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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韻城很想知道關(guān)于這個殺人案的更多情況,但是他今天必須要走了。他在這個小縣城沒有熟悉的人,也不會有人透露給他知道現(xiàn)勘的情況,有沒有財物失竊,有沒有找到指紋。他猜警察肯定調(diào)了最近兩三天小區(qū)門的監(jiān)控,卻不知道周彥是不是回來過。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寧君延開車,陳韻城一路上都很安靜,他沒有睡覺,因為根就睡不著,多數(shù)時間只是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面。
寧君延把車停在服務(wù)區(qū),去小超市買了兩瓶水,站在車子旁邊喝水的時候,他問陳韻城:“你對周彥這么沒信心?”
陳韻城不覺得口渴,他只是擰開了瓶蓋,小口地喝著,突然聽到寧君延的話,有些詫異地停下動作。
寧君延那瓶水是從冰柜里拿出來的,瓶身凝聚著一層霧氣,他說:“你擔心什么呢?你覺得有可能是周彥干的?他回來向繼父要錢,繼父不肯給,他惱怒之下?lián)炱鹂蛷d的什么東西敲死了人?”
“不會的,”陳韻城說,“周彥不是這種人,你不了解他?!?br/>
寧君延說:“我來就不了解他,既然你了解他,認為不是他做的,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br/>
陳韻城仰起頭灌了一口水,之后說道:“我知道,我只是心里不太好受。”不管那位齊先生的真正死因是什么,陳韻城在目睹了這一切之后,心里都不太好受。
寧君延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沒有再開口勸他。
他們因為在警察局做筆錄耽誤了時間,回到崇豐市區(qū)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
寧君延把車子停在陳韻城商店外面的街邊,陳韻城下車的時候,問寧君延:“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他們概在三個小時之前吃的晚飯,之后寧君延就一路開車沒有停過,下高速之前寧君延買的水都已經(jīng)喝完了,到現(xiàn)在陳韻城不只是累,也開始覺得口渴,他想寧君延同樣需要休整一下。
寧君延沒有多說什么,拿著車鑰匙跟陳韻城一起下車。
將卷簾門拉開一半進去,陳韻城先是感覺到屋子里的一股寒氣,寧君延去了衛(wèi)生間,他猶豫著想要燒一壺熱水來喝。
等寧君延出來的時候,陳韻城對他說:“坐一會兒吧,水快燒開了。”
寧君延說:“不用,我喝涼水?!?br/>
陳韻城于是去外面店鋪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回來里間的時候,看見寧君延正在擺弄他的取暖器。
“壞了,”陳韻城說。
寧君延轉(zhuǎn)過頭來看他,“怎么壞的?”
陳韻城把水遞給他,“突然就不熱了,可能是線路故障吧。”
寧君延接過水沒有急著喝,蹲下來擺弄了一下取暖器,發(fā)現(xiàn)確實打不開了,站起身說:“我去買個新的?!?br/>
陳韻城看他要朝外面走,一把抓住了他,“這么晚去哪里買?”
寧君延說:“會有地方開著的。”
這么一個城市,總有超市或者日用品店還開著門。
陳韻城抓著他不放,“不用了,一個晚上而已,明天我就去買新的?!?br/>
寧君延還是堅持:“我去看看?!?br/>
他往外面走,陳韻城來握著他的手臂,手掌心從光滑的羽絨服表面滑下來,直到握住了他的手腕,才再次拉住了他,“真的不用,我沒那么怕冷?!标愴嵆怯幸凰查g覺得寧君延跟以前那個腦袋轉(zhuǎn)不過彎的傻小子沒有區(qū)別,開始不自覺地哄他:“你的羽絨服不是還在這里嗎?你再借我穿一天,晚上我搭在身上就不會冷了?!?br/>
寧君延低頭看了一眼陳韻城握住他的手。
陳韻城猶豫一下,還是沒有放開,而是拉著他的手走到床邊,按著他肩膀讓他坐下來,說:“你坐在這里把水喝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br/>
寧君延沒有再堅持什么,他擰開了手里的礦泉水,仰起頭口口地喝了半瓶水,起身的時候說:“明天我下班了過來?!?br/>
陳韻城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陳韻城等到街對面的干洗店開門之后,先把寧君延的羽絨服送過去清洗。
干洗店打工的小妹翻找衣服的清洗標簽時,陳韻城有些擔心,問:“可以水洗嗎?”
小妹在電腦里一邊登記一邊說道:“羽絨服當然可以水洗?!?br/>
陳韻城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我怕太貴了給他洗壞了,你仔細看看吧。”
小妹翻了個白眼,說:“可以洗啦,不會壞的?!彪S后給陳韻城打印了一張取衣服的回單,就把寧君延的羽絨服給抱了進去。
陳韻城回到店里,拉開卷簾門開始正式做生意。隔壁彩票店的老板看見他開門,還過來跟他聊了一會兒天,抽了根煙才慢吞吞回去守著自己的鋪子。
一個上午,店里仍然生意冷清。
陳韻城扭傷的腳還沒有完全好,他哪里都沒有去,打算等寧君延下班過來,讓寧君延陪他去一趟醫(yī)院再找顧瑤嘉聊聊。
趁著沒生意的時候,他開始盤點商店的貨物,之前那個要把小商店盤出去的想法他一直沒有放棄,如果沒人接手的話,他就打算把剩下的貨物部分退還給供貨商,然后把鋪面轉(zhuǎn)租了。
開個這個小店賺不了多少錢,以前他還無所謂,就是單純圖個安穩(wěn),現(xiàn)在欠了寧君延那么多錢,他真沒打算拖著幾年十幾年還不完。哪怕是出去送快遞送外賣也好,辛苦一點總是錢賺得多一點。
陳韻城在心里計算著,他原拿了支筆在空白的子上記錄店里的存貨量,走了一會兒神再回過神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上面寫了寧君延的名字。
他先是心慌了一下,連忙用筆把寧君延的名字涂抹掉,等涂成一團黑的時候,又想自己在做什么。之所以會無意識地寫寧君延的名字,無非是因為剛才在想欠寧君延錢的事情,沒什么可心慌,更沒必要掩飾什么。??Qúbu.net
他動了一下腳,感覺到左腳腳腕的疼痛,突然又想,寧君延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呢?他總是害怕欠人情,如果有人對他好了,他恨不能掏心掏肺地去還,但是寧君延想要東西他真的還得起嗎?
陳韻城陷入了胡思亂想,他放在柜臺上的手機震動兩下,幾乎同時收到了兩條消息,一條是龍展羽發(fā)來的,問他:“找到周彥了嗎?”另一條是關(guān)安霖發(fā)來的,說:“張文勇被放出來了,我覺得他可能想找你麻煩。”
他看了兩條消息,正要問龍展羽為什么張文勇可以放出來,店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三個人,遮擋住了陳韻城面前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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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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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