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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君延說完那句話之后,一只手撐起頭,側躺著俯視陳韻城。他想要仔仔細細看清楚陳韻城的表情。
陳韻城又轉回頭望向天花板,不與他對視,眼睛里像是含著一層水霧,耳畔的紅也蔓延到了眼角,他沒有回答寧君延的問題,說:“我想睡覺了。”
寧君延“嗯”一聲,眼里帶了一點薄薄的笑意,“睡吧。”
陳韻城閉上眼睛。
寧君延這時又湊近他耳邊,輕聲說:“你臉都紅了,是不是太熱了?我幫你把衣服脫掉好不好?”
說完,他伸手去脫陳韻城身上的毛線衫,陳韻城是躺在床上的,衣服脫起來有些艱難,寧君延很耐心,用手托著他的背,說:“抬起來一些,乖。”
陳韻城動了一下,突然用手撐著坐起來,搖搖晃晃地要爬下床,他說:“我還沒洗澡。”
寧君延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他拖回來,“不洗了,睡覺吧。”順著他已經起身的動作,在毛線衫脫下來之后,把他的長褲也給脫了。
陳韻城一直不配合,說要去洗澡。
他全身上下就剩了一條內褲,寧君延把他抱在懷里,被子拉過來蓋上,臉貼著他脖子深吸一口氣,“不用洗了,我喜歡你的味道。”
陳韻城掙扎得累了,紅著臉微微喘氣。
寧君延伸手關了臺燈,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一下,說:“睡覺了,晚安。”
第二天一早,陳韻城是被尿憋醒的。醒來的時候,他還因為宿醉未消而頭痛,但是很快就顧不上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睡在寧君延床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寧君延就在他身后貼著他,一只手臂摟著他的腰將他緊緊抱住。
陳韻城稍微動了一下寧君延就醒了,那只手臂頓時將他箍得更緊,身體也密不透風地貼了上來。
寧君延雖然穿著睡衣,但他睡衣單薄,清晨身體的反應清晰地傳達到了陳韻城身上。
陳韻城更急著要離開了。
寧君延動用了兩只手,把他抱住不讓他起來,語氣有些兇惡地道:“不許走!”
陳韻城尷尬地說道:“你頂到我了。”
寧君延還閉著眼睛,平靜說道:“因為我是個健康的成年男人。”
陳韻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好說道:“你先放開我,我想尿尿。”
寧君延聞言,摟住陳韻城的手往下摸去。毣趣閱
陳韻城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抓住寧君延的手,說:“你干什么?”
寧君延鼻子在陳韻城后頸蹭了蹭,“摸摸你是不是真的想尿尿,我好抱你去。”
陳韻城覺得自己快瘋了,“別鬧了。”
寧君延問他:“你記得昨晚你說了什么嗎?”
陳韻城想也沒想便說:“不記得了。”
寧君延于是道:“你說你要給我當老婆。”
陳韻城瞬間臉紅了,他掙開寧君延的懷抱,轉過身來看他,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什么時候說了?”
寧君延說:“你不是不記得你說了什么?怎么知道自己沒說?”
陳韻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其實概記得兩個人昨晚的對話,當時只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并非不省人事,就算真不記得了,他也不信自己會把這種話說出口。
膀胱已經漲得快要炸了,陳韻城不愿意繼續跟寧君延糾纏,又不想只穿一條內褲下床,他坐起來尋找自己的衣服。
昨晚寧君延把衣服給他脫了,順手扔在了自己一側的床頭柜上,陳韻城不得不拉著被子蓋住下半身,越過寧君延身上去夠衣服。
寧君延躺著看他努力的動作,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反而冷淡地說道:“你放心,沒經過你的同意強行跟你發生性行為是強、奸,我不會這么做的,我不想你不高興。”
陳韻城終于拿到了自己的長褲,他轉身捂住寧君延的嘴,說道:“你可以閉嘴了!”說話的時候,陳韻城的臉還是紅的。
寧君延目光沉靜地看他。
陳韻城緩緩松開手,坐在床邊將褲子穿上,連拉鏈都來不及拉,就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跑去。
他去衛生間尿了尿,后來坐在馬桶蓋上用手捂住臉發了很久的愣。他還記得自己是主動去寧君延房間的,雖然他知道自己沒說什么要給寧君延當老婆的話,可是酒精依然不是個好東西,一覺睡醒煩惱的事情依然擺在那里,他還給自己去多惹了新的麻煩。
陳韻城沖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見寧君延穿好了外套正在玄關換鞋子,他走過去問道:“這么早就去上班?”
