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護著是件愉快的事,尤其那個人還是素來高冷的師父,登時把朱圓圓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鄭重承諾,“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br/>
“嗯,”胡音淡聲道,“若再學前幾天那樣在家里躺平,后果自負!”
朱圓圓連連搖頭,“不敢了不敢了?!?br/>
阿娘放了狠話,師父也給出警告,她要再犯同樣的錯估計得唱涼涼。
嘖,都是惹不起的大佬。
師徒倆一來一往說得熱鬧,被晾著的白狩就有些不自在了,他瞅準機會插嘴,“大巫別誤會,我沒說圓圓不好,就是覺得年輕人不該懼怕挑戰?!?br/>
他老了,本事也比不上胡音,當不了大巫他服氣,可朱圓圓那么個貪吃愛偷懶的小雌性,又有何能力成為接任者?
什么小大巫,他是不認的。
朱圓圓沉默數秒,忽然開口,“師父,白狩阿爺是不相信你的眼光么?”
“我不是,我沒有,”白狩急了,忙辯解,“我只是覺得大巫年紀,沒必要急著培養接任者,不如多找些機靈、天賦好的大崽子教教,選取最優秀的那個。”
“教導弟子可不容易,”朱圓圓搖頭嘆了口氣,“師父每天已經很累了,怎么能給再他增添負擔?!?br/>
胡音贊同,“圓圓說得對?!?br/>
“大巫!”白狩被氣得頭腦發昏,他特意留的白色山羊胡一翹一翹的,“雌性天賦哪里比得上雄性,你可要多想想。”
朱圓圓眼神瞬間變涼,原來是個大雄性主意者,難怪開口就是讓師父多收弟子。
她入門早,后來的短時間內比不過,就用數量取勝。
當真是好算計。
可惜錯估了自家師父的性子,最討厭麻煩的胡音教導她一個都嫌麻煩,哪里還會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
果然,胡音直接開口拒絕,“不需要,我有一個徒弟就足夠,你要是想送人過來也行,讓他們跟圓圓學習,以后給她打下手?!?br/>
部落里人太多,要是哪天狩獵隊遇上異獸群出現大批的傷號,只他們師徒倆加兔元怕是忙不過來,收幾個打下手的也不錯。
“什么?跟個小雌性學習、打下手?”白狩震聞言驚到語無倫次,“不行不行,他們可都是資質好的雄性,怎么能聽個小雌性指揮,這讓我們飛虎族的臉往哪擱?這絕對不行!”
朱圓圓實在聽不下去了,黑著臉問,“白狩阿爺,您是被雌性拋棄還是傷害了?”
“什么意思?”白狩語帶茫然,“沒有的事?!?br/>
“那就好,”朱圓圓夸張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被哪個雌性深深傷害后拋棄了,這才對雌性的成見如此重,提起時臉都是扭曲的?!?br/>
她說得毫不客氣,直把白狩臊成大紅臉,“你你你…——”
“我咋啦?有意見您盡管提,”朱圓圓大方的承諾,“有錯我肯定,要是沒錯……”
她呵呵笑了兩聲,眼里卻是毫無笑意,“那就找些奶奶大娘大嬸們來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的錯?!?br/>
白狩的紅臉瞬間變得鐵青,他沒再搭理朱圓圓,轉而沖著胡音告狀,“大巫,您這弟子未免太狂了點,我好歹也是她的長輩?!?br/>
“可惜了,”胡音輕笑道,“你不是她親阿爺,沒立場管教她呢。”
白狩沒想到大巫連個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竟被一口氣噎得上不上、下不下的,有口難言。
他其實很疑惑,大巫都不是豬獸人,退休后很可能會回狐族養老,為什么如此袒護個豬族的小雌性,是因為人長得漂亮么?
瞅瞅小雌性白生生的俏臉,心里就有些氣悶了。
飛虎獸人們的獸形健壯又漂亮,可變成人形后都是大黑臉,根本不夠看。
朱圓圓被盯得毛毛的,忍不住蹙眉道,“白狩阿爺,你有話就說,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你的皮膚很白,是怎么長的?”白狩脫口而出問。
胡音頓時沉下臉,厲聲呵斥,“這話是你該說的?別忘記你的年齡和身份。”
“白狩前輩,”兔元也很氣憤,“圓圓還未成年,你怎么能盯著她看,還說出那樣的話,好過分!”
獸人們的思想很開放,并沒有什么女戒女德,雄性和雌性可以自由交朋友,可這并不代表能夠肆無忌憚去的打量異性。
尤其是已有伴侶的長輩,緊盯著未成年小雌性看,甚至問奇怪的問題,多少有點為老不尊。
朱圓圓抿唇沒說話。
她有前世記憶,不會太在意白狩問的那話,甚至能用“關你嘛事”反懟回去,可師父的反應太大,讓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成了被怪老頭盯著的受害者。
這感覺,就挺讓人不自在。
朱圓圓腦子轉得夠快,知道此時的她不能哭也不能鬧,只要露出委屈的臉色乖巧站著就行,自有師父幫忙討公道。biqubu.net
果然,接連遭到責難的白狩臉都綠了,忙認錯,“是我不對,不該說胡話?!?br/>
胡音冷哼,“就這?”
“還有,不該盯著小雌性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白狩幾乎是從牙縫里逼出這句話來。
“這才對嘛!”兔元欣慰的笑道,“知錯就好,以后可不能再犯。”
白狩心里不得勁,他就是覺得大巫對弟子太好,合理懷疑兩人的關系,沒想到事情走向不太對。
算了算了,他啥忙都幫不上,還是別留在這礙眼了。
思及此,白狩木著臉道,“大巫,我如今只是個普通的老獸人,采藥之事找我沒用,我能先離開么?”
“可以,”胡音冷聲回答,“是我沒注意你的年紀,以后不會了。”
意思是沒有下一次。
白狩又有點生氣,但他不敢再胡說,只能憋著氣離開。
“他,他這樣的人是怎么當上大巫的?”兔元納悶,“也沒聽說有多厲害??!”
倒是在飛虎獸人群中流傳著一些閑言碎語,說是白狩的巫術不好,小傷能夠治成大傷,大傷直接判定沒救,放棄治療。
白狩這樣的,要不是大巫的地位崇高,早不知道被族人套幾次獸皮袋揍了。
“難怪合族后飛虎獸人們這么高興,”兔元笑道,“都在感嘆大巫換了人,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br/>
朱圓圓忍不住道,“他都被嫌棄成這樣,是怎么好意思歧視雌性的?”
兔元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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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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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