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圓圓想反悔是不可能的,她身懷秘密,需要有個能壓得住場子的身份將拿出來東西合理化。
土豆紅薯能說是在山林里刨出來的,可制陶燒炭技術能嗎?
幾歲的幼崽,再聰明也有限,卻能拿出許多超前技術,時間久了還能不露出點破綻來?
再加上族長已經認可她的能力,并說服大巫收下她,現(xiàn)在反悔也晚了。
葬禮隔天,朱圓圓一大早就被阿娘喊醒,吃了早飯后由阿爹親自送去大巫家。
“好好學,不要胡鬧,”朱強不放心的絮叨,“大巫比較嚴肅重規(guī)矩,你要是太皮肯定會挨罰?!?br/>
朱圓圓揉著惺忪睡眼應聲,“知道啦~”
“這也太早了,”朱小粉有點心疼,“天還沒大亮,大巫興許都沒起床。”
雌性崽崽沒睡醒,吃飯都沒胃口,只吃了一塊巴掌大的烤肉和一碗湯,哪里能飽肚。
“怎么會,大巫向來起得早,”朱強說,“他會在太陽升起前進山采摘草藥,圓圓要學本事就得早起?!睔蝗ら?br/>
朱小粉微愣,“你是想讓圓圓跟著進山?”
“對,”朱強點頭承認了,眼中露出絲精光,“總要知道哪些草藥有用,又長在什么地方,以后用得著?!?br/>
朱圓圓聞言一個激靈,瞌睡都被趕跑了,“阿爹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朱強得意的笑笑,“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br/>
“是誰?”朱小粉沒好氣的道,“也就族里人看你眼熟,走到其它部落去,大家怕是要指著你鼻子喊傻大個?!?br/>
朱強被說得郁悶了,他混得有這般差?
朱阿爹很失落,可他還是堅持要把雌性崽崽早點送去大巫那,并付諸行動。
“圓圓,”他抓緊最后一點時間叮囑,“好好學,臉皮要厚點,大巫就是只紙狐貍,不可怕的?!?br/>
朱圓圓仰頭看向阿爹后,眨巴著大眼睛軟軟的喊,“大巫早上好~”
“啥,大巫來了,”朱強嚇了一跳,立刻轉身解釋,“我沒有貶低您的意思,只是……咦,人呢?”
他左看看右瞅瞅,確實沒看到人,立刻板起臉,“圓圓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朱圓圓眼眸半閉,慢吞吞的道,“起太早,看花了眼。”
態(tài)度極其敷衍。
“你好歹找個過得去的借口啊!”朱強心累,“算了,去看看大巫在不在家,你磨磨蹭蹭拖了不少時間,怕是來晚了?!?br/>
沒辦法,親生的崽,他這當阿爹的只能讓著點嘍。
“不會,”朱圓圓信心滿滿,“大巫肯定在家等我?!?br/>
朱強嗤笑一聲,“不可能,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有資格讓大巫等?!?br/>
“阿爹你傻呀,”朱圓圓搖頭嘆氣,“雪還沒全部融化,哪里有草藥摘,即便有也被埋在雪里找不出來,難不成讓大巫把整座山的雪都扒拉個遍?”
這話沒毛病,朱強無力反駁,只能承認,“是我想少了。”
朱圓圓板著道,“沒關系,以后多想想就行,既然不用上山采摘草藥,我們是不先回家,晚點再過來?”
“行,太早來會打擾大巫休息,”朱強說。
父女倆轉身要走,頭頂傳來道清冷的男音,“來都來了,還回去干什么?”
朱圓圓下意識仰頭,便見穿著一身黑色獸皮大衣、滿臉冰霜的胡音站在家門口俯視著她們,忙舉起胖爪爪招呼,“大巫早吖~”
“你剛才問候過我,”胡音說。
朱圓圓尷尬了,她剛才捉弄阿爹的小動作竟被大巫看到了,只能硬著頭皮笑道,“是我看花眼搞錯了?!?br/>
不管誰問都是這個答案,絕不改口。
好在胡音并未死揪著不放,他淡聲道,“有不少族人需要凍瘡膏,正好你來能幫把手?!?br/>
朱強大喜,忙推推朱圓圓,“快去快去,機靈點,眼里要有活,別讓族長和大巫失望?!?br/>
心里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等自家雌性崽崽學會做凍瘡膏,以后不用去大巫那換藥膏了,能省不少肉呢。
要是朱圓圓知道阿爹所想怕是要直接潑盆冷水,她不過是個學徒,幫著挑揀藥材磨個粉,連完整配方和藥材比例都不知道,哪能這么快學會做凍瘡膏。
好在朱阿爹沒說出口,朱圓圓沒增加半點心理負擔,老老實實的坐在矮木墩上挑揀藥材,嘴里念叨著,“雜草扔掉,腐爛的扔掉,太臟的挑出來洗洗晾干……”
艾瑪,這回是真要看花眼了。
要她說,大巫整個人冷冷冰冰,好似移動冰塊般,沒半點嫵媚之態(tài),怎么可能是狐獸人。
一點都不像!
朱圓圓挑揀一上午的藥材后整個人都萎靡了,眼見著太陽高掛半空中,她精神一振,“大巫大巫,到吃午飯的點啦!”
“哦,”胡音頭也不抬,“角落里有腌肉,你去拿兩塊出來烤?!?br/>
“讓我烤?”朱圓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音冷聲問,“不愿意做?”
“不不不,我愿意做,”朱圓圓咧嘴笑笑,“就是沒多少做飯經驗,我敢做,您敢吃嘛?”
烤肉她當然會,可她這身體才六歲,大巫竟然使喚她烤肉,也不怕把自己吃出毛病來。
“我敢,”胡音并沒被嚇到,他抬頭,銳利的視線落在某個白胖小雌性身上,“你要是不會就換個會的來?!?br/>
天啦嚕,這是威脅她不會烤肉就換個徒弟吧?
一定是這樣子沒錯。
朱圓圓很生氣,她噠噠噠跑到大巫所指的墻角,“誰說我不會烤肉,我手藝可好了?!?br/>
既然不要求味道,只要烤熟就行,她當然沒問題。
將兩塊咸肉洗洗涮涮,切成三指寬的長條形狀,用長竹簽串上架在火堆烤,每隔一段時間翻轉一下,再刷點除鹽以外的調料。
唔,蜂蜜快用完了,得想辦法補充些。
以前都是二哥帶著小伙伴們去捅蜂窩,得到的蜂蜜按人頭均分,以后怕是不行了。
因為二哥連真話和玩笑話都分不清,還早早醞釀好了離家出走的計劃,阿爹決定給他多找點事做,接下來應該會很忙。
沒事,不就是捅蜂窩,她如今力氣大,跑得也快,只要規(guī)劃好路線一定沒問題。
烤肉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胡音總算停了手里的活,靜坐在一旁。
朱圓圓大喜過望,她的廚藝果然不錯,都能饞得大巫無心干活,只干坐著等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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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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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