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跟隨袁廣緣出了寶庫,下了三層樓之后,回到了原先的柜臺前。
“袁長老,弟子還想在供奉閣物色幾樣寶物。”
…“你且說來,若有我自會尋給你。”
“晚輩想要三塊洗髓靈膏,和一瓶濯華靈液?!?br/>
袁廣緣聞言眉頭一緊,視線放在柳夕的臉上就沒有挪開過,神色之中滿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想修煉《玉清經(jīng)》?”
“是的?!?br/>
眼前這位看上去嚴(yán)肅認(rèn)真的中年人頷首低聲。
“二品洗髓靈膏三百供奉點,三枚便是九百。再加上一瓶五百供奉點的二品濯華靈液,總共一千四百供奉點?!?br/>
“那啥,我記得我這個月的供奉點還沒有領(lǐng)取。”
袁廣緣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沉思了好一會兒,從柳夕遞過來的宗門弟子令牌中摸了個清楚。
“內(nèi)門弟子三百點供奉,加上執(zhí)事七百點供奉,這才一千供奉點?!?br/>
柳夕的表情瞬間凝固,張口結(jié)舌的表情體現(xiàn)出他驚恐萬狀的心理:
真是萬萬沒想到?。≡詾閮蓚€身份加起來的供奉點怎么樣也夠買這兩樣?xùn)|西,可這洗髓丹怎么就這么貴!
袁廣緣自然是看到了他臉上的糾結(jié)與恐慌,當(dāng)下卻不置一詞,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畢竟,能在這外門弟子身上找到些挫敗的神情,也未嘗不是一件心神愉悅的事情。
不消多等,柳夕緩緩地抬起腦袋,面容幾多毅然,卻也曾帶著幾縷不羈之意。
“這洗髓靈膏與濯華靈液,有煉制的方法嗎?”
袁廣緣一撐腦門,眉毛輕挑。
“有倒是有,不過宗門里倒是極少有人能夠煉制出來?!?br/>
“而這兩種二品奇物,唯有內(nèi)門玉清殿的石庭軒長老所煉之物等階最高,達(dá)到了二品中階層次?!?br/>
柳夕伸出手指摸了摸下巴,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這兩種煉制方法加起來,需要多少供奉點?”
袁廣緣手指輕敲柜臺桌面,臉色平靜地不帶一點波瀾。
“由于宗門里幾乎無人能煉制出來強(qiáng)度較高的這兩種藥物,所以一直深埋在供奉閣的柜臺里。如此說來就來,價值自然不高?!?br/>
“洗髓靈膏的煉方需要二百供奉點,而濯華靈液則需三百供奉點。”
柳夕樂了,但下一刻他便伸出拳頭捂住嘴巴咳了幾聲。
此番舉動,自然逃不過眼前這位閱歷豐富的長老眼中。他當(dāng)下便心生疑竇地詢問道:
“怎么,莫非你能夠煉制出來?”
柳夕訕然一笑,卻是緘口不言,決計不回答他的問題。
袁廣緣渾身上下地打量了他一眼,愈發(fā)不太相信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
“我也覺得,憑你煉象期的修為,怎么可能煉制出宗門上下極少數(shù)人可煉的靈藥。”
“不過,你想嘗試一下的意愿倒是令我刮目相看。怎么,要拿給你嗎?”
柳夕默然無聲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煉制出來這兩種煉體靈藥。
只不過,自從昨日偶然窺得“丹云”之后,柳夕便對他的煉藥之術(shù)無比自信。
若真的能夠碰巧煉制出來這兩種煉體藥物,豈不是得了莫大的好處。至少能夠省去不少供奉點!
霍峰曾幾何時也對他說過,可以用自己的寶物來換取供奉點。
可柳夕思來想去,自己身上除去必用的東西之外,也就昨日煉出的十幾枚凝血復(fù)骨丹有些價值。
但他卻不會將其用于兌換。
那可是有著“丹云”的逆天之物??!隨便放到哪個拍賣場都能受到各大勢力的瘋狂搶買。
若是讓宗門上下知道自己手里有二品高階丹藥,那豈不是要被生吞活剝了?
柳夕自然是不愿意做那只乖巧的羊,所以他不能夠?qū)⑵溆糜趦稉Q供奉點。
黑衫少年將令牌上的五百供奉點交出去之后,從眼前這名長老手中接過兩張黃皮紙,收進(jìn)自己的儲物袋中。
隨后,他向后者誠懇地鞠了一躬,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袁廣緣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這抹漸行漸遠(yuǎn)的黑影,一時間竟感覺時間被拉的越來越長。
“外門第一嗎?真是個有趣的小子......”
......
柳夕前腳剛一走出供奉閣的大門,后腳便看到了正在迎面走來的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
她的形體身段婀娜多姿,柳葉眉倒懸于兩只碩大通明的眼眸之上。櫻唇輕點在精致的鵝蛋臉上。
三千青絲,縷縷沾染仙華光暈。
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云外仙子一般悠悠仙氣,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由此,不少弟子皆不約而同地愣怔在了那里。顯然是被其美貌所吸引,一時間都邁不開腿。
她一出現(xiàn),供奉閣外面瞬間黯然失色。
不知道為什么,柳夕在看到她那張紅潤鮮嫩的嘴唇之時,心頭總能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感。甚至......
