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渝微的心臟像是受到暴擊,整個人已經(jīng)麻木到快要沒有知覺,可她還是淺淺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眼神,逼退眼中的淚意,帶著恨跟怨,一字一頓的說道。
“陸澤承,你是個魔鬼?!?br/>
驀地,一陣掌風(fēng)刮過單渝微的耳邊,卷起她額角的一絲長發(fā),身旁的衣柜‘砰’的一聲發(fā)出巨響,男人鋼鐵般的手臂撐在她的旁邊。
單渝微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呵呵,怎么這就惱羞成怒了,相對他的殘忍,她說的話對他而言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足為提。
陸澤承眼眸微沉,清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氣,壓低了聲線在她耳邊說道,“我是魔鬼,那你呢單渝微,你比我還不如算什么?!?br/>
單渝微此刻一點也不畏懼盛怒的陸澤承,平靜無波的杏眸微微側(cè)向他,露出一個明艷的笑容,甜絲絲的說道,“陸澤承跟你相比根本不足掛齒,我可能就是一個傻子吧?!?br/>
傻傻的隱忍到現(xiàn)在,默默的守護這心里那塊一畝三分地,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她的付出,發(fā)展到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兵戎相見。
想要說一聲好聚好散,她都覺得無比奢侈,這世界上分手了,果然是連朋友都做不了。
當(dāng)時愛的有多深,現(xiàn)在就有多恨吧。
更多的是恨自己,那樣的傻跟癡。
陸澤承很不喜歡單渝微那種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心里的一角好似也跟著缺失一般,空洞的讓他抓不住,冰冷的聲音微緊,“何謹(jǐn)言能夠給你的,我同樣可以給你?!?br/>
為什么寧愿選擇何謹(jǐn)言,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邊。
有些男人的喜歡像海一樣深沉,像天空一樣遼闊,像風(fēng)一樣捕捉不到,陸澤承就是一個感情隱藏極深的男人,他從來不說,也從來不解釋。
因為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模式,在他的認(rèn)知里就覺得單渝微應(yīng)該明白他的想法才對,可他就是太自以為是了,覺得其他人應(yīng)該理所當(dāng)然的明白。
殊不知單渝微其實什么都不知道,盡管如此,他還是那個陸澤承,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那雙深不見底的暗眸中,不讓任何人窺視出一星半點。
單渝微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腦子亂成一團麻,心里只想著怎么樣可以報復(fù)身旁的男人,憑什么她痛苦的快要死去,他卻可以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
所以她用她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讓他不痛快,“他比你溫柔,比你善解人意,比你體貼,行不行?”
“好,很好,單渝微你很好?!标憹沙袣獾男乜谖⑽⑵鸱?,他怕自己在待下去,會忍不住掐死身旁的小女人,她竟敢說何謹(jǐn)言比他好。
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男人,哪里比他好了。
“他哪一點都比你好?!敝辽俨粫屗藷o可退,避無可避。
單渝微能感覺的出陸澤承看著她的眼神有多可怕,她還是硬著頭皮毫不示弱的盯著他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久的她以為陸澤承有可能伸手想要教訓(xùn)她。
最后卻是慢慢放下支撐在衣柜上的手,一言不發(fā)的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在身上,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單渝微,你要是一直能保持這個狀態(tài),我絕對會拭目以待?!?br/>
說完,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屋內(nèi),不一會兒門外也響起一陣關(guān)門聲。
單渝微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扶著衣柜,大口大口的喘氣,誰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男人的心才是深不可測。
什么叫讓她保持這個狀態(tài),拭目以待,是覺得今天沒被她氣死和那遺憾嗎?
不管如何那件事情還是被她隱瞞了下來。
單渝微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回心口,她疲憊的坐回床沿,伸手將燈打開,漆黑的臥房一下子亮如白晝,她有些不適應(yīng)的閉了閉眼。
慢慢的燈眼睛適應(yīng)了這種光度,才緩緩睜開,視線下意識的朝著陸澤承剛剛擊打的部位看去。
心尖忍不住跟著顫抖了一下,陸澤承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硬是將衣柜上的實木門,捶出一道長長的裂紋,看上去尤為顯眼清晰。
那是怎么樣一個怪力,才有這樣的威力,如果那一拳沒有砸在衣柜上,砸在她臉上,估計她的臉能夠凹進去吧。
陸澤承真是太可怕了。
單渝微望著那個裂紋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如果讓他發(fā)現(xiàn)睿睿的秘密,她還真寧愿挨上那一拳,不過陸澤承似乎沒有大女人的習(xí)慣。
還好,臉是保住了,不過激將法不是每一次都成功,這一次她也是碰碰運氣,要是陸澤承真的要硬來,他斗已經(jīng)做好腳底抹油的準(zhǔn)備了。
單渝微靜坐了一會兒,等心跳平復(fù)一些以后,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快要晚上十點,估計現(xiàn)在睿睿已經(jīng)睡著了吧。
想到那個小小的人兒一定是坐在床上不斷的觀望房門,望眼欲穿的等著她回去,她心里就一陣內(nèi)疚。
哎,不知道兩個人什么時候在公寓里就墨跡了三個小時。
單渝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帶了一點生活用品還是打算回到醫(yī)院陪著睿睿,這樣她的心也會踏實很多。
她不知道,樓下一輛銀色的寶馬碰上一輛黑色的捷豹,兩個人的車頭交錯,車內(nèi)的兩個人雖然都沒有搖下車窗,不過都默契的停了下來。
陸澤承涼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像是得意的微笑,輕輕踩下油門,性能極好的車子如箭一般飛了出去。
而另一邊銀色的寶馬內(nèi),何謹(jǐn)言修長干凈的手指緊緊的捏著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也一點點的繃起,似乎隱忍這極大的怒氣。
陸澤承這個點從微微的公寓里出來,兩個人發(fā)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可他不愿相信微微還會接受陸澤承,他在賭,在賭微微不會從小區(qū)的大門出來。
可是沒等半個小時,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拿著一個行李袋,從大門里張望這走出來。
那一刻,何謹(jǐn)言心里體會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喉嚨里不斷發(fā)緊,發(fā)干,他還有什么理由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