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天空幾乎沒有什么云,倒是有一些風,不過兩岸的樹林阻擋了風勢,這就注定了不會有太大的風浪,最重要的是,這一帶的地形比較平緩,沒有什么險峻的地方,所以整個看上去,整條河面就像是一條巨幅的綢帶,顯得十分平靜。
離開瓦盧丁渡口已經是兩天之前的事情了。
有錢好辦事,一把金幣灑出去,商隊老板將自己的好房間讓了出來,雖然有些擁擠了,但條件可比其他船員和伙計的住處好多了……事實上,那個房間是船長的。
肖雨馨和秦淇取出現兩付釣具坐在船尾垂釣,一方面是打發時間,另一方面地是為了偵查周圍的情況。在她們的身旁站著這艘船的船長……一個身材高大、容貌粗豪的水手。
“這條河已經被那些骯臟的獸人給污染了,他們到哪里便污染到哪里,連河里的魚都聞風遠避。”
船長憤憤然:“最討厭的是,由于他們的緣故,這條水路越來越不安全了。”
“經常有強盜出沒嗎?”秦淇問道。
“戰爭期間的強盜要比平時多出幾倍,最討厭的是那些獸人強盜,他們是人、財、船都要,貪得無厭。而且在河里不比在大海里,由于河面狹窄,想躲想逃都沒什么好辦法。”船長一臉懊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發噱。
秦淇隨口和船長聊著天,而肖雨馨則一心一意的在檢查鉤魚桿與魚鉤,待到半個小時后,二人都開始在魚鉤上纏著了魚餌。
“我可從來沒有釣過魚。”
秦淇皺著眉:“剛才船長不是說過,這條河里的魚也因為戰爭的原因少了。”
“嘿,你以為是核戰爭啊?扔一顆原子彈,整條河里的魚都死光光。”肖雨馨不以為然地道。
“可我以前沒釣過魚。”秦淇有幾分笨拙地甩竿。嚇得旁邊的船長一縮脖子,魚線從他的頭上呼嘯而過,發出‘嘶嘶’的裂風聲。
“二位慢慢釣,我先去忙船上的事情。”船長大概覺得和她們站在一起太危險,連忙借故離開。
肖雨馨已經將魚鉤拋了出去,看到秦淇笨手笨腳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你以前真的沒鉤過魚?以前我可是經常和外公一起去鉤魚的,我的釣魚技巧可是一流的棒啊。”
來回試了幾次,秦淇總算將魚鉤拋了出去,撇撇嘴道:“你就住在水邊。當然近水樓臺先得魚了,我就是在書上看過釣魚,家的附近連條小河溝都沒有。距離最近的水庫也很遠,不然的話,我也能夠成為釣魚高手。”
肖雨馨非常得意:“釣魚是要講究天份的,我會好好地教你的。”
她的話音未落,秦淇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雙手忽然輕輕的向上一甩,一條青色的魚各順手被甩在甲板上,這條魚甩在甲板上后還不停的蹦跳著。
那個退到后面看熱鬧的船長倒是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把將那魚捉了起來,取出魚鉤后直接扔在了水桶中,他哈哈大笑道:“好家伙。這么大一條鮭魚,今天你們可是有口福了。”
看著秦淇歡喜地收回魚鉤,將魚餌又掛在了魚鉤上。肖雨馨撇撇嘴,小聲嘟囔道:“好大一坨狗屎,踩了個正著……”
秦淇剛剛將魚鉤甩出去,肖雨馨這句話也還沒說完,卻見秦淇又用力向后一拉。一尾魚再次落在了甲板上。
“哈哈,這可是撒爾羅紅鮭。好家伙,這么大一條,已經很少見了。”船長的聲音很刺耳……至少在肖雨馨聽來是這樣的。
“好吧,今天我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
肖雨馨嘟囔著說完這句話,秦淇又拉了一條足有十多斤的大魚。
雖然從技術上來說,她不認為自己差,但從結果上來說,她不服也不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她只釣上了幾殺小鯽魚,而秦淇釣上來的魚卻已經將整個水桶都塞滿了。
“船長,有情況!”負責了望的水手突然大聲的喊了起來。
遠處水天一色的地方出現了了七個黑點,眾人先是疑惑,繼而臉色驚慌起來……那七艘船是并排行駛的,而在正常情況下,即使是一支大型船隊,也不會將整個河面排滿的。
甲板上的人們也立即是一陣慌亂,對于在水上討生活的人來說,他們能夠辨別出這些船只的身份也不足為奇,當那七艘船完全進入他們視野的時候,這七艘船居然都升起了骷髏旗。
雖然這艘客貨兩用船的體積要大得多,但速度方面雙方顯然沒有什么可比性,強盜船雖然小了一些,但十分的靈活,貨船已經開始采取回避動作,但雙方之間的距離不斷的在拉近。
