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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 林疏星頓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徐遲已經被隊友勾著肩膀帶到了場上。
一群男生里, 只有他穿著紅色的球服, 艷麗的紅色襯得他膚白勝雪, 額前綁了根同色系的發帶, 鼻梁高挺,眼窩深邃,側臉的輪廓硬朗分明。
隨隨便便一個拍球的動作,林疏星都覺得自己的耳膜要被現場女同學的尖叫聲給震破了。
林疏星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句,“明明是我頭頂的綠光閃爍的更亮啊……”
坐在她身旁的許糯湊了腦袋過來, “你說什么?”
“啊?”她回過神,擰開手里的水喝了兩口, 目光盯著場上已經開始奔跑的紅色身影,語氣干巴巴的, “就是突然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聽過孫燕姿的歌了。”
“?”
“尤其是那首綠光。”
“??”
她偏過頭,看著許糯, 烏黑的眼眸清澈明亮, “你不覺得那句綠光在哪里寫得很棒嗎?”
許糯給她整懵了, 皺著眉,伸手摸摸她額頭, 嘀咕了句, “沒發燒啊, 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傻了。”
林疏星默了默, 抿了下唇角,小聲道,“我們還是看比賽吧。”
場上的賽況比之前高一組的比賽要激烈很多。
文理班的兩方隊員都是熟人,之前也在一塊打過球,對彼此的套路和防守都是無比的熟悉。
兩邊你來我往,比分咬的很緊,稍不留神就被對方反超。
林疏星坐在臺下,目光緊盯著場上那道紅色身影,拿在手里的礦泉水瓶被她捏的啪啪響。
賽場上的徐遲比平時嚴肅很多,神情褪去了散淡懶慢,運著球在人群里奔跑,時不時和隊友打著手勢。
進球之后,他和隊員擊掌,唇邊會露出淡淡的笑容,邊跑邊卷起衣擺擦汗,露出腰腹間的大片春|光。
每當這個時候,露天的籃球場就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當然的,這個時候,林疏星也就會很想捶死某人,恨不得拿塊布給他從頭到腳都裹起來。
……
……
很快,中場休息的哨聲吹響。
男生們一窩蜂的從場上散開,徐遲走在人群后面和林嘉讓說話,紅色的發帶被他當做發箍往后捋了捋,白皙的額頭完全露了出來,劍眉星目,整張臉的輪廓看起來比之前硬朗了許多。
沒等他們走到選手席,一大群女生從觀眾席跑出來,手里拿著水和紙巾,十幾個大男生被堵在包圍圈里面。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搓著腦袋,臉上帶著羞赧又燦爛的笑容。
相反的。
徐遲身旁的女生都礙于他的脾氣,拿著水和紙巾站在離他一步遠的距離,猶猶豫豫不敢給他遞東西。
有大膽的女生湊上前,還沒說話,他冷淡的眼神掃過去,到嘴邊的幾個字又給咽了回去。
他徑直回了選手席,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林疏星,拿腳尖踢了踢她的,吐了一個字,“水。”
林疏星仰頭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后一群蠢蠢欲動的女生,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動作。
她擰開手里的水喝了一口。
隨即,在他開口之前,又把水遞了過去,抬眼對上他疑惑的目光,也沒有很虛,硬聲硬氣道,“我就是想宣誓一下主權,沒別的意思。”
聞言,徐遲驀地輕笑了聲,在她面前蹲下來,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汗水順著下顎線滑落在地上。
他的眼睛漆黑發亮,語氣輕描淡寫,“你不用宣誓主權,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
-
后來。
那場籃球賽,理科班以一分之差贏得了比賽,徐遲在最后一秒力挽狂瀾的扣籃成了全校女生為之瘋狂的源動力。
那一段時間,貼吧空間論壇上都是關于他的帖子和說說,甚至還有些外校的女生也會穿上平中的校服偷偷溜進來給他遞情書塞東西。
徐遲對這些仿佛習以為常,運動會結束之后,他又回到了以往的學霸生活,為著接下來的考試做準備。
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平城的冬天來得早而寒,才剛剛入冬,氣溫連著下降了七八度。
月末那一個星期是考試周。
高二月考結束的那天正好是平安夜,校園里喜氣洋洋的,食堂和小賣部門口都擺了圣誕樹,林蔭道上的梧桐樹上也掛上了小彩燈。
林疏星考完試回教室,班級里也是鬧哄哄的,前面的黑板上用粉筆畫滿了亂七八糟的圖案,座椅都還是考試時的樣子,被打亂了順序,排成了五列。
她沒去找自己的桌子,隨便在后門那片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從包里翻出保溫杯,擰開喝了幾口熱水。
過了會,徐遲也從考場回來,坐在她對面的空位上,腳尖抵著她的腳尖,溫聲問道,“晚上出去玩?”
