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刀老祖一生癡迷于煉器,而且傳聞鑄刀老祖修真之前,就是一名鑄刀匠,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修真界,但在進入修真界之后,他依舊癡迷于鑄刀煉器。</br> 只不過從他手上鑄造出來的刀劍,從凡品變成了法器,直至后來的靈器、法寶。</br> 鑄刀老祖不光是會鑄造刀劍,還能煉制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器,像音波類的法器以及能夠蘊含各種天罡煞氣的稀有法器。</br> 蕭林剛見到白霜芝的時候,她就拿著一件鈴鐺法器,這類法器十分稀有,而且想要煉制,所需要的材料也非常少見。</br>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煉制工藝,沒有數十年的煉器造詣,根本就煉制不出來這種帶有特殊功能的法器。</br> “蕭大哥,你不會怪我欺瞞于你吧?”白霜芝看著蕭林,輕聲說道。</br> “自然不會,當年我們也是萍水相逢,有些隱瞞也是正常。”蕭林微笑著說道。</br> “蕭大哥沒有怪罪小妹,小妹就放心了,其實我當年在宗門之內,過的太安逸了,就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才私自下山,去天潞山脈中歷練。”</br> “正巧碰上了地窟試煉開啟,帶著好奇,小妹就參加了地窟試煉。”</br> 聽到白霜芝解釋,蕭林更加的無語,自己試煉是為了獲取到加入五大宗門的機會,而人家試煉,則純粹是好奇。</br> 不得不說,這人的差距還真是大啊。</br> 不過轉念一想,蕭林也就釋然了,總是有的人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們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資源無數,不缺功法,不缺靈石,不缺靈丹,甚至不缺法器。</br> 這等情形之下,只要稍微肯在修行上努力一點,那幾乎百分百可以跑贏大部分的修真者。</br> 就像自己的小師妹蘇玉如,就是這一類的人,有自己師傅蘇青云這樣的金丹修士作為后盾,基本上是不愁修真資源的,而且其從一開始起點就要比自己高的多。</br> 這也就難怪他們在宗門待久了之后會膩,會選擇外出歷練,來增加自己的閱歷和提升自身的戰力。</br> 蕭林以前會稱呼這類人為宗門紈绔,就像死在他手上的石中白,就是典型的這類人,而且宗門紈绔看似不是什么好詞,實則能沾上這四個字的,都不是易于之輩。</br> 畢竟這類人有宗門的庇護,手上的法器可是很犀利的,同階之下,能夠戰勝他們的修士并不多。</br> 只是碰上了蕭林這種另類,也只能怪自己命運多舛了。</br> “霜芝妹子,你可知道這次的任務內容究竟是什么?”略一沉吟,蕭林向白霜芝開口問道,他一直都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任務竟然讓天一老祖都如此上心。</br> 天一老祖雖然沒有告訴自己任務的內容,但白霜芝有宗門背景,要是其身后真的是百煉門的鑄刀老祖,知道一些內幕也未為可之。</br> 哪知白霜芝聞言,小腦袋輕輕搖了搖:“小妹也不知道,只是被通知來參與這次的任務,說是參與這次任務后,就能夠豁免一場殘酷的修真界的戰爭。”</br>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就此得到一枚天潞令牌,可以憑此換取宗門的秘術-拔刀斬靈術。“</br> “拔刀斬靈術?”蕭林雖然不知道這門秘術威力如何,但能夠被白霜芝如此看中,想來也是百煉門中一門威力比較大的秘術了。</br> 其實蕭林又何嘗不是如此,他當年接下天一老祖下發的尋找絳生草的任務,目的也是為了丹草山的秘術。</br> 不過到現在為止,蕭林還沒有真正攢夠宗門貢獻值,是以也并不知道丹草山有什么神通秘術。</br> 突然,一道銳嘯聲傳來,而蕭林和白霜芝也第一時間看到從遠處飛來兩道巨大的遁光,一紅一金,如同兩道糾纏在一起的長虹,頃刻間就到了兩人頭頂上空。</br> 金紅光芒從天而降,靈光潰散之后,顯現出來一男一女。</br> 男的長相俊美,身材修長,穿著一身金色長袍,二十五六的年紀,顯得有些招搖,女的則是一身紅袍,襯托著如花朵一般的秀麗容顏,散發出陣陣火熱的氣息,女子看起來大概二十二三歲,比白霜芝多了幾分成熟妖冶。</br> “北寒金?孟火嬌?”看到這兩人,白霜芝不禁秀眉微皺,露出了一副不愿的表情。</br> 而一旁的蕭林在白霜芝喊出兩人的名字時,就知道白霜芝顯然是認識這兩人的,不用說這兩人一個出身千靈山,一個出身乾符宗。</br> 因為蕭林得到的信息,是這次的任務雖然由林雪瑩帶隊,但五人卻是分別來自于五大宗門。