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了那枚星戒之后,蕭林微微思索了一番,就準備彈出一顆火球,將其尸身焚毀,失去了元神之后,這已然是一具真正的尸體了。</br> 剛剛伸出右手,蕭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輕輕掃過一道法力,化為一陣微風,將尸身上的黑袍吹開。</br> 然后蕭林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這具尸身的左手掌心,似乎正握著什么東西?</br> 看到這里,蕭林臉上露出了遲疑表情,他先是退后了數(shù)丈,御使冰鸞劍將其左手從手肘處斬下,然后用冰鸞劍挑開緊握的左手五指。</br> 本書由公眾號整理制作。關注VX【書友大本營】看書領現(xiàn)金紅包!</br> 五指張開之后,露出了里面一粒雞蛋大小的烏黑珠子,表面還閃爍著淡淡的烏光。</br> “這是什么?”蕭林眉頭微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粒烏黑珠子明顯不是金丹修士修煉的金丹,但具體是什么,蕭林卻也無法判斷。</br> 思量了片刻后,蕭林還是取出了一個玉盒,將這顆烏黑珠子放了進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br> 做好這一切之后,蕭林才輕輕彈出一顆暗紫色的火球,扔到了尸身上,火焰升騰而起,眨眼間就將其化為了灰燼。</br> 蕭林正欲離開,卻是回眼看了一眼兀自散發(fā)著腥臭氣息的血池,眉頭皺了起來。</br> 一道墨綠靈光沖天而起,朝著遠方飛去,但九顆磨盤大小的暗紫色火球如同九顆流星,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血池之中后,紛紛爆裂開來。</br> 久久之后,火光散開,原本的血池也已然成了空池,只是池底的黑紅血漬,昭示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br> 蕭林飛走足有小半個時辰,血池邊上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了三人,為首之人是一名身披黑袍,皮膚白皙的俊秀青年,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頭發(fā)竟然詭異的分為兩瓣,一邊是漆黑色,另一邊卻是紫色,顯得十分怪異。</br> 而在他身旁,則站著兩人,一人身穿黑袍,臉色黝黑,另一人卻是身穿白袍,臉色慘白,他們束手立在俊秀青年的身后,滿臉都是恭敬之色。</br> 看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池,俊秀青年臉色陰沉無比,他眼神中閃爍著森寒的殺意。</br> 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竟然還是晚來了一步,本少主的第二元神竟然慘遭毒手,如此一來,本少主想要在百年內(nèi)恢復巔峰修為,可謂是希望渺茫了。”</br> “二長老,看周圍景象,那斬殺二長老第二元神之人必然還在這玄煞寒洞之內(nèi),我們只要稍加搜索,想來可以將他們找出,就地斬殺。”其身后左側(cè)的黑袍男子眼珠微微一轉(zhuǎn),開口說道。</br> “不錯,屬下二人愿意為二長老先鋒,施展魔天搜魂大法,將滅殺了二長老第二元神的那幾人找出來。”</br> 擺了擺手,俊秀青年開口說道:“他們能夠斬殺老夫的第二元神,恐怕一身修為境界,至少也是筑基大圓滿,弄不好還是金丹修士。”</br> “以本少主如今不足頂峰時期百分之一二的戰(zhàn)力,卻是沒有必要去冒風險,另外,你們以后切不可再喊我二長老,在本少主未恢復巔峰實力前,絕不能將真正身份暴露。”</br> “如若再犯,必將承受魔焰煉魂之刑。”俊秀青年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兩人,臉色冷峻的說道。</br> 聞言那黑白二人忍不住同時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臉上也露出了驚恐之色,紛紛跪在了地上,口中呼道:“在下再也不敢再犯了,請少主原諒。”</br> 俊秀青年聞言,臉色才略微緩和了下來,淡淡的開口說道:“只要你們好生輔佐本少主,重新恢復當年巔峰修為,本少主可以保證你們金丹大成,而且還會傳授你們無上魔功,到時你們在宗門之中,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br> 黑白二人聞言大喜,再次俯首拜了三拜:“多謝少主栽培,我二人必將盡心輔佐,絕無二心,否則甘受魔神噬魂之苦。”</br> “如此甚好,你們起來吧。”在兩人起來之后,俊秀青年看著暗紅的血池,臉上露出了思量表情,過了片刻,才輕輕嘆息了一聲。</br> “看來為了恢復本少主的法力,也只能屠城了。”</br> 聽到屠城兩字,黑白二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他們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驚恐表情。