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雪瑩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瓜子臉、柳葉眉,小瓊鼻,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則是嘴唇,略微厚了一些。</br> 但也讓她帶上了一種別樣的韻味,林雪瑩所變化之人,堪稱絕色,但相比蕭林見過的林雪瑩的真容,自然是遠遠不如的。</br> 在變化完成之后,林雪瑩遙遙一指那四具尸體,頓時一道墨綠寒光激射而出,射在了四具尸體,然后四具尸體表面開始浮現(xiàn)出細小的冰凌。</br> 繼而那些細小的冰凌突然化為了淡青色的火焰,眨眼間就將四具尸體化為了灰燼。</br> 看到這一幕,蕭林微微一愣,林雪瑩所施放出的火焰,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冰陽火了,這冰陽火和筑基修士修煉的石中火一樣,都屬于筑基修士所凝練出來的二階火焰。m.</br> 在威力上雖然遠遠不如蕭林的青炎靈火,但這類的火焰的種類不少,一旦能夠融合其中的三種,就能化為三昧真火。</br> 三昧真火是筑基期修士所能掌控的最強火焰了,在與敵斗法的時候,可以將火焰附在法器之上,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br> 但想要凝練三昧真火,也并非易事,且不說凝練三昧真火的法訣就極為少見,而且想要最終凝練出三昧真火,至少也需要數(shù)十年的時間。</br> 在這過程中,還存在著一些危險,而且在修士進入金丹境之后,丹田之內(nèi)就會凝練出丹火,丹火可是比三昧真火還要強悍的三階火焰。</br> 是以倒是很少有筑基期修士肯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修煉三昧真火。</br> 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三昧真會和丹火,并不是一個層級的火焰,而且不能像蕭林修煉的青炎靈火,能夠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而提升威力。</br> 一旦進入金丹境,三昧真火就會轉(zhuǎn)化為丹火,被金丹火焰所同化,這也是三昧真火雖然對于筑基期修士來說,威力強大,但卻少有人修煉的原因。</br> 林雪瑩修煉了冰陽火,在蕭林看來,很可能已經(jīng)凝練出了三昧真火,這讓他有些疑惑。</br> 但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了,林雪瑩此刻的修為是筑基大圓滿,和北寒金、孟火嬌一樣,天靈根修煉的速度果然是驚世駭俗。</br> 自己是靠著海量的五行靈丹,才將境界堆到了筑基后期,而林雪瑩看起來卻要輕松的多,甚至蕭林都有些懷疑,這妮子弄不好又是刻意壓制了境界。</br> 否則以其天靈根的資質(zhì),就算是進入金丹期,蕭林也并不會感到太驚訝。</br> 而以她這等資質(zhì),除了修煉之外,剩余的時間也遠超普通的筑基修士,將一部分時間用來修煉一些旁門法術(sh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br> “我們走吧。”處理了四具尸體之后,林雪瑩向四人說道,然后率先化為了一道墨綠靈光,朝著山谷外飛去。</br> 蕭林四人也紛紛駕馭著法器,沖霄而起,緊緊追隨在林雪瑩身后。</br> ......</br> 天都山脈。</br> 位于風(fēng)州中部,綿延數(shù)百里,天都山脈最為出名的就是天都峰了。</br> 天都峰,高足有兩千丈,在整個南域境也算是有數(shù)的高峰了,想丹草山的青丹峰,也不過才千丈多高而已。</br> 按理說,兩千丈的高度,早就探出云層,矗立在云天之上了。</br> 但天都峰奇特就奇特在這里,整個天都山脈中央的百里方圓,都覆蓋在一片漆黑的烏云之下,烏云中電閃雷鳴,一道道粗大的青色閃電穿插其中。</br> 天都峰高達兩千丈的高度,其中上半截山峰,沒有任何的花草樹木生長其中,甚至連妖獸也遠遠的躲開了這里。</br> 整個山體,通體漆黑,而且堅硬如鐵,一道道雷光不時從黑云中落下,劈在堅硬的山體之上,爆開大片的火星。</br> 整個風(fēng)州,大部分地區(qū)都處于古玄宗和黑魔宗的交界處,也是白骨戰(zhàn)場的所在之處,然而不論是古玄宗還是黑魔宗,修士們在進入風(fēng)州之后,都會刻意的避開天都山脈這數(shù)百里的范圍。</br> 因為凡是試圖通過這天都峰的修真者,不光是筑基修士,還是金丹修士,甚至連元嬰修士,只要一進入天都峰,就會引來無窮的雷電攻擊。</br> 在這等天地之威下,哪怕是元嬰老怪,也要落荒而逃,要是逃的慢了,弄不好就身死道消了,至于金丹修士,一旦進入天都峰,那可謂是九死一生,除非是做了太多的善事,老天網(wǎng)開一面之下,才可能撿回來一條小命。