?”孟凡盯著吳天問道。</br> 這一刻,他很懷疑吳天是不是大開殺戒,將無極劍宗剩下的那一窩全端掉,殺了個精光。</br> 不對,這小子應(yīng)該沒有那個能力!</br> 至少那個無極劍宗的凝丹,吳天應(yīng)該殺不掉。</br> “沒殺幾個。”吳天有點尷尬的說道。</br> 留活口的事情,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一殺上頭,全忘了!</br> 孟凡打開桌子上的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人頭。</br> 林飛龍!</br> 看到這顆人頭,孟凡微微松了一口氣,這證明無極劍宗的那些人至少沒死光。</br> 如果死光了,按照吳天的性格,這包裹里包著的肯定就不是林飛龍的人頭了,而是那個凝丹境界修士的頭顱!</br> “孟師兄,我見你對這家伙沒有好感,特地將他的頭顱給你帶回來飲酒助興!怎么樣?要不要再喝兩杯?”吳天看著桌子上的酒水說道。</br> 他肆無忌憚地拿起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氣。</br> 柳夜寒見狀,小聲的對著吳天問道:“吳師兄,出家人不是不可以飲酒的嗎?”</br> 吳天頓時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膚淺!誰說出家人不能飲酒的,沒聽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br> 柳夜寒無奈地搖了搖頭,都怪自己多嘴了。</br> 這個叫吳天的家伙,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和尚,沒什么好說的。</br> 另一邊,李雪柔冷冷的看著吳天,怒道:“說好了這家伙留給我殺,誰讓你動手的?”</br> 吳天頓時將酒壺放下,瞪著李雪柔,正欲發(fā)怒。</br> 然后一想到這是孟凡的妹妹,他連忙又變臉笑呵呵的說道:“這小子不識抬舉啊,我原本確實是想留他一命的,但是他居然罵你!</br> 罵我這么一個糙漢子就算了,居然罵你這么一個姑娘家家的。</br> 你是不知道,他當(dāng)時罵你罵得有多難聽,我實在沒忍住,這才一劍砍死了他!”</br> 吳天這借口,實在是有點蹩腳,編得實在太假,真是難為他了。</br> 李雪柔狠狠地瞪了吳天一眼,沒有再說什么。</br> 再說下去,顯得她無理取鬧,不知進退!</br> 孟凡自然也不會理會這個,他繼續(xù)對著吳天問道:“別岔開話題,你到底殺了幾個?”</br> 吳天見搪塞不過去,老老實實的說道:“五個。”</br> 又殺了六個?</br> 孟凡嘴角抽了抽,昨日他見到的無極劍宗眾人,一共就十二個!</br> 之前殺了六個,現(xiàn)在又殺了五個。</br> 意思只剩下一個了?</br> 剩下的那一個,不出意外就是無極劍宗的那個凝丹!</br> 孟凡無奈的看了一眼葉青魚和柳夜寒,苦笑道:“原本還想讓你們拿無極劍宗的弟子練練劍,現(xiàn)在看來是沒機會了。”</br> 只剩下一個凝丹,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對手,連練劍的資格都沒有。</br> 葉青魚和柳夜寒,都是煉丹師,雖然一身修為達到了天元九層,但就算他們兩個聯(lián)手,也絲毫都不能抗衡凝丹。</br> 畢竟,他們不是純粹的劍修,戰(zhàn)斗力本來就不算絕頂!</br> “還剩下最后一個,跑哪去了?”孟凡繼續(xù)對著吳天問道。</br> 吳天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就是沖著他去的,結(jié)果只找到無極劍宗的其它幾人,并沒有找個這個最強的!”</br> 聽到吳天的話,孟凡嘴角抽了抽。</br> 忍!</br> 忍忍!</br> 忍個雞兒……</br> 他抬手一道劍氣轟向吳天,怒道:“既然找不到,你他么還把那些人全殺了,不知道留個活口???”</br> 吳天一臉尷尬的將孟凡這道劍氣轟散,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真的忘了,確實怪我,大不了我繼續(xù)幫你找那個逃掉的雜碎!”</br>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委屈。</br> 佛爺我好心幫你找人,好心幫你殺人,你他么還來吼我!</br> 孟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頹然道:“不怪你,怪我,我就不該讓你出去。”</br> 就在這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算是很了解吳天了。</br> 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這家伙!</br> 殺人很好玩嗎?</br> 殺人,還能上癮不成?</br> 就他么離譜!!!</br> 怎么會有這種人?</br> 孟凡無奈起身,對著眾人說道:“大家跟我出去,一起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無極劍宗的最后一個活口。”</br> 頓了一下,他惡狠狠地盯著吳天道:“你留下!”</br> 吳天張了張嘴巴,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忍住了。</br> 李雪柔小聲對著孟凡說道:“哥,我覺得你還是把他帶著比較好。</br> 雖然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是感覺這個人很不靠譜,你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他少不了惹是生非。</br> 還是把他帶在身邊,親自看著比較好!”</br> 孟凡看了李雪柔一眼,此言,甚是有理啊。</br> “你的感覺沒有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