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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韻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晚上喝完羊肉湯從店里出來,他真的覺得整個人都在發(fā)熱,于是敞開的羽絨服一直沒有拉上拉鏈。
寧君延也將外套敞開了,他走在陳韻城身邊,即使一直不說話也有強烈的存在感。
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陳韻城不太愿意就這樣回酒店和寧君延在一個房間里待著,他說:“我再去周彥家里看看吧。”如果下午他爸在外面上班或者有別的事情,或許到晚上就該回來了。
寧君延說道:“隨你。”
他們散步去了周彥父母居住的小區(qū),雖然天都已經(jīng)黑了,小區(qū)的門還是敞開了半扇,任人隨意出入。
冬天散步的人不多,小區(qū)里也沒見到多少行人。這片小區(qū)面積不,綠化更是少得可憐,只有幾棟樓房中間一個破舊的小花園,和繞著花園種的十來株樹木。花園里連路燈都很少,不過寥寥幾盞,相互之間隔著很長的距離,片花園都隱沒在黑暗之中。
他們沒有再上樓,而是站在單元樓下朝上望。
下午造訪過的那間屋子窗戶里這時候仍然熄著燈,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回來了,而旁邊一扇窗戶應該也是同一戶的,這時候被樹木結結實實遮擋住了,從陳韻城的角度沒看到透出一絲光線來。
陳韻城有點不死心,踩在了花壇的水泥圍欄上,往前走了幾步總算是尋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看見那扇窗戶依然是漆黑一片,他暗暗嘆一口氣,說:“還是沒人。”
說完,陳韻城從花壇上跳下來,右腳落在了地面上,而左腳卻剛好踩在靠近花壇的一塊碎磚頭上,磚頭滑動一下,他的腳也跟著扭了一下。
他忍不住低低悶哼一聲。
寧君延轉過頭來看他,“怎么了?”
陳韻城覺得自己真的是很蠢,他實在不想在寧君延面前顯得那么蠢,說道:“沒什么,好像踩到個磚頭。”
寧君延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光線太暗,誰也看不清地上是不是有塊磚頭,寧君延只是伸出腳,尋找著踢開了什么東西,然后問他:“扭到了?”
陳韻城說:“嗯,不嚴重。”
寧君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問道:“要不要先看看?”
陳韻城說:“沒事,不是很痛。這里不方便,回去再說吧。”
寧君延說道:“好。”卻沒有松開手。
陳韻城嘗試著走了一步,發(fā)現(xiàn)雖然痛,但是也能走,只是左腳不敢承力,他對寧君延說:“我可以走。”
寧君延緩緩松開了手,問他:“需要我背你嗎?”
陳韻城立即拒絕道:“當然不用,哪有那么嚴重。”
他一瘸一拐地和寧君延一起離開小區(qū),用手機打了一輛車,沒有堅持要走回酒店。
回到房間的時候,陳韻城覺得腳踝像是比剛才要腫了,他不太確定,在床邊坐下來,想要脫了鞋看看。
寧君延打開了房間里的暖氣,站在床邊脫下外套隨手丟在床上,隨后蹲在陳韻城的面前,握住他扭傷的那只腳的腳踝。
陳韻城吃了一驚,條件反射便要將腳縮回來,他今天穿了一整天運動鞋,腳上現(xiàn)在還穿著棉襪,看起來雖然還是干干凈凈的,可他實在不愿意這樣把腳伸到寧君延的面前。
寧君延卻似乎一點不在意,在他把腳縮回去的時候,微微松開手像是不愿意用力抓他扭傷的腳腕,卻又握住了他的腳掌,然后他再想把腳抽出去便抽不動了。
“我看看,”寧君延語氣低沉而平靜,抬頭看向陳韻城,“不能讓醫(yī)生看看嗎?”
陳韻城低頭看他,抿了抿嘴唇,說:“我先去洗一下。”
寧君延垂下視線看著他的腳,說:“不用。”隨后便直接脫掉了陳韻城的襪子。毣趣閱
陳韻城感覺到他粗糙溫熱的掌心從自己的腳掌滑過,瞬間便癢得厲害,可他又不能躲,寧君延的表情很嚴肅,握著他的腳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他如果一定要躲,反而顯得曖昧了。
只是寧君延轉動他的腳細看他腳踝的時候,手指碰觸到他腳心的觸感實在太難以忍耐,他有點緊張,以至于心跳都跟著快了起來。
暖氣開始起作用,房間的溫度逐漸升高,陳韻城還穿著羽絨服沒來得及脫,他額頭起了薄薄一層細汗。
寧君延捏了捏他的腳踝,用轉動他的腳,然后抬起頭問道:“痛得厲害嗎?”
陳韻城說:“還好,可以忍受。”
寧君延點點頭,“沒傷到骨頭,不過腫得挺厲害,短時間走路可能比較困難。”
陳韻城對他說:“沒關系,我忍得過去。”
寧君延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將他的腳放到地面的鞋上,說:“在我這里不需要忍。”
陳韻城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么一句話,頓時有些發(fā)怔。
寧君延說:“就像那時候不能有人當著我的面打你,現(xiàn)在只要在我面前,你也什么都不用忍耐,痛就告訴我。”
陳韻城怔怔看他,很久都沒說出話來。
寧君延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買藥,順便把今晚要用的牙刷和毛巾買了,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陳韻城這才陡然間回過神來,他說:“沒什么了。”
寧君延點一點頭,去衛(wèi)生間里洗了手,回來床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房卡,朝外面走去。
陳韻城聽到關門的輕響,他卻依然坐在床邊,腦袋里反復想著寧君延的那兩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該把外套給脫了,站起來一瘸一拐走進衛(wèi)生間,想要這時候先洗個澡。
進去衛(wèi)生間里,陳韻城想起來自己什么都沒帶,還要等著寧君延把新毛巾買回來才行,于是又一瘸一拐地回來床邊坐下,不想看電視了,陳韻城坐在床邊,轉過頭盯著窗戶外面黑暗的天空發(fā)愣。
寧君延出去了二十多分鐘從外面回來酒店,他提了兩個塑料袋,一個里面裝著超市買來的生活用品,另外一個里面是給陳韻城買的跌打損傷的藥劑。
陳韻城從床邊起身,拿了毛巾和牙刷,朝衛(wèi)生間走去,說:“我先去洗澡。”
寧君延站在原地看他一瘸一拐地走路,不急不緩地抬手把外套脫了,同時問道:“要我?guī)兔幔俊?br/>
“不用!”陳韻城立即回答道,他進去衛(wèi)生間,關上門之后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房門從里面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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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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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