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久違的見面</br></br>“是你嗎？”密封的白色空間中，一個聲音默默的詢問著，躺在弧形的金屬床上，抬起了連滿電線的手臂，只是無力的前伸著，好想觸摸，觸摸屏幕上思念的臉龐。久違的一份記憶開始了波動…</br></br>突然，纖細的平臺震動了起來，跟地震一樣，旁邊推行的大漢慌張的爬在了地上。安妮也是張開了雙腳保持平衡。</br></br>禁止不動的挪亞戰艦，全身縫隙處，閃動著純白的光暈，如同心跳的頻率。</br></br>“給我安靜！寶寶！”安妮輕聲的嚴厲說道，表情格外的冷酷。也就是這一句話的工夫，那激烈的震動停止了下來，閃動的光暈停止，一切恢復到原來安靜的樣子。不過一個熟悉的名字卻引起了13的記憶。</br></br>“寶寶？操縱精靈的那個寶寶？”13難以置信的看著安妮。</br></br>“沒有錯，她已經是這艘戰艦中央控制電腦的操作員，負責整艘艦船的信息處理系統。其實如此的工作，本來是由蛇這樣的優秀電腦程式來完成。但很遺憾，我所說不完美的‘小部分’里，這就是其中一點。太過龐大的信息，使得戰艦本身無法*一臺電腦處理，總共擁有四千三百七十多個處理器。為了更統一的管理，我們找到了一種取代電腦程式的方法，用超開發的人腦來取代，效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完美。寶寶誕生的目的，也就是為了成為最終的戰艦處理器…”安妮癡迷的說著，這是自己最高的杰作，“我們在她的身上插滿了連接線，將她的整個身體都融入了戰艦之中。對于她而言，戰艦就是自己的身體。你不覺得這樣很神奇嗎？”側過頭，安妮壞壞的笑道。</br></br>而13的眼神中則只是淡淡的悲哀，這是特別獻給寶寶的眼神。看著屏幕上“旺財”的表情，寶寶真的笑了。因為哥哥的心中至少還記得這個喜歡作弄人的小女孩，一絲透明的淚滑過了幼嫩的臉龐，滴落在了冰涼的床沿。</br></br>“可以送我去自己的房間嗎？我真的好累，需要休息。”13說的是真話，短短數小時發生的事情，讓自己的腦中一片混亂。自己需要時間去理順信息…</br></br>“沒有關系，我們有時間等你的答案。”只是一個手勢，剛剛站起的研究員重新推行起了13，向著進入的大門走去。安妮并沒有跟上13的步伐，依舊注視著面前的戰艦。</br></br>厚重的大門關閉，整個空間中只剩下安妮與這艘漆黑的戰艦。</br></br>“寶寶，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的身份…”冷酷的語言不帶絲毫的感情，向前走動了兩步，伸手觸摸著戰艦的表面，安妮仿佛可以感覺到它的顫抖，“因為你是旗艦，所以，我才破例的保存下那不必要的人類的情感與記憶，將你跟其他的‘兄弟姐妹’們區分開來。不要逼我，知道嗎？要是再發生TB一樣的事情，即便你是我最寵愛的孩子，也要接受最嚴厲的懲罰，你自己想清楚吧…”</br></br>輕輕的拍了拍金屬的表面，安妮微笑的向著門口走去，計劃在進行，世界正按照自己的想法運動，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br></br>又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沒有窗戶，門也是完全的密封。說是房間還不如說是監獄的小單間。</br></br>看著全房間唯一的家具，一張松軟的床鋪，自己有了點想笑的沖動。因為，13又看見了熟悉的金屬鎖扣，好像自己從落到M國的手中后，就是從一張床轉移到另一張床，每一張床的共同點就是這永遠不變的銀白鎖扣。</br></br>換床的過程很繁瑣，先是注射低劑量的肌肉麻痹藥物，然后一人用槍頂在13的腦袋上，另一人緩慢的解開了13身上的束縛，搬運貨物樣的平放在床鋪上，啟動控制器，將鎖扣上牢，才轉身準備離開。</br></br>“兄弟，提個意見好嗎？整天這樣的躺著，不做運動，背部的肌肉組織會癱瘓的。