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氣了,只除了你想離開我這一點,我什么都應你,可好?”風神對姜姜輕柔哄著。</br> 這還真不是姜姜的錯覺,風神入魔之后,甜言蜜語都說得順溜了不少。</br> 但姜姜是那么好哄的人嗎?男人的甜言蜜語她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或者說,她自己更會說這些情話。</br> “但我只要這個。”姜姜看也不看風神,冷聲道。</br> 這就沒辦法溝通了,風神臉上的笑意一滯,眼眸變黑了不少。</br> 他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嚇人,龍傲天都頂不住了。</br> “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你哄哄他不就好了嗎?”</br> 哄男人這不是姜姜的拿手好戲嗎?還用得著自己教她嗎?龍傲天心驚膽戰道。</br> “大人,您不是教我要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嗎?”姜姜義正言辭道。</br> 龍傲天:“……”</br> 這么用的嗎?她就只會和自己抬杠,真是氣死人了!</br> “你可不是這么不懂變通的人,眼下是那種時候嗎?”</br> 龍傲天的苦口婆心姜姜卻一點都沒有聽進去,身為女尤圣女,黎國王后,她的性子和脾氣可是半點不少。</br> 誰都不能違背她自己的意愿強迫她,姜姜對這種男人沒有半點好感。</br> 大王是和她有舊情,姜姜和他之間卻也說不上強迫。</br> 后來是姜姜自己移情別戀了,她還是知道理虧的。</br> 風神握著姜姜肩膀的手用力,但他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記得不要弄傷她。</br> “玉悠,你非要和我做對嗎?”風神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怒氣道。</br> “不要鬧了!”風神嘆了一口氣。</br> 在他眼中,姜姜實在是任性。</br> “你管這叫做對?”姜姜唇角勾了勾,和他實在是沒什么好說的。</br> 可憐龍傲天一個大直男,第一次遭遇到這種大型情侶吵架鬧分手的場面,頭都要禿了。</br> 他說什么姜姜什么時候聽過,他此時倒是很明白風神的感受。</br>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贊同風神的舉動,他絕對看不起男人不顧女人意愿強迫她的行為,這是不對的,他會制止。</br> 然而,這人若是換成姜姜的話,他總覺得她有幾分自作自受。</br> “你在這里好好想清楚吧,”風神嘆了一口氣,憐惜地摸了摸姜姜的小臉。</br> “等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我就什么時候放你出去。”</br> 這話說得直讓姜姜火冒三丈,風神可真是不會討好她。</br> 這種高高在上裁決一個人的態度,真讓人不爽。當然風神地位超然,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br> “到那時候,你就是本神唯一的新娘,眾生無不敢對你不敬。”</br> 風神居然還畫出了一個誘餌,他知道玉悠公主被人追殺其實是很需要人庇佑的。</br> 他不是絲毫陰謀詭計都不懂的神,他知道自己該從什么手段讓姜姜屈服。</br> 將她丟出去,感受一下如今人人喊打的處境,不愁她不對他服軟。</br> 但風神舍不得,他捧在手心里呵護的人兒,哪里舍得讓她被別人糟踐呢?</br> 姜姜冷笑都費力氣了,要不是知道他這會兒是真的有病,她可真是太嫌棄他了。</br> “都提醒你別玩火了。”龍傲天沒好氣道。</br> “難道你以為他變成這樣都是我的原因嗎?”姜姜不服氣道。</br> 分明是風神自己的心境也有問題,可不能都歸結在她自己身上。</br> “上次輪回境讓他的心境裂開了一絲縫隙,都沒補上呢,這又出了這檔子事兒,你還攪合在其中,風神這樣已經算是很克制了。”</br> “你打算怎么辦啊?”總不能就真的被這么關著啊,讓姜姜認錯可沒那么容易。</br> 瞅瞅他,這都多久了,他還沒成功呢。</br> 龍傲天就不相信風神能夠成功,不然的話,他也要被氣死了。</br> “當然不啊,我要離開!”姜姜斬釘截鐵道。</br> “離開?你怎么離開?我可破不了風神的結界。”</br> “大人,我說的可不是離開這兒,我說的是離開這個世界呢。”</br> 姜姜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將龍傲天嚇得不輕。</br> “你想什么呢?每次都得靠我嗎?”龍傲天語氣更加不客氣:“我難道看著像是幫你的人嗎?”</br> 他明明就是為了讓姜姜改正自己身上的毛病,怎么回回她還想靠自己偷懶呢?</br> “大人,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欺負嗎?”姜姜可憐兮兮道。</br> “而且,風神得償所愿了,他不是更加沉浸在這心魔里不愿出去了嗎?他若是墮魔了,對這三界眾生的危害,不用我多說吧?”</br> 龍傲天明知道姜姜是花言巧語,卻還是忍不住順著她的話想了下去。</br> “你覺得你離開,他就會清醒過來嗎?”焉知風神不會更加瘋狂?</br> “你不是說都是我的原因嗎?那我這個因素沒有了,難道他不是應該變回去嗎?”</br> 姜姜說得好聽,但龍傲天知道壓根兒就沒有這么簡單。</br> “那我們總歸要試一試吧,大人啊!”龍傲天被姜姜磨得還真有些心動了。</br> 這個世界都被姜姜攪地亂套了,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義。