寧君延說:“我去給你買早飯。”說完,伸手勾過陳韻城的后頸,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之后便出門了。
陳韻城原地站了一會兒,抬手輕輕按一下胸口。
吃完早飯,陳韻城跟著寧君延一起去了趟醫院。
周彥被刑拘的事情,警察已經通知顧瑤嘉了,顧瑤嘉顯得比往常更加沉默。她和陳韻城坐在病房里聊了很久,最后對陳韻城說:“等棋棋出院了,我就帶他回老家。”
陳韻城沒有出乎意料,只是問道:“已經決定了嗎?”
顧瑤嘉點點頭,“在這里我一個人帶著他生活不下去了。”
陳韻城說:“我明白。”他又問顧瑤嘉:“你恨周彥嗎?”
顧瑤嘉低著頭,輕輕摳自己的指甲:“有時候吧,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城哥,我不打算等他出來的。”
陳韻城說:“我明白。”
顧瑤嘉沒有再說什么了,她只是又重復了一遍:“謝謝你,城哥。”
陳韻城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人想要租他那個雜貨鋪的鋪面。
對方已經看過了鋪子而且正在那邊等他,陳韻城只好打了個車,匆匆趕過去。
看鋪子的是一對外地來的中年夫妻,他們想要把這里租下來開一個賣鹵菜熟食的小店,之前彩票店老板已經打開門讓他們看過里面環境,他們覺得還可以,畢竟附近都是居民小區,不管老不老舊,家總是要吃飯的。家里來客人了或者下班晚了,買一兩個鹵菜回去添菜都是常見的事情。
陳韻城知道他們也是覺得這里租金相對便宜,于是在談價錢上彼此都花了不少時間,陳韻城不想表現得太急切,最后說家都回去考慮一下,不必急著敲定。
中年夫妻倒是對沒能當時說服陳韻城表現得有點遺憾。
那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陳韻城跟他們說得口干舌燥,又渴又餓,去附近買了瓶水,然后到過去經常光顧的面館要了一碗牛肉面。
已經過了飯點,面館老板清閑下來了,坐在陳韻城旁邊跟他聊天。
陳韻城店被砸的事情整條街都知道了,老板問他關了店打算做什么,陳韻城說還沒想好。
老板說道:“你那個開路虎的朋,是個老板吧?你是打算以后跟著他做生意?”
陳韻城已經喝完了半瓶水,將瓶蓋擰緊,說:“不是,走著看吧。”
老板看他什么都不想說,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陳韻城的面剛剛端上來的時候,他手機又響了,這回是他過去拿貨的孫老板打來的。
“孫哥?”陳韻城的面還沒和勻,把筷子插在面碗里,先接電話。
孫老板一聽見他聲音,就問道:“上回跟你說去見見我侄女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
陳韻城沒想到對方還沒死心,有些好笑說道:“謝謝了孫哥,真的不考慮。”
孫老板“嘿”一聲表示不滿。
陳韻城胡亂找借口,“我是家里獨生子,還等著傳宗接代,當不了上門女婿。”
孫老板說:“行吧,那這事就算了,你現在找到事干沒有?”
“還沒,”陳韻城又拿起筷子,在面碗里漫不經心地攪和,“你有什么工作介紹給我嗎?”
孫老板笑了一聲,“還真有,我最近在城北那邊新修的貿易市場拿了個鋪子,想再開家店,你有沒有興趣來給我管鋪子?”
陳韻城神情變得專注起來,“還是賣煙酒嗎?”
孫老板說:“就跟我現在這個店一樣,批發煙酒飲料,你只需要每天去守著鋪子,然后安排給客戶送貨,人手不夠你自己招,扣了成,按業額給你提成,如何?”
陳韻城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他頓了頓才說道:“孫哥,謝謝你。”
孫老板那邊聲音聽起來很嘈雜,“謝我什么意思啊?你答不答應啊?”
陳韻城說:“我當然可以,就是感謝你能想得起我。”
孫老板說道:“這有什么謝的,來你一個小老板,現在叫你來給我打工,我還不太好意思開口。你知道做生意這種事,最怕的就是遇到人不老實,我們認識那么久,我信得過你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才第一時間想到你,你也別謝我,那邊要是生意做得好,我謝你才對。”
陳韻城說:“還是謝謝你。”
孫老板笑了一聲,“先不說那么多,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帶你去看看鋪子,我們再慢慢談。”
陳韻城說道:“我隨時都有空,你聯系我吧。”
孫老板說好,之后就掛了電話。
陳韻城拿起筷子,把已經坨了的面努力攪散,口口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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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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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