等我重新站立后，光復原都要花上十天半個月的…”13平靜的詢問。</br></br>“安靜的躺著吧。你小子睡得可是高科技，每天定時有自動按摩的功能，三餐的話都是總統級的配食。看見角落嗎？那四十六寸等離子的電視，聲控的。用衛星接受的信號可以看見世界上任何一個頻道。除了你不能運動，一切都是貴賓的待遇。”一名大漢冷冷的說道，明顯心中極度不平。</br></br>“那要排泄怎么辦？”13不是故意找麻煩，只是關鍵性的問題要清楚。</br></br>“想小便就大叫‘我想小便’！想大便就叫‘我想大便’。想做愛也可以大叫。我們會有人來幫你解決一切‘生理問題’的…”大漢的笑話，13只覺得冷。</br></br>“好了，可以滾了…”13沒有什么好語氣。</br></br>雖然討厭，但大漢還是不敢怎么樣他，畢竟電視旁的監視器注視著一切，稍微對13動手動腳，自己的下場絕對是很慘很慘。</br></br>憤怒的關上了大門，空曠的房間中又只剩下了13一個人。</br></br>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和許多陌生的天花板一樣的陌生。</br></br>雜亂的問題與選擇讓腦袋好復雜，真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或許一覺醒來，什么都是夢而已…</br></br>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著未關嚴的大門，安妮知道那個討厭的“家伙”來了…</br></br>嘆息的推開，筆直的走向自己的偌大辦工桌。</br></br>“安妮小姐好遲啊，叫我來，卻自己跑出去‘玩’。我只好自己進來等了…”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黑龍閉目品嘗著安妮酒柜中的百年葡萄陳釀。</br></br>“這已經是你開的我第六瓶酒了，所有的錢都會從政府給你的工資中扣除。”安妮對這家伙可沒有什么人情好講。雖然那些酒自己從來不喝，但送給黑龍也太過的浪費，畢竟每一瓶都是絕對的寶貝。</br></br>“工資？我還有這樣的東西嗎？”黑龍尷尬的笑了笑，看向了旁邊站立的老頭。</br></br>“我好像有收到工資條一樣的東西。”老頭努力的回憶，“但上面說你還欠政府一千七百多萬M金…”</br></br>“對了，我尊敬的安妮小姐，聽說13被你‘請’到了這里，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黑龍微笑的詢問，關于老頭所提到的錢，自己并不在意數字的問題。</br></br>“你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啊？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惹他，13對M國的重要遠勝你對我們的價值。”安妮不喜歡什么虛偽的裝扮，畢竟他不過是件“工具”。</br></br>“我才不會沒事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只有擁有安妮小姐如此膽識的人，才能掌握這樣的怪物。但作為我的上司，我還是要勸告你。13和其他的人不同，每當你覺得完全的掌握局勢時，他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攪亂所有的步驟。”黑龍的表情很嚴肅，是自己真心的體會。</br></br>“謝謝你的提醒，但他的事不用你擔心，叫你來有一個新的任務交給你。”斜*在舒服的椅子上，安妮又取出了那漂亮的水晶，放在了漆黑的桌面上，單指在光潔的表面畫圓的撫摸。</br></br>“有趣的生活又要開始了啊…”黑龍的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笑，口中酒的味道也更加甘甜了起來。</br></br>“知道使徒這個人嗎？”