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衿聽著醫生說的話,聯想到白梔打了女傭人,卻不承認的事,臉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畫面再次一轉,白梔再次被白衿強行送出了白家。
任憑白梔哭的傷心,白衿也沒有絲毫動容,他甚至讓人將白梔綁起來,怕她暴力人格爆發,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直播間內,觀眾們把白衿罵的更厲害了,彈幕上一片屏蔽詞。
白衿望著車上哭腫眼睛的白梔,心一抽一抽的。
看到現在,他當然知道白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縱使她身體里有暴力人格的存在,可能會出現一些危險性的行為,也無法改變她天賦出眾的事實。
可就是這樣一個令人驚艷的天才,卻被他親手扼殺。
和白歌相比,他才是錯的更多的人,因為是他親手造成了這一切!
以前身在局中,沒什么感覺。
現在從旁觀者的角度,重新看他和白梔的相處模式,才感覺到了荒唐和可笑。
白衿自責不已,薄唇因隱忍情緒而抿成一條直線。
……
而大屏幕上。
白梔再次被送到陌生環境,呆愣愣的坐在桌邊,眼神放空。
值班的醫生見狀,走上前主動和她搭話。
“是新來的吧?”
白梔眼不聚焦的看了他一眼。
“新來的好啊,小姑娘,記得不要和這里的病人說話。”
“什么意思?”白梔不解。
醫生看了圈周圍,意味深長的笑著,“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白梔一臉茫然,朝周圍打量。
說是精神病院,這里的病人卻乖的不像話,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醫生卻自來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另一邊走去。
屏幕外白衿見狀,回憶起了一些事,轉頭問白凌天。
“還記得當年,白梔把這里的病人都放出去的事嗎?”
白凌天蹙眉,“不清楚,那時我不在白家。”
“也不知道白梔當時是不是發病了,放走了精神病院所有的患者?!?br/>
白凌天反駁道,“白梔沒?。 ?br/>
白衿卻依舊自言自語,“如果白梔沒病,為什么會放走這些人呢……”
他想不通,當年為了處理這件事,他幾乎幾天幾夜沒合眼。
而大屏幕上,白梔被分配到狹小的病房內。
周圍一片白,白梔也被迫換上了白色病服。
她坐在雙上,抱著膝蓋,靜靜的發著呆。
忽然病房被打開,白天那個醫生走了進來,見她還沒睡,朝她笑了笑。
“這么晚了,你怎么沒睡?”
有了管教所的經驗,白梔望著面容斯文的醫生,警惕起來。
“不困?!?br/>
“呵呵,早點睡對你的病好?!?br/>
白梔瞇了下眼,不悅道,“我沒病?!?br/>
“行行行,你沒有病?!贬t生敷衍著,將手上的工具放桌上,當著白梔的面用針管吸了一管藥劑,靠近白梔,“來,打完安定針,你就會睡個好覺?!?br/>
“我沒病,不需要打針。”
醫生露出了早就習慣的眼神,憐憫的望著白梔。
“我只是關心你,你不用如此排斥我。”
白梔盯著他,重復道,“我沒病。”
“那不打針,你把這個營養液喝了吧,對你的身體有好處?!?br/>
白梔望著他遞過來的一罐不明物體,在醫生的注視下,緩緩伸手。
就在她即將拿走營養液之時,病房門被人用力撞開。
一名披頭散發瘦矮的男人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奪過醫生手上的營養液,全部往嘴里倒去。
醫生臉色陰沉,朝門外叫道。
“快來人!有人發病了!”
隨著他一聲叫喊,幾名護士和醫生沖了進來。
瘦矮男人看到那么多人過來,煩躁地朝他們伸手抓去。
然而這里的醫生估摸都抓出經驗來了,很快合作制服了瘦矮男人。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惡魔!混蛋!放開我!”
醫生瞇了下眼,轉身把剛才給白梔沒打下去的藥,給瘦矮男人打進了手臂。
沒一會兒,瘦矮男人就像是漏氣的氣球,四肢無力的搭下。
白梔見著這一幕,心里惴惴不安起來。
瘦矮男人被拖著出門,眼看要離遠,白梔見他用力掐了下自己,隨后朝她這邊啞著聲音喊道。
“快跑!快跑!”
