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依舊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fā)生,畢竟當一位煉氣期大圓滿修士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真之路已經(jīng)被人為斷絕,這種情況下,自然會選擇鋌而走險,拼上一拼。</br> 那些被賜予筑基丹的家族子弟通常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非是必要,也決然不會離開丹草山,而即使在宗門之內(nèi),也是小心翼翼,在筑基之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br> 而且還真的有通過偷襲那些被賜予筑基丹的家族修士得到了筑基丹,從而筑基成功的事情發(fā)生。而一旦筑基成功,宗門之內(nèi)盡管會懷疑其曾殺死過家族子弟,但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通常也都會不了了之。</br> 畢竟一名筑基期修士對于丹草山來說,還是極為看重的,自然也不會為了懷疑而就此滅殺一名內(nèi)門弟子。</br> 也因此,整個五大宗門的底層弟子,還是無比混亂的,對于那些散修出身的低階弟子,更是心懷怨氣,而隨著筑基丹下發(fā)數(shù)量的減少,這種怨氣還在不停地累積。</br> 翠霞殿中。</br> 長春真人與十幾位外門長老在那位蘇師叔離開之后,不禁面面相覷,卻是沒有人開口說話。</br> 過了片刻,陶靈才對長春真人施了一禮,開口說道:“本次筑基丹煉制情況,已然稟報掌門,陶靈告退了。”</br> 說完,陶靈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翠霞殿,破空而去。</br> “哎,各位,天一老祖此舉說到底也是為了宗門的長久發(fā)展,我等身為宗門長老自然要全力擁護支持,而本次通過地窟試練進入宗門的弟子,也必須按照約定下發(fā)筑基丹。”</br> 這次,下方十幾位外門長老卻是沒有人出言反駁,而是各自沉思不語,也不知道各自心中在想些什么。</br> 沉浸在修煉之中的蕭林對翠霞殿發(fā)生的一切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的修為已經(jīng)提升到了煉氣九層頂峰,離煉氣大圓滿也不過一步之遙。</br>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蕭林靈木空間中的二階靈草又培育了兩茬,這讓蕭林又有了大量的靈草用來煉制五行靈丹,而且隨著煉丹術(shù)熟練度的提升,蕭林如今煉制五行靈丹的成功率已經(jīng)接近了兩成。</br> 這個成功率對蕭林來說已經(jīng)頗為不易了,畢竟在剛開始煉制五行靈丹的時候,他失敗的次數(shù)至少有四五十次,其實也正是憑借著擁有足量的靈草,蕭林的煉丹術(shù)才能在短短的一年時間,提升到擁有兩成煉丹成功率的水平。</br> 雖然還沒有達到二階煉丹師的水平,但也已經(jīng)不遠了。</br> 現(xiàn)在蕭林置物袋中的五行靈丹,除去這一年來修煉所消耗的,還剩余十來瓶,也就是一百粒左右,憑借這些五行靈丹,足以讓他的修為晉升到煉氣期大圓滿境界了。</br> 不過蕭林一直都沒有嘗試突破瓶頸,他在等,一方面是等宗門下發(fā)地窟試練的筑基丹獎勵,另一方面則是等靈木空間中那滌塵草和紫靈花成熟。</br> 蕭林種下的那株紫靈花早在十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結(jié)籽成熟了,數(shù)十粒果實也全都被蕭林種了下去,而讓他郁悶的是在從那株紫靈花上取下果實之后,那株紫靈花就直接枯萎了。</br> 這讓蕭林也了解到,這紫靈花一旦果實落地,本體就會枯萎凋零,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蕭林只能收起郁悶,專心的培植種下去的紫靈花。</br> 如今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初種下來的紫靈花也已經(jīng)長成了一片,一朵朵拳頭大小的紫色花朵讓蕭林心花怒放,而在旁邊的滌塵草也已經(jīng)培植了兩茬,光是收割起來的,就有上百株。</br> 蕭林估算,再有兩三個月,這些紫靈花就能達到兩百年以上的藥效,就可以用來煉制筑基丹了。</br> 暫停修煉的蕭林除了繼續(xù)鉆研陶師叔的煉丹心得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宗門內(nèi)的書院中,蕭林通過學(xué)習(xí),已然能將“青炎寶篆”的內(nèi)容看明白個七七八八了,這讓蕭林信心大增。</br> 越發(fā)努力的學(xué)習(xí)古篆,甚至連書院的那名看起來七八十歲的筑基期師伯也對蕭林大為贊賞,大有視其為自己衣缽傳人的架勢,嚇得蕭林直接消失了幾天。</br> 這讓那位筑基期師伯最終還是大搖其頭,嘆息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就此作罷了培養(yǎng)蕭林作為書院老師的想法。</br> 蕭林自然不是對這古篆有興趣,而只是為了研究他那本“青炎寶篆”而已。</br> 但接下來的幾天里,一個驚人的消息在整個丹草山外門弟子中傳開了。</br> 連蕭林那位五四五十歲的鄰居百里文也滿臉喜色的跑到了書院,跟蕭林高談闊論了一番。