</br> “喲,原來是白妹妹,十來年未見,還是這么的秀麗甜美啊,也就無怪乎北哥哥一直念念不忘呢。”火袍女子輕移蓮步,帶起陣陣濃郁的香風,來到蕭林和白霜芝面前,邊走邊拿眼角余光狠狠地掃了那名俊美男子一眼。</br> 一股強烈的脂粉味進入鼻中,蕭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br> “火嬌,可別亂說,我北寒金怎么會是迷情之徒,我和白妹妹也是在天潞山脈中偶然邂逅,一番暢談之后,才有些知己韻味罷了,而且我和白妹妹只是交心的朋友罷了。”</br> “誰是你交心的朋友?你千靈山養妖獸養傻了吧,只要是女子就想上前搭訕?”聞言,白霜芝俏臉微白,怒斥了一聲后開口說道。</br> “咯咯,可不是么?千靈山弟子天天對著所謂的靈寵,我看他們看到了母靈寵,也會感覺到眉清目秀。”孟火嬌看到北寒金受挫,頓時心花怒放,忍不住從旁挪喻了幾句。</br> “嘿嘿,兩位妹妹真會開玩笑。”出乎蕭林的意料,北寒金被兩女接連咒罵加譏諷,竟然毫不生氣的模樣,只是干笑了兩聲,沉默不語了。</br> “這位道友看來應該是丹草山的弟子了,但不知道友貴姓,在哪位金丹老祖坐下修行呢?”這時,北寒金似乎才看到了白霜芝身旁的蕭林,借說話之機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br> “在下蕭林。”心里雖然對這一男一女并沒有什么好感,但他們畢竟要一起開啟這項任務,也不能一開始就將人都得罪光。</br> 而且在蕭林看來,這次的任務絕不會輕松,要是他們幾人再不同心協力,那想要完成任務,估計也只是鏡花水月罷了。</br> “蕭林?似乎沒聽說過呢?丹草山這么草率的嗎?”皺著眉頭看了蕭林一眼,孟火嬌帶著幾分嫌棄的說道。</br> “在下在丹草山無論是戰力還是境界,都普通的很,道友沒聽說過,也是正常的很。”蕭林淡淡的看了孟火嬌一眼,開口說道。</br> “原來是這樣啊,那到時可別拖累我們,害的我們完不成任務,可饒不了你。”孟火嬌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br> “蕭大哥是深藏不露,人家謙虛你還恬不知恥的在這里丟人現眼,要是知道這次任務,竟然來了你們這對花心鴛鴦,本小姐說什么也不來。”聽到孟火嬌幾次三番的針對蕭林,白霜芝頓時秀眉一挑,輕蔑的瞥了孟火嬌一眼,開口說道。</br> “你?”孟火嬌聞言,臉色微變,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把火氣壓了下去。</br> “哼,看在你家大人的份上,姑娘我就不和你計較了。”</br> 聞言,白霜芝僅僅是瞥了孟火嬌一眼,過了一會,才從鼻孔中發出了一聲冷哼。</br> “蕭道友別介意,火嬌也是直來直往的潑辣性子,就和她的靈根屬性一樣,不知道友可知這次任務的詳情?”</br> 無論是孟火嬌還是北寒金,兩人都是貨真價實的筑基大圓滿修真者,相比之下,他和白霜芝不過是筑基后期。</br> 而且一見面,雙方就充滿了火藥味,倒是讓蕭林心中升起了幾分警惕。</br> 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聽到北寒金出口詢問,蕭林才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是不知。”</br> 聞言,北寒金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但他看到蕭林說話的表情,并不像是虛言誆騙,是以心中嘀咕了幾句,也只能作罷。</br> 白霜芝顯然對兩人是深惡痛絕,暗中對蕭林傳音說了幾句后,拉著蕭林的袖口,兩人走到了一旁的山林前。</br> 看到兩人刻意和自己兩人拉開距離,北寒金看向蕭林的眼神不禁帶上了幾分寒意,而孟火嬌則正合心意,款步移動到北寒金的身旁,有些挑釁的看了白霜芝一眼,然后顛首輕輕的靠在了北寒金的肩膀上。</br> “狗男女。”看到兩人親密的姿勢,白霜芝頓時大感惡心,狠狠的淬了一口,低聲說道。</br> 一旁的蕭林看到白霜芝這一副小女人姿態,不禁莞爾。</br> “霜芝妹子,你認識這兩人?”蕭林傳音對白霜芝說道。</br> “我才不認識這一對狗男女呢?”蕭林耳中傳來了白霜芝的嬌嗔聲音。</br> 頓了頓,蕭林耳中再次想起了白霜芝的聲音:“孟火嬌是乾符宗金丹圓滿修士元寶姥姥的女兒,元寶姥姥制符術出神入化,而且喜歡把符箓制作成元寶形狀,故而才有了元寶姥姥這個稱呼。”</br> “不過那老妖婆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連家祖,哦不,我爺爺也說過,元寶姥姥生性淫邪,修煉人所不齒的陰葵吞陽功,這簡直就是魔功。”</br> 在陰葵吞陽功幾個字出口之后,似乎是意識到了這功法的特性,俏臉立馬變的通紅似血,一時竟然嬌羞的閉口不言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