隨著距離的接近,甲板上的肖雨馨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強盜的嘴臉,那些人一臉的興奮,正開始準備戰斗,而貨船上的傭兵和船員,都是一臉的菜色,他們有幾分絕望,卻又不得不戰斗,所有的船員和傭兵都被動員起來,手持弓弩等武器準備戰斗。
當雙方的距離拉近到弓弩的射程之內的時候,戰斗的序幕就拉開了。
無論是強盜船還是貨船,都不可能裝備投石機、弩炮,所以弓箭和弩弓就成為最主要的遠程攻擊武器。當然,魔法也是一種選擇,可是魔法師(巫師)稀少的數量決定了在戰場上,魔法永遠無法成為主要的遠程攻擊力量,而在一支強盜團里更加不可能招攬到一名魔法師,而在貨船上嘛……戰士有不少,可魔法師恐怕只有肖雨馨這一個了,盡管其他人并不知道。
船上的傭兵和有戰斗能力的水手,都已經自發的組織起來,加入了戰斗的行列。有趣的是,雖然肖雨馨等人身上都帶著武器,但卻被人當作了戰斗力最弱的一群人,這讓肖雨馨等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船與船之間的弓箭戰很快就接近尾聲……盡管強盜船多了幾艘,但在肖雨馨和亞玟兩張弓加入之后,戰斗還是不可避免的形成了一面倒的趨勢。
強盜們駕駛的是輕型快船,比起貨船當然要輕快得多,但比起弓箭來,它們的目標就未免大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它們的木質結構導致了這些船在天生的克制之下,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肖雨馨和亞玟射出了十六支爆裂箭,迅速地將七艘船都瓦解掉,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強盜,剎那間便成了落湯雞,他們拼命的向河岸游去,所有的隨身武器神馬的都統統扔掉。
這是什么情況?
看著緩緩下沉的強盜船殘骸,貨船上的傭兵和水手都有些木然,他們剛才還很悲壯的想以身相殉,但片刻之間,形勢來了個乾坤大逆轉,心情忽起忽落,幸虧其中沒有心臟病患者,否則非整出麻煩不可。
沉船、強盜……統統成了過去式,被遠遠拋到了身后,反應過來的人們都大大松了口氣。
然后,危機并沒有過去,這只是一個開始。俗話說,禍不單行,老人家口口相傳的經驗是絕對有其實際基礎來支持的,就在他們心情放松后不久,突如其來的恐怖再度降臨——就在她們前方的水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群奇形怪狀的獸人,他們揮舞著巨大的刀形武器,攔住了行駛中的貨船。
“小心,是河馬戰士,這些家伙跟本不是強盜,他們是獸人帝國的正規水軍!”亞玟氣憤地揭露。
“無憑無據,這并不重要,當他們進行搶劫的時候,不是強盜也是強盜了。”肖雨馨說道。
“我們現在出手嗎?”秦淇問道。
“不急,看看他們跟船長怎么交涉。”亞玟輕聲道……這就是精靈的本性,雖然已經鍛煉了很長時間,可本性中依然不喜歡爭斗。
出乎肖雨馨的意思,這艘船的船長倒是頗有膽色,竟然敢上前和那些河馬戰士交涉……她是一時沒有想到,那位船上是有底氣的。船上有一名魔弓手和一名精靈弓箭手坐鎮,任何人都有勇氣。
“尊敬的勇士們,請問你們想要干什么?”船長大著膽子問道。
“我們要船上所有的貨物。”
一名看來是頭領的河馬人大聲說道,大陸通用語道是說得頗為流利,他的目光一轉,指著亞玟道:“還有那個精靈。”
“啊?”
船長表面上很驚異的模樣,心里卻是爽透了……這些死催的家伙,除了要貨之外,竟然還想要精靈,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看著那個河馬人一臉猥褻的模樣,肖雨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一把按住了同樣憤怒的亞玟:“別動,我來讓他們爽個夠。”
雷神之怒!
一個雷球在河馬人驚懼的目光中扔進了河水里,‘嗤啦’一片響聲,整條河面都被藍色的電弧所籠罩,那些河馬人在水中抽筋的扭動、慘叫……當電弧消失的時候,河面上已經浮起一大片河馬人,是死是活只有獸神知道,船上的傭兵和水兵們都覺得渾身一個勁兒的哆嗦,看著肖雨馨的目光也變得敬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