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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寧君延車子里的暖氣依然開得很充足。
兩個人都沒怎么說話,陳韻城一直在給寧君延指路,花了四十多分鐘,寧君延將車子停在了陳韻城小商店的路邊。
陳韻城沒有邀請寧君延去自己屋子里坐坐的打算,于是只說道:“謝謝了。”
寧君延看了一眼路邊緊閉的卷簾門,伸手拿起放在車上的手機,問道:“電話號碼?”
陳韻城忍不住看一眼他的手機,隨后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緊接著便看見寧君延給他撥了個電話過來。
電話響了兩聲就掛斷了。
陳韻城打開車門下車,站在車門前對寧君延說:“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寧君延沒有說話。
陳韻城隨后又說道:“路上小心啊。”這是送客的意思了,說完,他就抬手關上了車門,后退半步沖車子里的寧君延揮手。
寧君延開著車離開了。
陳韻城總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他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才蹲下來用鑰匙開門,鉆進了他連招牌都沒有老舊小店。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陳韻城睡前燒了壺熱水,坐在床邊燙腳,他懶洋洋地仰面倒在柔軟的床鋪上,伸手夠到丟在床上的手機,發現屏幕上還留著寧君延那個未接電話的提示。
他打開來電顯示,把寧君延的號碼和名字保存在了通訊錄里,隨后把手機丟開,抬起手用了揉了揉臉,嘆口氣閉上眼睛。
寧君延后來又花了半個多小時從陳韻城那里開車回到自己家。
開門的時候,房間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按亮了玄關的燈,才有淡黃色的光芒照亮小半個房間。
這套房子有130多平米,他一個人住其實是有些了。整套房子的裝修風格都很簡練,色調也顯得冷淡,隨時隨地都冷冷清清的。
寧君延把衣隨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穿著拖鞋朝里面走去。
雖然是冬天,他還是打開冰箱拿出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口口地喝了小半瓶,隨后把剩下半瓶放了回去。
洗完澡,寧君延裸著上身坐在暖氣充足的臥室床邊,伸手拿過放在床上的手機。
因為工作而加入的微信群隨時都在閃爍消息,這個時間卻部分都和工作沒什么關系。
他復制了陳韻城的電話號碼,點開微信查找到對方,看見陳韻城的微信名叫陌生的城。
寧君延的微信名字就只有一個簡單的“寧”字,他隨手加了陳韻城微信,之后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伸手關了臺燈睡覺。
陳韻城是第二天早上等商店開了門,坐在柜臺里打開手機微信才發現寧君延加他好的,他點了同意之后,看見寧君延出現在自己的好欄里,沒有主動跟對方打招呼,而寧君延也沒有再找過他,就仿佛只是走個程序罷了。
過了幾天,周彥主動出現了。
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比上一次看起來好了不少,黑色羽絨服里面是一件白襯衣,還打了領帶。
陳韻城一看見他,便問道:“找到新工作了?”
周彥點了點頭,他走進店里,靠在柜臺旁邊,讓陳韻城給他拿包煙。
陳韻城給他拿了包十來塊錢的煙,放在玻璃柜臺上,說:“我請你,不過以后還是少抽。”
周彥卻抬手拉開羽絨服,從內袋里摸出錢包來,掏出二十塊錢放在煙盒上,“哪里還好意思要你請,今天我是來請你吃飯的。”
陳韻城垂下視線,看著那二十塊錢,說道:“是嗎?”
“我現在在一家賣二手車的店當銷售。”
周彥請陳韻城吃飯的店是附近一家生意非常好的串串店,每天晚飯時候,店里幾乎都是爆滿,桌椅擺到了外面,占據了原寬闊的街沿。
他們兩個就坐在街邊,冬天風太冷,老板用透明塑料布將兩邊遮擋起來,伴隨著不斷翻滾的鍋底熱氣,這露天的環境才勉強算是溫暖。
陳韻城的筷子架在碗上,看著插進熱鍋里的竹簽,靠在椅背上問周彥:“給孩子治病的錢夠了?”
周彥搖了搖頭,“不過總是有希望嘛。”他神情看起來還算輕松。
陳韻城有些奇怪:“現在賣二手車這么賺錢?”
周彥聽出來他語氣里的疑問,伸手抓了一把煮熟的牛肉,遞到陳韻城面前,“現在行情還不錯,”說完,他說:“真的,城哥。”M.??Qúbu.net
陳韻城接過牛肉,看周彥從襯衣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工作證,真的是二車手銷售。
周彥把工作證塞回去。
陳韻城問他:“你沒跟著張文勇做事了吧?”
周彥奇怪道:“怎么?”
陳韻城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張文勇最近在做什么,不過那天龍展羽特意來問他張文勇的事情,叫他心里始終有些隱約不安。
這家店生意之所以這么好,確實是味道很不錯,陳韻城用筷子把竹簽上的牛肉全部撥進蘸碟里,再慢慢夾起來吃掉。
面前的鍋底翻騰,紅油在淡紅色的湯底上方滾動,冒起帶著辛辣味道的白色霧氣來。
陳韻城隔著白色的霧氣,對周彥說:“我遇到了寧君延。”
周彥明顯是愣了一下,問道:“誰?”
“寧君延,”陳韻城重復一次,他覺得周彥可能不記得這個人了。
周彥卻放下了筷子,整個人顯得茫然,“真的是寧君延嗎?”
陳韻城點了點頭。
周彥沒說話,仿佛瞬間陷入了回憶中。
而順著這個間隙,陳韻城也下意識想起第一次看到寧君延的樣子,那時候寧君延其實就已經十歲了,他穿著的衣服雖然有些臟,但是看得出來很好,安靜而蒼白地蹲在角落,臉上表情呆滯。
陳韻城那年八歲,臟兮兮的快半個月沒洗頭,他看見干媽在做完飯,干爸沒在屋子里,才小心翼翼地湊近了,喊他:“喂?”
寧君延沒有說話。
陳韻城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寧君延還是沒有反應,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陳韻城失望地收回手,心想原來是個傻子。
“他現在在干嘛?”周彥突然說話,打斷了陳韻城的思緒。
陳韻城朝另一側傾斜了身體,說:“當醫生。”
周彥聞言笑了一聲,“倒是沒想到。”他自己說話,忍不住又道:“其實也正常,他家里好像很有錢吧,跟我們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陳韻城沒有說話。
周彥停頓一會兒,說:“其實我覺得他挺可怕的。”
陳韻城抬眼,朝他看過去。
現在真的不保證更新,家不用追,可以等一段時間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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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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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