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很郁悶,他覺得自家弟弟臉皮超厚的,自己忙著辦結(jié)侶儀式,就把全家拖下水。
可又知道這樣才是對的,一家人嘛,自然要幫忙的。
暗嘆了口氣,他沖妹妹問,“船底撞出個破洞能不能修得好?”
朱圓圓詫異,“咱家的船壞了?”
“不可能,”朱勇猛皺眉道,“搬變異狼時還好好的,沒見哪里有洞?!???.??Qúbu.net
要是船底有洞,船早沉底了,哪里還能劃回來。
“不是家里的,是我朋友的,”朱勇敢含糊道,“撞上石頭破了有我拳頭那么大的洞?!?br/>
朱圓圓追問,“誰的船,怎么會想到修補?直接做條新船就是。”
林子里別的不多,就是樹多,船壞了都是直接拆了拿回家燒火,重新做條新的,還是頭回聽到有人想修船的。
“做船太費勁了,”朱勇敢實話實說,“我上次做船都花了四五天的功夫?!?br/>
至于是誰要修船,他沒回答。
阿娘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呢,要知道他是替?zhèn)€小雌性問的肯定會誤會。
“哦~我也不知道,”朱圓圓回答,“還是讓你朋友造新船比較好。”
她有問過統(tǒng)子,這個世界有種天然的膠樹,能夠分泌出天然膠水,生長在極熱地區(qū),遠得很。
為了修補條破木船特意找過去可不劃算。
再一個,她也沒法解釋怎么知道有膠樹這么種樹的,總不能說獸神住那兒吧?
簡直離了大譜!
朱勇敢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不行?!?br/>
回頭再遇上那個叫兔思的小雌性就勸勸,若是勸不聽他就不管了。
家里事情多,朱勇敢很快就將破船忘得一干二凈,直到隔天夜里,在弟弟的結(jié)侶儀式上又碰到兔思才想起,他瞅瞅石臺上正在為新人祈福的大巫,果斷選擇沉默。
大家都很安靜,開口說話會顯得很突兀。
等儀式結(jié)束,現(xiàn)場氣氛瞬間燃了起來,未婚的小雌性小雄性圍著新人載歌載舞,特別熱鬧。
朱勇敢看到妹妹也被小伙伴拉著參與其中,欣慰之余也不由得小聲嘀咕,“我確實年紀大了,竟然沒有湊過去?!?br/>
以前碰上這般盛會,他也蹦跶得起勁,現(xiàn)在卻只在旁邊圍觀。
“勇敢大哥,”兔思不知何時蹭了過來,怯怯問,“你不喜歡跳舞嗎?”
“喜歡,”朱勇敢毫不遲疑的回答。
兔思垂頭羞答答的邀請,“那我們一起去跳舞吧~”
“不不不,我說錯話了,”朱勇敢厚著臉皮收回前言,“我不喜歡跳舞,不論是以前、現(xiàn)在還是以后都不喜歡?!?br/>
兔思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爆發(fā)了,“你說話咋跟放屁一樣,反反復復的?!?br/>
朱勇敢木著臉道,“怎么說話是我的事,你要是聽不慣可以不聽。”
兔思,“……”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同樣覺得沒法繼續(xù)聊下去的朱勇敢清清嗓子,“咳咳,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東拉西扯的,就是不說正事,讓人看著就心焦。
“其實也沒什么,”兔思吶吶道,“就是告訴你一聲,我那船修補不好。”
“哦~”朱勇敢覺得不對勁,“你的船修不好告訴我干啥?還想把船破的原因賴在我身上不成?”
“不不不,”兔思連連擺手,“我只是想請你幫忙問問小大巫有沒有什么辦法?!?br/>
都說小大巫是獸神眷顧的人,懂得很多東西,要是有辦法就好了。
朱勇敢不假思索的道,“她說沒有,只能重新造船?!?br/>
兔思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原來你已經(jīng)幫忙問過了,你真是個好人!”
喜提好人卡的朱勇敢不自在的道,“不用這樣,我就順嘴問了句,沒幫上忙?!?br/>
“你有記在心里就很好了,”兔思說。
朱圓圓被兔丫拉著蹦跶了會就渾身是汗,氣喘吁吁的擠出人群,準備去火堆邊休息一下,順帶著烤幾塊肉吃。
部落里人多,變異狼肉可不夠給每個人吃飽,再就是烤熟也得費不少功夫,她們家?guī)卓谌丝擅Σ贿^來,索性搞自助模式,想吃的自己動手。
只是還沒走近火堆就看到大哥在跟個小雌性說話,多瞅幾眼就認了出來,“這不是丫丫的好朋友思思么~”
兩人關系似乎很不錯,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怕驚動湊堆說話的兩個人,朱圓圓站在遠處悄咪咪打量著,心里跟貓抓般,好奇得不要不要的。
就在此時,兔丫尋了過來,順著小伙伴的視線看過去便眨巴著眼睛問,“圓圓你覺得思思做你大嫂如何?”
“我覺得還好,”朱圓圓回答,“就是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
心里吐槽,又不是給她找對象,問她沒用。
“你哥老實憨厚,思思單純可愛,是真的合適,”兔丫小聲懇求,“既然你覺得她不錯,就想辦法撮合一下吧。”
“不行不行,”朱圓圓連連搖頭,“我哥的事自己解決,我只是妹妹,沒資格管?!?br/>
兔丫急了,“又不是讓你摁著腦袋硬將人湊一塊兒,只是碰到合適的機會幫著說幾句好話就行。”
朱圓圓挑眉,小伙伴急切的態(tài)度似乎不太對勁啊,難道其中有什么隱情?
心里想著,她便也沒藏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瞞著點啥?”
“也不是什么大事,”兔丫支支吾吾的,好似有難言之隱。
朱圓圓噘噘嘴,“你不說我就告訴大哥,讓他直接去問思思。”
作勢要往大哥那兒走。
“別,”兔丫忙將人扯住,“我說,我說還不成嘛!”
她也很干脆,直接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倒了個干干凈凈。
原來兔思阿爹在合部落前兩個月意外去世,家里只剩下她和阿娘,兔思阿娘身體不好,沒法參與采集任務,部落里雖然有照顧老弱病殘,可發(fā)的食物不多。
兔思從自己的份額分出些補貼阿娘,平日里勉強能填飽肚子,卻存不下多少,眼瞅著雪季快要到了,再不想想辦法都熬不過去。
“所以她想到的辦法就是找我大哥養(yǎng)她們娘倆?”朱圓圓神色晦暗不明。
“怎么會,”兔丫矢口否認,“思思阿娘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思思,有輕生的跡象,思思便想隨便找個單身雄性,把話說明白,答應就結(jié)侶,我知道她喜歡你大哥,就……”
朱圓圓懂了,“所以是你慫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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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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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