林疏星抿了抿唇,搖搖頭,軟聲道,“不去了,我有點不舒服。”
這幾天降溫的太突然,她晚上睡覺沒注意,好像有點受了涼,考試的時候腦袋都是昏沉沉的。
聞言,徐遲抬手摸了摸她額頭,問了句,“吃藥了嗎?”
她點點頭,“在吃。”
只不過,好像效果不怎么明顯,她打算等周末再沒有好轉的話,就要去醫院掛水了。
班級里的同學陸陸續續都從考場回來。
林疏星擰上杯蓋把水杯塞回包里,見坐在對面的徐遲仍舊皺著眉,忍不住笑了聲,“我沒事的,你晚上跟林嘉讓他們出去玩也可以啊。”
他抬起頭,目光定在她臉上,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晚上真不出來嗎?”
林疏星抿抿唇,裝作聽出他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依舊搖了搖頭,笑著道,“真不去了。”
徐遲沉默了幾秒,才怏怏垂下眼睫,妥協道,“那好吧,我晚上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
那可不行。
林疏星匆忙拒絕,語氣低軟,“不用了,我上完自習打車回去就好了。”
他抿了抿唇角,眼睫垂著,有些不情不愿的說道,“那你晚上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林疏星看著他這個樣子,想到接下來的安排,也就沒有多說什么,溫聲應了句,“好。”
正說著話,周一揚他們幾個從樓上下來,站在教室門口喊了聲,“阿遲,你們走不走?”
教室后面,林嘉讓拿上包,應道,“走走走,這就走。”他朝后門這邊走來,招呼了聲,“阿遲,班長走了啊。”
林疏星聞聲回頭,對上林嘉讓的目光,瞎掰扯道,“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林嘉讓故作驚訝,“你不去了啊,你不知道今天是——”
“走了。”徐遲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站起身,垂眸看著林疏星,叮囑道,“記得給我發消息。”
她笑了聲,“知道了。”
幾個人出了教室。
林疏星默不作聲的在位上坐了會,等許糯回來后,兩個人講了會話也出了教室。
-
徐遲今晚有點不高興,吃飯的時候悶頭喝了好幾瓶啤酒,旁人和他說話,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等到了KTV的包廂,他也是一個人拎著幾罐啤酒坐在角落的沙發,包廂里斑斕的光線在他臉上不停分割出斑駁的光影,深邃的眼窩里都是晦澀不明的情緒。
正在洗牌的周一揚踢了踢他的腳,笑道,“你是今晚的主角啊,搞成這個樣子算什么?”
徐遲不樂意的睨了他一樣,沒吭聲,手機恰好亮了下。
一條短信滑進來,“我到家了,你晚上少喝點酒。”
他唇瓣抿出一道直線,敲了幾個字過去,“知道了,你記得吃藥,早點休息,晚安。”
那邊沒再回復。
他收了手機,長腿往前伸直,人往后靠著沙發,漆眸盯著天花板上的光點,靜靜的看了幾分鐘。
心底還是有點遺憾和不愉快。
快十二點的時候。
林嘉讓接了個電話,包廂里很吵,他放大了嗓門,“對對對,就在六樓,你把東西放在前臺就好了,有人會去拿,行行行,謝了啊。”
掛了電話,他把手里的牌丟在桌上,“收拾收拾,定的蛋糕到了。”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徐遲,“哎,壽星,你快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等會可要切蛋糕了。”
徐遲睜開眼,眼底因為喝了酒有些泛紅,他搓了搓脖頸,拿上打火機起身出了包廂。
等他出去,包廂里瞬間忙碌起來,林嘉讓摸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好了,你們過來吧。”
那邊回的很快,“知道了。”
發完消息,林嘉讓隨手把手機丟在一旁,“快快快,趕快把這桌上的東西收拾了。”
……
……
徐遲去洗手間沖了把臉,刺骨的涼水散去些許醉意,他抹了把臉,從口袋里摸出煙和打火機,站在走廊處靜靜抽完一根煙才回去。
林嘉讓站在包廂外,見他過來,把手里的眼罩遞給他,一臉興奮,“戴上,我們給你準備了驚喜。”
徐遲垂眸看了看手里的東西,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有些不大樂意,“你們搞什么呢?”
