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昌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他自然知道眼前蔣姓女子是怪他太過小心眼,盡管心里十分惱火,但臉上卻絲毫不滿也沒有露出,他自己還想著通過這位師姐替自己在林師妹面前多美言幾句,如果真能和林師妹結為雙修道侶,那自己可就是一步登天了,不但在宗門內沒人敢對自己不利,而且還會得到很多普通外門弟子想也不敢想的好處,在他看來,為了這個目的,忍一忍也是值得的,不過眼底的一抹寒意卻展露了他的內心。</br> 三人又商量了片刻之后,那蔣姓女子才率先駕馭著法器沖天而起,朝著那火山口飛去。</br> 山羊胡老者和齊昌兩人也沒閑著,山羊胡老者一拍腰間置物袋,從中飛出一面巴掌大的橢圓形木質盾牌,木質盾牌帶著濛濛青光,滴溜溜一轉,化為了三尺大的一面木盾,圍繞著他周身不停地旋轉著,同時又從置物袋中飛出一件閃爍著淡綠光暈的梭形法器,化為一把三尺長的奇形法器,落入他的手上。</br> “韋師兄的飛天木豺也不放出來?”</br> 齊昌邊說邊一拍腰間的一個淡藍色小袋子,從中飛出一只猙獰的雙翼怪蛇,足有盡五丈長,背上一雙透明羽翼隨著不停地煽動,發出“嗚嗚”的聲音。</br> 看到這雙翼怪蛇,蕭林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十分清楚當年傅川在與其爭斗的時候,可是用木刺讓這條黑翼怪蛇遭受重創的,在他看來應該已經死了才對,沒想到這齊昌竟然能把其傷勢治好,而且經過這幾年的培育,竟是更進一層,已然是凡級高階妖獸。</br> 看著齊昌身旁猙獰的雙翼怪蛇,山羊胡老者臉上露出了幾分羨慕的神色:“齊師弟果然是家底身后,竟然把靈寵培育到了凡級高階的程度,相比之下師兄我的飛天木豺未免太過寒酸了,還是不要拿出來獻丑的好,況且我這次出來的比較匆忙,并未把靈寵帶在身邊。”</br> “嘿嘿,韋師兄未免太過謙虛了,你手上的烏鱗梭可是一件高階法器,師弟我雖然把小黑培育到了凡級高階,但全身上下卻沒有一件像樣的法器,相比之下,師弟我可是更寒酸呢。”</br> “誰不知道師弟在我們千靈山可是有著深厚的背景,不然小小年紀如何能夠培育出凡級高階靈獸,而且擁有了茴香草,想來這雙翼黑蛇即使再進一步,踏入凡級大圓滿也是大有機會的,而且只要殺了這條變異雙腳水蚺,就可以再煉制出一件極品法器,如此一來,師弟在我們千靈山外門弟子中,戰力絕對能排進前一百了吧?”</br> “韋師兄高看師弟我了,好了,蔣師姐已經成功的引出了那些普通的雙腳水蚺,我們也趕緊行動吧,必須在短時間內擊殺那條變異雙腳水蚺。”</br> 這時候,躲在樹枝中的蕭林也注意到了,從火山口中飛出了一道紅光,而在紅光之后,數十條雙腳水蚺紛紛從火山口沖出,朝著紅光追去。</br> 明顯那紅光是想引誘數十條雙腳水蚺,飛的并不高,大概只有兩三丈的高度,而且始終緊貼著地面,而在其后面,則是黑壓壓的數十條雙腳水蚺,那蔣姓女子在蕭林看來,十分的聰明,和那幾十條的雙腳水蚺始終保持著二十多丈的距離,這樣即使雙腳水蚺發出水刺,也無法傷害到她。</br> 在蔣姓女子引著數十條雙腳水蚺離開足有七八里之后,蕭林看到齊昌和山羊胡老者,從火山口的另一面偷偷摸摸的朝著火山口飛掠而去。</br> 在兩人掠出百丈之后,蕭林才輕輕地從樹上躍了下來,他抬頭看著那蔣姓女子引著大群的雙腳水蚺,已經消失在了遠處,然后又看了看齊昌兩人飛掠的方向,臉色一凝,眼神中也閃現出幾抹寒意,他腳上御風鞋周圍冒出許多指長的細小風刃,帶著他朝著火山口飛掠而去。</br> 他為了避免被齊昌和山羊胡老者發現,還用出了流云輕身術,閃動之間,幾乎化為了一道青影,一閃而逝,緊跟著十來丈外的一塊青石之后,蕭林的身影再次閃現而出。</br> 蕭林對齊昌所說的茴香草也不禁產生了幾分興趣,這茴香草竟然能夠引誘雙腳水蚺,而且只對普通的雙腳水蚺有效,獨獨避開了那條變異雙腳水蚺,這讓他頗為驚訝,看來那齊昌為了獵殺這條變異雙腳水蚺,著實下了不少的功夫。</br> 一路尾隨著齊昌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火山口,蕭林看到齊昌和山羊胡老者同時躍入進了火山口中,緊跟著蕭林就聽到了火山口中傳來了劇烈的打斗聲,蕭林站在火山口,冷冷的看著遠方。</br> 那蔣姓女子依舊帶著一群黑壓壓的雙腳水蚺,在遠處狂奔著,這讓蕭林對那蔣姓女子也多了幾分佩服,自己大圓滿級的御風術配合上御風鞋,也不過是能和雙腳水蚺跑個前后腳,而那蔣姓女子看模樣并沒有驅使御風術,速度竟然絲毫不比雙腳水蚺慢,看來她御使的那件法器必然是專門的飛行類法器。</br> 大多數修真者所御使的法器,都是普通的法器,主要用來對敵所用,而也有一些法器偏重于某一些特殊屬性,例如有的法器偏重于鋒利,有的法器偏重于材質堅硬,自然也有的法器偏重于飛行,飛行類的法器大部分都和蕭林腳上的御風鞋有著類似的功能,能夠提升修真者的御器速度,而飛行類的法器無疑是這幾類法器中相對比較貴重和稀少的。</br> 蕭林在火山口處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了起來,他并沒有進入火山口的打算,火山口內雖然空間十分寬闊,但同時也一目了然,自己只要下去就必然會被齊昌和那山羊胡老者發現,自己就根本不可能偷襲得手。</br> 他在等,在蕭林看來,那條變異雙腳水蚺肯定沒有那么好對付,哪怕是自己對上,最多也就是五五之數,這還是蕭林自己憑經驗估算,但他也知道這種估算十有八九不靠譜,畢竟變異雙腳水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凡級大圓滿級,而且肯定還會擁有一些特殊的攻擊手段,絕不是普通煉氣期修真者能夠抗衡的。</br> 齊昌之所以帶著兩名門中弟子前來,肯定是已經研究過很多次,有了很大的把握,但蕭林相信,即使再有把握,也必然會存在很多的變數,而這個過程中也必然會給自己留下可乘之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