</br> 至于筑基修士,只要進入天都峰,那是必死無疑,在這等一道道如同滾木一般粗細的雷電攻擊之下,幾乎是片刻之間,就能將筑基修士的元神擊散,就此魂飛魄散。</br> 而對于元嬰期之上的修士來說,他們之所以也無法進入天都山脈的天都峰,是因為傳聞中,在天都峰頂,有一個巨大的禁制,此處禁制也不知是人為還是天地生成。</br> 凡是上了天都峰,一旦被那道禁制困住,哪怕是元嬰修士,也會被削弱體內(nèi)的九成法力,如此境況之下,再面對雷霆汪洋,下場就可想而知了。</br> 是以這天都峰,自被發(fā)現(xiàn),一些元嬰老怪在上面吃了大虧之后,就再也沒有元嬰修士敢于上天都峰了。</br> 至于金丹修士,更是有不少都隕落在了天都峰上,相比之下,筑基以下修士倒是很少會有上天都峰的想法,除非是獲得不耐煩了,想要借天雷之威斬殺自身。</br> 這種人十有八九那是修煉走火入魔,燒壞了腦子,才會干這種蠢事</br> 但在經(jīng)過一些元嬰老怪的仔細研究之后發(fā)現(xiàn),這天都峰上的雷霆汪洋,每隔四百九十年,就會有三天的時間會消散開來。</br> 而且在黑云消散的同時,上面的禁制也會削弱許多,對于一些境界低的修士,就會失去殺傷力。</br> 這時,這些低階的修士就能夠穿過禁制,進入天都山頂,傳聞在天都峰上,存在著不少珍稀的金屬類煉器材料。</br> 甚至還有一些煉制高階以上法寶的稀有金屬材料,曾經(jīng)就有一名煉氣期的修真者,誤打誤撞之下,進入了天都峰,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正好碰上了四百九十年一次的雷云消散之日。</br> 竟被其爬上了天都峰頂,得到了一塊漆黑的不時閃爍著青色靈光的金屬礦石,他也沒當(dāng)一回事,在天都峰上閑逛了一番,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頭之外,并沒有什么珍稀的靈藥。</br> 是以他拿著這塊漆黑的“石頭”下了山,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這塊“石頭”竟然是煉制高階法寶的“青雷石”,在拍賣會上直接拍出了上百萬下品靈石的價格。</br> 讓其一夜之間暴富,擁有了海量的靈石,自然可以購買大量的靈丹來修煉,此人聽說后來在短短的五年之內(nèi),硬生生從煉氣六層,進階到了筑基初期。</br> 畢竟上百萬塊下品靈石,就算是筑基丹,也足夠買下十幾粒了。</br> 進入筑基期,他的靈石也才花費了不到三分之一,但在這之后,此人在一次出城試煉的時候,就此消失無蹤了。</br> 從那之后,天都峰上存在著稀有煉器礦石的消息才不脛而走,大量的低階修士進入天都山,試圖爬上天都峰,結(jié)果毫無疑問,凡是進入了天都峰的低階修真者,全都在雷電之下,化為了灰燼。</br> 到最后開始驚動了一些金丹修士,在數(shù)名金丹修士悉數(shù)隕落在了天都峰上后,幾名元嬰老怪也被驚動了。</br> 但就是這幾名元嬰老怪,也在天都峰上吃了大虧,不但珍稀的金屬礦石沒有得到,而且還被雷電擊傷,元氣大虧。</br> 甚至有一位元嬰老祖直接虧了本源,導(dǎo)致無法提升境界,一氣之下,直接返回宗門兵解了。</br> 在這之后,敢于前來天都峰的低階修士近乎絕跡,而少數(shù)幾名元嬰修士還不死心,再對天都峰研究了一番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每隔四百九十年,天都峰上的雷云會消失三天這個現(xiàn)象。</br> 而讓他們郁悶的是,雖然雷云散去了,上面的禁制也削弱了很多,但卻唯獨對于元嬰和金丹修士反應(yīng)極為劇烈。</br> 在研究過后,這幾位元嬰老怪終于發(fā)現(xiàn)了根源,這禁制似乎能與修士體內(nèi)的法力相呼應(yīng),修為越高,法力越深,在想要進入天都峰時受到的反擊之力也越強悍。</br> 反復(fù)試驗之后,那幾名元嬰老祖也算是徹底放棄了,但他們也發(fā)現(xiàn),筑基期修士和煉氣期修士卻可以安然無恙的進入其中,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們驚喜異常。</br> 從這以后,在每四百九十年一次的雷云消散之機,他們都會挑選宗門中一些比較優(yōu)秀的筑基期弟子,進入天都峰中尋寶,倒是被這些筑基弟子真的尋覓到了不少的煉制法寶的極品材料。</br> 至于煉氣期修士,雖然也能在四百九十年一次的三天時間中進入天都峰,但卻很少會有煉氣期修士前來,主要是進入天都峰之后,煉氣期修真者基本上是免不了被筑基修士斬殺的,大概率是寶物沒得到,小命倒是永久的留在了天都峰。</br> 南域境的很多修士甚至都認為,古玄宗和黑魔宗常年處于敵對的狀態(tài),主要就是對于這天都山脈的爭奪。</br> 因為一直傳說,在天都峰頂?shù)哪硞€角落,存在著一塊先天靈材,先天靈材可是煉制先天靈寶的極品材料,先天靈寶已然是凡人界中最厲害的法器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