還有一點點甜膩的感受。
慕雨菲自然是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柳夕,當(dāng)下踏出的輕巧步伐不知道該是進(jìn),還是退。
二人就這么相視而立,持續(xù)良久。
但這一度十分尷尬的場面終究還是被柳夕爽朗的聲音所打破。
“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明明相識,可偏偏視若無睹;明明曾經(jīng)一起共患難過,可偏偏冷漠如冰。
柳夕自然是想要將這段詭異的局面給粉碎掉。奈何直到下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徹底地錯了。
眼前的這個艷麗少女只是淡淡地盯著他,神色之間透露著一股冰冷,根本沒有理睬他。
柳夕尷尬地捂嘴咳嗽幾聲,當(dāng)下卻不得已再次硬著頭皮開口。
“我們兩人之間屬實不必如此。你救了我,我救了你,咱倆也算是過命之交了,對吧?”
到最后,甚至他直接不要臉地說道:
“買賣不成仁義在。做不成神仙眷侶,成為一對好朋友也是可以的嘛!”
慕雨菲美眸一動,睫毛微微煽動,但整個人渾身上下依舊淡漠如常。
一時間,倒讓柳夕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段“孽緣”了......
幾個呼吸之后,久站在一旁的動人女子忽然移動了嬌軀。
一股芳香撲面而來,柳夕心神失守間卻偏偏聽到她說出這么一番話語,令他寒毛卓豎,如履薄冰。
“你親了我,我的貞節(jié)已然不在了。與你,又何談什么朋友呢?”
帶著絲絲委屈與怨念的沙啞聲音一經(jīng)響起,不僅是近在咫尺的柳夕,就連方圓百米的所有弟子,都被震動了。
柳夕一陣后怕,當(dāng)他望向四面八方的弟子們時,恐懼與慌張頓時占據(jù)了他的大腦。
看到一旁眼眸濕潤的慕雨菲,正常人難免都會以為是柳夕輕薄了她,而且還不負(fù)責(zé)任,說出“做朋友”這般令人不齒且發(fā)指的丑陋行徑。
一時間,在場所有弟子的矛頭直指柳夕一人。
后者驚恐萬分,望向身邊涓涓落淚的美麗佳人之時,總感覺自己似乎被“套路”了的感覺。
但慕雨菲此刻臉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委屈巴巴又不想是假的。
如此這般,倒讓他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堂堂外門第一,莫非是一個淫賊?”
“混蛋柳夕,仗著自己天賦異稟,有宗門撐腰,便隨意殘害女子!如此可惡的魔頭,其罪當(dāng)誅!”
“踏馬的,又有天賦,又有實力,還能隨便玩弄女人,簡直是我一輩子做夢都想夢到的事情!”
......
如此言語,一下子讓柳夕方寸大亂,不管他此刻做什么辯解都沒有任何用處。因為這幫嫉妒成性的弟子,顯然是聽不進(jìn)去的!
這一刻,他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慕雨菲身上。
不想,后者不僅不為他多作解釋,反而哭泣得更加傷心。抹淚的樣子讓人十分心疼。
梨花帶雨之下,眾多弟子又是一陣迎頭怒罵。
這下子,柳夕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沒過多久,他便一臉欲哭無淚地縱身越出人群,邊跑邊大嚷著:
“老子不是淫賊!不是?。。?!”
眾人的聲討之音依舊不斷,而在那邊悄然抹淚的慕雨菲,此刻臉色突然一遍。
由之前的傷心欲絕,變?yōu)榱爽F(xiàn)在的露水紅顏。
方才哭過,她的眼睛,包括鼻頭都是粉嫩的紅色。
不過,當(dāng)慕雨菲注視著柳夕狼狽逃離的身影之后,她突然笑了。
那一笑,憨然而又羞澀。
那一笑,笑的禍國殃民。
那一笑,百花為之失色。
......
自那日供奉閣外的風(fēng)波過去之后,宗門上下關(guān)于柳夕與當(dāng)朝公主殿下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
......
“聽說了嗎?柳夕師兄始亂終棄,將公主殿下給拋棄了。聽說那天她哭得可傷心了呢!”
......
“你知道嗎?柳夕師弟跟公主殿下行魚水之歡后,便不要公主殿下了!”
......
“喂喂喂,真乃爆炸性的消息!公主殿下為柳夕生有一子,未曾想到卻后者真不是個玩意兒,竟然把這對母子雙雙拋棄!”
......
越傳越亂,越傳越離譜。
這件事情早已經(jīng)驚動了全宗門上下,可偏偏當(dāng)事人卻渾然不知,以為那天之事只有極少數(shù)的弟子知道。
此刻,他正在自家煉制藥物,煉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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