</br> 這個消息就是關(guān)閉數(shù)百年的“五獄試練”就要開啟了。</br> 本來看著百里文撿了靈石一樣的表情,蕭林還滿肚子疑問,在聽了百利文詳細講解了一番“五獄試練”之后,蕭林才總算明白了這位百里師兄為何如此高興了。</br> 按照正常程序,散修出身的百里文,此生能夠得到宗門下發(fā)筑基丹的概率幾乎為零,且不說那么多優(yōu)秀的家族子弟在前面等著,就算是散修,比百利文強的人也是不少。</br> 更要命的是百里文四五十歲的年紀,這個年紀宗門基本上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這無疑將他的修行之路徹底關(guān)閉,也正是因為如此,百里文常年都是無精打采,而且滿心的負面情緒。</br> “五獄試練”的重新開啟,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機會,只要能通過五獄中的“法獄”、“貪獄”、“鏡獄”,就能夠得到一粒筑基丹,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在他關(guān)閉的修行之路上開了一扇窗。</br> 不過蕭林對這“五獄試練”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趣,這“五獄試練”一聽就知道是摧殘人的試練,無非是考研一個人的法力、境界、心智等等。</br> 在蕭林看來,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煉制筑基丹了,只要得到通過地窟試練的筑基丹獎勵,自己就能夠開始嘗試筑基了,自然沒有那份閑情雅致去找虐。</br> 但這個消息對于海量的煉氣期外門弟子來說,卻掀起了驚天波瀾,有的人沮喪不已,特別是有的修真家族出身的外門弟子,甚至早就通過家族內(nèi)定了筑基丹的名額,而隨著“五獄試練”的重新開啟,他們原先的“份額”自然是被取消了。</br> 這相當于長久以來一直擁有的家族特權(quán)被徹底的取消,讓他們滿肚子郁悶,而那些沒有內(nèi)定筑基丹名額的諸多散修和家族子弟,則滿心歡喜,這意味著以后丹草山筑基丹的下發(fā)不再著重考慮弟子的背景。</br> 而更看重資質(zhì),畢竟能夠通過“五獄試練”的,必然是心智堅毅、向道之心堅定的修真天才,而這種人無疑在修真之路上也會走的更穩(wěn)更遠。</br> 丹草山外門弟子中到處轟傳著“五獄試練”重新開啟的消息,八大叢峰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煉氣期外門弟子在私下談?wù)撝拔濯z試練”,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br> 蕭林對這一切卻是漠不關(guān)心,繼續(xù)打理著靈田,煉制著靈丹,剩余時間則是專心的鉆研“青炎寶篆”,日子倒是過得愜意無比。</br> 要不是離這次煉丹任務(wù)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蕭林都想離開靈田,回到自己的住所專心苦修了。</br> 這日,蕭林灌溉完了靈田,正坐在靈田旁邊的一塊青石上欣賞著遠處的仙山美景。</br> 一道破空聲突然傳來,蕭林微微一愣,繼而看到一道青色劍光在靈田外的禁制上盤旋不定。</br> 看到這一幕,蕭林臉上露出了思索表情,來到丹草山之后,和他熟識的人滿打滿算不超過一掌之數(shù),是誰會給自己飛劍傳書呢??</br> “難道是給陶師叔亦或者是自己那位笑師兄的?”</br> 想到這里蕭林輕輕朝著靈光禁制打出了一道法力,靈光禁制頓時中分出了一道狹長的口子,那道青色劍光頓時是穿過口子飛入了靈田。</br> 盤旋了一圈后落入了蕭林的掌心,化為一張黃色符紙。</br> “外門弟子蕭林,速來翠霞殿領(lǐng)取筑基丹。”待看清了符紙上的一行清秀小字,蕭林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表情。</br> 他立刻站起身,躍過靈田和青火峰之間的溝壑,來到了那條盤山小徑之上,他并沒有多做停留,施展開流云輕身術(shù)的輕工,朝著山下而去。</br> 苦等了一年多的時間,這顆筑基丹總算是發(fā)下來了,倒是讓蕭林對丹草山那些中高層的辦事效率腹誹不已。</br> 不過這筑基丹的下發(fā)對蕭林來說,還算是比較急事的,畢竟發(fā)早了,他沒有煉制出五行靈丹,無法將境界提升到煉氣期大圓滿,即便是得到了筑基丹,也只是望丹興嘆罷了。</br> 如今他靈木空間中的紫靈花即將成熟,很快他就可以開始煉制筑基丹了,而且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期盼著地窟試練獎勵的這粒筑基丹,如此一來,他一旦筑基成功,別人也只會認為他運氣不錯,憑借一粒筑基丹就能僥幸筑基成功,而不會懷疑其它。</br> 蕭林一路飛掠,心中舒暢,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br> 一個時辰之后,他才來到了青丹峰山腳,然后馬不停蹄的就朝著山腰的翠霞殿掠去。</br> 由于外門弟子無法御空,所以蕭林也只能老實的沿著盤山小徑一路飛掠,而且這條盤山小徑顯然是很少有人行走,長滿了野草,要不是依稀還能辨認,蕭林恐怕會迷失在這路上。</br> 想到這里,蕭林不禁有些無語,要是在自家宗門迷路,未免太丟臉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