他輕嘖了聲,“叫你戴上就戴上,怎么廢話那么多。”
“……”
等徐遲戴上眼罩之后,林嘉讓把他推進包廂,周一揚迎面給了他一個擁抱,“生日快樂。”
緊跟著,好幾個男生都上前給了徐遲一個擁抱附帶一句生日快樂。
徐遲唇邊有了淡淡笑意,懶洋洋的說道,“剛剛那誰,抱就抱了,你揉我腦袋做……”
話還未說完,一個帶著淡淡馨香還有些柔軟的懷抱直接將他圈住,耳旁響熟悉的聲音,“生日快樂。”
他唇邊的笑意一僵,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抬手摘下眼罩,看著懷里的人,唇瓣動了動,好半天都沒說出話。
林疏星手指交叉覆在他腰后,仰頭看著他,烏黑的眼底映著他模糊的面容,唇邊笑意柔軟,“徐遲,生日快樂。”
他心底翻涌起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驚喜之中還有些不知所措,聲音喑啞,“原來你記得。”
她點點頭。
之前跟他一起去廬城那次,偶然間看過他的身份證,上面有他的出生年月,也就順便記下了。
“我想給你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就和林嘉讓他們說好了,晚些的時候再過來。”
徐遲輕輕笑開了,之前的遺憾和不舒坦全都散的一干二凈,扯開胳膊,牽住她的手。
身后,林嘉讓他們拉開之前買的彩炮,嘭的一聲響起,五彩斑斕的彩條從里面蹦出來,在空中洋洋灑灑的落下。
一大群人擁著他們兩個走到桌邊。
桌上放了個兩層奶油蛋糕,最上面的那一層是個胸|罩的形狀,粉紅色的,惡趣味十足。
林嘉讓故意推卸責任,“哎,這蛋糕誰定的啊,這么不靠譜啊,我們遲哥是這樣子人么,這不是鬧笑話嗎!”
徐遲:“……”
他嗤笑了聲,抓起桌上的小零食就朝他丟過去,“就你花樣多。”
林嘉讓笑著躲開,氣氛瞬間被鬧起來。
徐遲被他們推到桌旁,鬧著戴上了帽子,又在臉上抹了兩撇奶油,起哄讓他許愿。
他其實很少過生日了,自從徐母去世之后,徐家那邊他基本上都不過去,每年過生日也都只有家里三個老長輩給打電話來問問,到晚上幾個朋友在一塊吃吃飯就算完事。
這么正式還是頭一回,再加上重要的人都在身旁,平日里沒什么所求的他還真的有了幾個想要實現的愿望。
徐遲像模像樣的閉上眼睛,規規矩矩的許了愿望,花了一分多鐘才睜眼,“得,許好了,切蛋糕吧。”
周一揚把刀遞給他,笑著問,“遲哥許了什么愿望啊?”
旁邊男生接了話,“早生貴子,三年抱兩!”
包廂里哄笑一片。
“狗屁!”他接過刀,伸手將林疏星扯到回來,把刀塞到她手里,湊在她耳邊低語,“跟我一塊切。”
林疏星側目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在里面看到小小的自己,心底軟得一塌糊涂,低聲道,“生日快樂。”
他輕笑著,握著她的手慢慢從最上層切下蛋糕,溫聲道,“這句話你說過了,說點別的。”
包廂里吵吵鬧鬧的,兩個人因為共切蛋糕的緣故后背貼著前胸離得很近,近到呼吸都纏在一起。
林疏星盯著兩個人交握的雙手,側過頭,唇瓣在他臉側碰了碰,“想親你,成么?”
蛋糕還沒切完。
徐遲忍不住攥緊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染上笑意,“知道我剛才許了什么愿望嗎?”
她搖頭,猜了個最大眾的,“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他淡淡笑著,呼吸在她耳側纏繞,喧雜的吵鬧聲里,林疏星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我希望——”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