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將思衡和開車的霍沉云同時看向他。
    “哪個？”
    紀凌也很直白。
    “玄門祖靈！”
    崽崽將思衡和霍沉云：“……”
    將思衡懵懵地看著他。
    “我們不是玄門的人，為什么要找玄門祖靈？”
    紀凌：“因為他會幫玄門。”
    雖然五大玄門世家幾乎全折了，可既然對方被尊奉為玄門祖靈，哪怕他們紀家做的再不入流再過分，玄門祖靈自然會護著玄門。
    霍沉云嘖一聲。
    “玄門祖靈在你們心中，就那么是非不分？”
    紀凌忙搖頭。
    “那倒不是，而是……”
    崽崽好奇。
    “而是什么？”
    紀凌咳嗽一聲，從座位上爬起來坐好。
    “而是我以前意外聽到我爺爺和我父親說過一次，說我們玄門祖靈尚且年幼，而且隨著靈氣越來越稀薄，極有可能陷入沉睡。”
    霍沉云擰著眉。
    “然后呢？”
    紀凌滿臉尷尬。
    “所以玄門世家門雖然敬畏敬奉玄門祖靈，但也知道他尚且年幼，加上沉睡時間長，醒來后必定不諳世事。”
    崽崽將思衡和霍沉云秒懂。
    “你們覺得小叔（元修）會是非不分，很好騙？”
    紀凌瞳孔瞪大。
    “小叔？元修？”
    崽崽和將思衡：“……”
    兩個小家伙默默扭頭，當作沒聽到紀凌的問題。
    霍沉云也收回視線，專注開車。
    紀凌：“……”
    他記得霍家老爺子收養的小兒子叫計元修。
    按照輩分算，崽崽和將思衡確實得喊一聲小叔。
    而且據說那個五六歲的小朋友，非常少年老成……
    玄門祖靈=霍家小先生計元修！
    紀凌瞳孔瞪到最大，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來。
    “崽崽，小將，元修就是玄門祖靈？”
    雖然是問句，但紀凌臉上的表情是篤定。
    崽崽和將思衡雖然一不留神暴露了小叔的身份，但紀家現在這個情況……他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于是兩個小家伙又馬上轉過頭看向他們。
    同時點頭。
    “對！”
    紀凌：“……”
    將思衡質問他。
    “紀凌叔叔，你知道這個消息后，是不是準備回去后告訴你爸爸，然后讓你爸爸去找小叔幫忙？”
    崽崽直接掐滅他的希望。
    “小叔才不會是非不分！”
    霍沉云一邊開車一邊補充。
    “元修疾惡如仇！”
    紀凌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嗎？”
    霍沉云看紀凌的眼神開始不爽起來。
    “對！真的！比金子還真！”
    滿臉不敢置信，渾身緊繃的紀凌卻整個人在瞬間放松。
    整個人軟軟地靠在車子靠背上，嘴角卻高高地翹了起來。
    崽崽將思衡和霍沉云：“……”
    叔侄三人看得三臉懵逼。
    什么情況？
    紀凌原本是無聲的笑。
    笑著笑著開始出聲。
    “哈哈哈！”
    “哈哈哈！”
    霍沉云：“哎！紀凌，你不是瘋了吧？”
    將思衡瞅瞅紀凌的表情。
    “三叔，瘋應該……還不至于。”
    崽崽：“紀凌叔叔，你在笑什么？”
    紀凌一邊笑一邊回答崽崽的問題。
    “崽崽，叔叔在笑……我爹計劃千千萬，結果最重要的一步崩了！哈哈哈！玄門祖靈雖然是玄門神靈，庇護玄門終生！可……”
    紀凌笑著笑著眼中忽然帶了淚。
    “玄門祖靈不是他和爺爺說的那樣，因為年幼而是非不分，哪怕沉睡上千年，也是懂人間大義，知道生命可貴！”
    崽崽重重點頭。
    “當然！小叔是神，神愛眾生，護眾生！”
    諸神隕滅，消散，一是因為靈氣稀薄，無法修煉。
    還因為他們的信徒逐漸不再相信世間有諸神存在，沒了信仰之力。
    神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人們的信仰。
    人的存在造就成了神，成就了神。
    神自然會護住信仰他們的蕓蕓眾生。
    想到這里，崽崽不由想到家里的精怪們。
    不正是因為信仰越來越少，它們修為逐步倒退。
    小家伙有些鬧不明白了。
    地府十殿閻君和冥王爸爸他們是鬼神，卻一直不曾消散。
    而且修為不僅沒有倒退，十殿閻君叔叔們的力量隨著時間推移都越來越強大。
    雖然都打不過她。
    但還是有進步的！
    難道是因為這年頭相信世上有鬼東西的人多，而相信有神和精怪存在的人少？
    這……咋辦？
    崽崽努力思考的時候，霍沉云開車到了紀家老宅外。
    紀凌笑容燦爛地下車，眼底一片清明。
    霍沉云看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紀凌，保重！”
    紀凌揮揮手。
    “謝謝，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霍沉云無所謂。
    “你知道也沒關系，他們都知道也沒關系，反正他們說動不了元修。”
    紀凌原本還是有些擔心，看霍沉云這么說，徹底放心下來。
    紀家如果真的再也無法請動玄門祖靈，而現在父親忌憚崽崽身份，自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去作惡。
    玄門之人，最怕因果報應。
    真好啊！
    紀凌再想起曾經的自己，等霍沉云開車帶著崽崽和將思衡離開后，站在大門口的他忽然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來開門的幫傭阿姨看到嚇一跳。
    “哎喲小凌，你這是做什么？快進來。”
    紀凌卻沒再進去。
    “我爸和二叔回來了嗎？”
    幫傭阿姨忙點頭。
    “回來了回來了，就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這……小凌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紀凌笑著搖搖頭。
    “沒事，就是真的出事了，那也是好事！”
    他們紀家利用玄門術法謀財害命，如今因果報應在來的路上。
    得到的，總得償還！
    紀凌抬頭看一眼灰暗的天空。
    “王嬸，跟我媽說一聲，我走了，不會再回來了，讓她注意身體，有事給我打電話就行。”
    沒等幫傭阿姨再問，紀凌一瘸一拐地走了。
    幫傭阿姨：“……”
    幫傭阿姨覺得不對勁，急急忙忙回去找老太太。
    紀老夫人坐在客廳靠窗的位置喝茶。
    巨大的落地窗讓她能將大門口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幫傭阿姨剛跑過來，紀老夫人就垂下頭開口。
    “去做飯吧，小凌住在這里也不開心，由他去吧。”
    幫傭阿姨沒多說什么，去廚房忙活了。
    打扮的精致漂亮的錢曉麗從外面回來，天寒地凍的，她卻穿的非常涼快。
    一件米色呢子大衣，里面是一條暗紅色的深V領的打底修身毛衣。
    紀老夫人看著皺眉。
    “你這是……去哪里了？”
    錢曉麗嘴角一勾，嫵媚不屑。
    “去找能幫襯我們娘倆的后臺了！”
    沒等紀老夫人說話，錢曉麗又補充一句。
    “畢竟現在小凱的爺爺瘋了，過年我們連分紅都拿不到，難道不該找下家？”
    紀老夫人想解釋什么，但又飛快想到一件事，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去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