</br> 魔道修士為了修煉魔功,屠殺凡人是常有的事情,一個村莊數(shù)百村民,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這等事情在魔道宗門控制的地域之內(nèi)也是時有發(fā)生。</br> 不過為了平衡仙凡,不至于讓諸多凡人都選擇搬遷離開故居躲避災禍,是以魔道宗門也下發(fā)嚴令,宗門內(nèi)的魔修不得隨意屠殺凡人,想要修煉魔功,都要向宗門報備,獲得批準后才可以屠殺凡人,收集精魂。</br> 但對于屠城,哪怕是魔道宗門的那些金丹老祖,也不敢輕易施為,黑白兩人十分清楚,俊秀青年所說的屠城,并非屠的是凡俗國家的城池,而是一座小型仙城。</br> 這等行為,不啻于是向仙道宗門赤裸裸的挑釁宣戰(zhàn)了,不過兩人轉(zhuǎn)念一想,只要眼前之人能夠恢復巔峰的修為,別說區(qū)區(qū)一座小型仙城,就算是仙道討伐而來,也未必能夠?qū)ρ矍爸水a(chǎn)生威脅。</br> 況且,只要眼前之人恢復了巔峰的修為,他們二人也能在其幫扶之下,金丹大成,從而一躍成為宗門的高層,這等誘惑,相比于些許的風險,自然不算什么。</br> “我們走。”深深的看了一眼山谷遠方,俊秀青年眼神中殺氣隱現(xiàn),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峽谷外而去,一步跨出,就閃現(xiàn)到了十幾丈之外,而其身后的黑白二人也緊隨其后。</br> 眨眼間三人就消失在了雪白的玄煞之氣中。</br> 已經(jīng)離開的蕭林并不知道,由于自己斬殺了這名魔道金丹修士,從而導致了一座小型仙城面臨著被屠戮的局面,當然這是后話,此刻的蕭林卻是全然不知的。</br> 駕馭著冰鸞劍,蕭林飛馳在山谷之中,他站在冰鸞劍的劍身上,雙眼微閉,過了片刻,蕭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br> “竟然離開了?”蕭林通過放出去的噬靈火蠱,自然是感受到了那三名魔道修士的到來,本以為三人會四處搜尋自己的蹤跡,但讓他意外的是三人在停留了片刻后,選擇了離開。</br> 這讓蕭林大為意外,有些捉摸不透那三人的意圖,從三人身上濃郁的魔氣來看,那三人應該也是魔道修士,但他們在發(fā)現(xiàn)金丹魔修已經(jīng)隕落之后,卻是選擇了離開。</br> “難道是忌諱自己的緣故?”</br> 想了想,蕭林又覺得不太可能,魔道修士都是殘忍嗜殺之輩,非到瀕臨死地,求生無望之時,通常都不會心生膽怯,這三人連搜尋一番都沒有做,就選擇了離開。</br> “難道說他們也是奔著那名被自己斬殺的魔道金丹修士而來的?”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三人更應該搜尋一番才是。</br> 想了半天,蕭林也想不出這其中的緣由,也只能作罷,在他看來,那三人選擇了離去,對自己來說也并不是壞事,起碼避免了又一場慘烈的廝殺。</br> 那三人可都是筑基大圓滿的境界,蕭林自認自己要是對上的話,十有八九也只能落荒而逃,他之所以能夠斬殺那名魔道金丹,說到底還是運氣。</br> 一方面是中了十殤毒的魔道金丹修士,一身戰(zhàn)力十不存一,另一方面則是受益于殘刃的驚人威力,不但能夠輕易斬碎金丹修士的金丹,而且還能夠鎖定控制金丹中的元神,讓其無法逃逸。</br> 要不是殘刃被激發(fā)出了這層功能,即使蕭林御使殘刃攻擊魔道修士的金丹,也未必就能夠一舉奏效。</br> 要是無法斬殺金丹魔道修士的元神,蕭林也只能取走尸身上的星戒,就此逃之夭夭了。</br> 在穿過峽谷之后,蕭林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峽谷盡頭,竟然還有一道數(shù)丈寬的天塹,這道天譴露出一線,遙遙看去,也只能看到遠處的模糊山影。</br> 蕭林臉上露出了疑惑表情,陶靈和笑一少兩人顯然是已經(jīng)穿過了這道天塹,進入了里面,他也沒有想到,在這山腹之中,竟然還有如此廣袤的空間。</br> 真是天地之大,無奇不有。</br> 在蕭林看來,那三人雖然轉(zhuǎn)身離開,弄不好正守在外面山谷縫隙處,布下埋伏,就等自己出去上鉤呢,略一沉思,蕭林駕馭著冰鸞劍,朝著那天塹飛去,眨眼間消失不見。</br> 穿過天塹之后,蕭林看著眼前奇景,臉上不禁露出了驚嘆表情,眼前竟然是一片濃郁的山林,與天塹那邊的冰寒不同,這里卻是散發(fā)著潮濕溫潤的氣息。</br> 蕭林輕輕閃身,飛到了一株大樹的樹梢之上,眺目向遠處望去。</br> 依稀可以看到遠處似乎有一道雪白光芒,橫在天地間的盡頭,粗略估計了一番,大概有近百里上下。</br> 蕭林一指身旁冰鸞劍,從上面射出一道墨綠靈光,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然后朝著遠處的那道白光飛去。</br> 剛飛出去三四十里,從蕭林下方的山林中飛出了兩道遁光,蕭林散發(fā)出的靈識輕輕一掃,就知道這兩道遁光正是陶靈和笑一少兩人。</br> 果然,這兩道遁光飛到了懸停在半空中的蕭林身旁,遁光散去,陶靈和笑一少兩人正滿臉笑容的看著他。</br> “蕭...師弟真的將那金丹老怪給滅殺了?”看到蕭林毫發(fā)無傷,笑一少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訝之色,小聲的開口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