安妮輕聲的詢問。</br></br>“拜托，你每天把我丟到中情局的辦公室里背資料。這樣的基本人物我當然認識…”黑龍委屈的說著，為安妮給自己安排的枯燥生活而抱怨。</br></br>“最近歐洲大亂，經Z國亞當透露的情報，無疑是給現在的歐洲雪上加霜。而這樣的狀態，則就需要一個足以撐臺面的人來收拾全局。估計使徒想干的就是這樣的一件事情。那些歐洲的家伙不是笨蛋，Z國此次的入侵計劃，一定可以成功，到時候距離他們最近的歐洲，就和老虎身邊的小白兔一樣可憐…”</br></br>“想生存只有也變成老虎嗎？”細品了一口紅酒，黑龍體會到了別樣的味道。</br></br>“擁有從前歐盟基礎的他們，整合正一體是必然的事情，領導人我不知道會是誰，但使徒一定是真正歐洲的莊家。”安妮說著亞當跟自己都明白的“故事”。</br></br>“你想讓我干什么？”其實黑龍已經猜到了皮毛，但還是需要跟上司確認。</br></br>“去歐洲，幫我調查關于使徒的資料。我要了解這家伙的一切。”安妮冷冷的下令。</br></br>“什么時候出發？”黑龍是個務實的人。</br></br>“回去中情局接受自己新身份的資料，坐今天晚上的飛機離開。記住，一切要快，我有時間等，但世界沒有時間等…”安妮輕聲的提醒。</br></br>“我知道了…”一口飲進杯中的最后液體，黑龍站起了身，向著門口走去。</br></br>看了看黑龍坐立的地方，安妮發現了點奇怪的事情。</br></br>“你開過的酒不帶走嗎？每次留下的我都丟掉了。不管你喝了多少，我可都是算整瓶的價格。”</br></br>“其實一瓶好酒，我真正喜歡的就是第一杯的感覺。而剩下的部分，只是重復開始的感覺，我的舌頭都會討厭。”黑龍微笑的回答，說著自己的品酒理論。</br></br>“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大方的中情局，堅決不肯給你報銷行動的開支了。你根本就是個用錢的怪物。”安妮真心的笑道。</br></br>“他們那群小氣的家伙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光是我還在運營的毒品網絡，就足夠養活我自己了。之所以繼續這樣的工作，不過是想尋找生活中的樂趣罷了…”</br></br>“希望你不要被自己的生活玩死了就好。’安妮笑著勸告。</br></br>“放心吧，我可是黑龍…”禮貌的關上大門，一場屬于黑龍的演出即將拉開序幕…</br></br>“真的好想”挪亞戰艦中，寶寶默默的回念著，在這絕對密封的空間，心中的那份寂寞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思念這東西就想裝滿水的紙袋，平時一點點的滲透，當被戳破以后，便澎湃的跟決堤一樣。</br></br>“只是看一下沒有關系吧？”寶寶努力的說服著自己，一絲已經遺忘的勇氣又被點燃，雖然明白“媽媽”知道的下場是嚴厲的懲罰，但自己還是愿意嘗試，因為“旺財”哥哥對寶寶永遠都是那樣冷冷的溫柔…</br></br>雙手的十指輕輕的跳動，數據流如瀑布一樣的滑過全房間的巨大屏幕。寶寶開始的冒險接觸，通過挪亞戰艦的本體電腦連接研究所的資料庫，進行著如同蛇般的侵蝕作用，順延著無數錯綜復雜的線路，光速般的搜索，直到所有的思緒停留在了一部監控攝像機前…</br></br>13就在那里，安靜的沉睡在自己的面前，像孩子般香甜的表情，讓自己的心也跟隨的沉靜…</br></br>放大清晰的畫面，甚至可以看見他胸部的起伏，感受到他呼吸的氣息。</br></br>抬起了瘦弱的臂膀，寶寶顫抖的想觸摸著思念的臉龐。</br></br>但自己明白，這些不過是自己的奢望…</br></br>也許“旺財”還是從前的“旺財”，但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寶寶。</br></br>“哥哥，知道嗎？寶寶好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