</br> 說到底龍傲天不是個狠心的人,他這時候就應該撇下姜姜,讓她一人獨自吞下苦果。</br> 她長記性了,看她以后還敢不敢亂來。</br> 然而龍傲天也實在是沒辦法容忍,他的眼前發生男人恃強凌弱,欺負女人的事情,他視而不見。</br> 他是希望姜姜受教訓,卻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br> 想歸想,但實際操作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br> 畢竟風神太過強大了,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察覺到,龍傲天得小心小心再小心。</br> “大人這就不用擔心了,我來引開他吧。”姜姜自告奮勇道。</br> 說動了龍傲天,她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br> 姜姜本就不是個長情的人,她喜歡及時享樂,風神變成這樣是她沒有預料到的。</br> 當然她也沒有那么絕情,放任他這幅情況不管,姜姜說得想要幫助風神變回去也是真的。</br>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就再好不過了,姜姜只希望能夠好聚好散。</br>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龍傲天總不放心姜姜。</br> 他連忙叮囑道:“我告訴你,這次你可真要悠著點兒,風神可不同于其他世界的人,要是一個不好,咱兩可就真的玩玩了。”</br> 姜姜心里頭明白,龍傲天并不是真神,碰到風神這樣的上神,他也是無能為力的。</br> 這也不得不說他膽子大了,敢直接就將人投放到這樣的世界里。</br> 他只不過是占了規則的便宜,跳脫這個世界之外,風神奈何他不得。</br> 但在這里面,他是搞不贏他的。</br> “你放心吧,我還想著離開呢。”</br> 有姜姜這么一句話,龍傲天好歹安心了一些。</br> 風神記掛著姜姜,他并沒有離開太久就過來看她了。</br> 姜姜的態度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也沒有好太多,這卻就足夠讓他欣喜若狂了。</br> “我知道你在這里待著無聊,但外面太危險了。”風神總是不遺余力地向姜姜傳遞這個信息。</br> 雖說這有一部分屬實,但更多的還是他的私心。</br> 姜姜態度的軟化,在風神的意料之中。</br> 他知道她沒有那么容易想通,這會兒或許是想求情,畢竟和他硬著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br> “你不能陪著我嗎?”姜姜的小手勾住了風神的大手,像是將他的一顆心都抓在了她的手里一樣。</br>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風神不想讓姜姜看出來,她能夠隨意擺弄自己的情緒。</br> 她太聰明太敏銳了,若想掌控住她,就不能夠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她的面前。</br> 尤其是,她更加狡猾,更加狠心。</br> 姜姜這話可真是甜蜜,讓風神都差點忍不住沉醉在其中了。</br> 只是他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這是她的陷阱,他不能中計。</br> 因為一旦中計,就是失去她的后果,風神承受不住。</br> 為此風神才艱難地抵抗住了姜姜的誘惑,輕輕將自己的手拿了出來。</br> 他不看姜姜,輕聲道:“我每時每刻都想陪伴在你身邊,你知道的。”</br> “但那必須是名正言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br> 風神轉身,眸光灼灼地凝視著姜姜。</br> 姜姜一愣,她當然明白,不過神的婚禮是怎么樣的?她有些好奇。</br> 好奇歸好奇,姜姜卻并不想真的和風神成婚。</br> 婚姻對姜姜來說其實沒多大意義,尤其是經歷了難以擺脫的大王之后,她更想避免這種麻煩。</br> “你真的想好了?”姜姜問道。</br> 風神這樣子看上去從未想過成婚一事,他突然這樣真的不是一時沖動嗎?</br> 當然他后不后悔的根本就不會到那一步,姜姜只希望他能夠冷靜一點。</br> 入魔后的風神,無論做什么看起來都不太正常的樣子。</br> “你難道以為這是兒戲嗎?”風神沉聲道。</br> 他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輾轉反側,他更為忐忑期待的是姜姜的回應。</br> 雖然不管姜姜是什么回應,他都不打算將人放走。</br> 但終究在這方面,風神還是和世俗的男子一樣,渴望得到心愛的女人的回應的。</br> “我沒這樣想,但我覺得你不太清醒。”姜姜直言道。</br> 龍傲天幾乎呼吸都停住了,差點提醒她記住咱們的計劃。</br> 風神沒動怒,哪怕姜姜真的惹他生氣了,他也不會將怒火發泄在她身上。</br> 他低低地笑出聲來了,龍傲天都擔心他是不是被刺激地太過了。</br> “你知道了?”風神似乎對此并不意外。</br>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br> 從神墮魔,遠比姜姜想象地可怕地多,也兇險得多,但風神不會將這些暴露在她的面前,只是這樣輕描淡寫地說道。</br> 作者有話要說:好消息,妖女解鎖了onno哈哈</br> 推一發超肥完結大長篇:妖女快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