下一秒,白梔的房間門被關上,兩人被隔開了。
直播間內,觀眾們也好奇的望著大屏幕。
【家人們,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醫生笑的好鬼畜?!?br/>
【不是錯覺,我剛都驚出雞皮疙瘩了?!?br/>
【剛那個精神病人除了反應激動些,看他的眼睛,我總覺得是清醒的人,不像是有精神病的?!?br/>
【樓上是隔著屏幕給人看病呢?】
【不是好吧,你見過那個精神病人眼神那么干凈的?而且他讓白梔快跑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恐懼和絕望可裝不出來,我覺得這家精神病院有古怪?!?br/>
白衿和白凌天望著醫生的行為,也覺得不對勁。
“你把她送過去前,調查過這家精神病院嗎?”白凌天問道。
白衿愣了下,難得心虛,“精神病院不都一樣”
“那就是沒查,管教所也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把人塞進去,白梔還差點被打死在那?!卑琢杼觳粷M道。
白衿抿了下唇,轉移話題,“我覺得這家精神病院的確不對勁?!?br/>
白凌天,“用得著你說嗎?觀眾都看出來了?!?br/>
白衿,“……”
白凌天望著屏幕,忽然道,“醫生想給白梔打的針,像是肌肉軟化劑。”
白衿贊同點頭,“助眠有很多方法,安眠藥也是,安定針我沒聽說過,不過那個營養液似乎也有古怪?!?br/>
兄弟兩對視一眼,眉頭緊鎖起來。
畫面依舊繼續轉播,白梔依舊沒睡。
直到夜深了,外面聽不到任何腳步聲,她沒穿鞋,赤裸著腳走出了病房。
入門望去一片白色,一個個小門里住著不同的人。
長廊就像是通往白色天堂的大門,又想人引人墜落的地獄,沒有人知道打開門口,外面到底是黑是白。
白梔對這樣的環境很不適應,一股壓抑感油然而生。
她有些害怕,耳朵微動,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直播間內觀眾們跟著她的視角移動,望著精神病院的裝潢,隔著屏幕都感覺到了壓抑和沉重。
這哪里是去治病的,關久了正常人都得病。
終于,白梔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只見病床上,剛才被醫生拖下去的瘦高男人,被五花大綁在床上,手是懸空吊著,麻繩將他的手腕勒出了一條深深的紅痕。
這個綁法,讓他的腦袋和脖子也被迫懸空,吊久了,脖子和手都廢了。
白梔見狀趕忙關上門,朝他走去。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瘦高男人猛地抬頭,眼里滿是仇意。
見是白梔,男人愣了下,“你是……剛才那個小姑娘。”
白梔微微頷首,朝他走了過去,幫他先解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男人的頭和脖子這才得以放到枕頭上,可懸空太久,都快麻木了。
白梔給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問道,“你是這里的精神病人?”
男人看了他一眼,等脖子舒服了一些,這才回答。
“我如果說現在被關起來的人,原來都是這里的醫生,你相信嗎?”
白梔怔愣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男人。
男人苦笑,“你不相信?”
白梔搖頭,眼神堅定,“我信。”
男人為之動容,動了下脖子,笑道,“謝謝,但一會你還是把我綁回去吧,要不然明早他們發現,你就得倒霉了?!?br/>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白梔不解。
男人眼神放空的望著白色天花板,沒有作答。
直播間內,觀眾也對真相十分震驚。
【我猜對了!這家精神病院果然不正常!】
【怎么辦,有種游戲進入冒險模式的緊張感?!?br/>
【揭發神秘精神病院,新副本開啟?!?br/>
【你們別太激動,白梔的暴力人格現在沉睡了,萬一出事,她要怎么自保?】
這話把觀眾們給問沉默了,然而屏幕中白梔已經有了行動。
讓男人休息了一會兒后,她給人重新綁了回去,但綁法十分奇特,男人可以自由操控繩子長短,得以休息。
離開病房后,白梔并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朝醫生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辦公室里卻還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梔貓在墻后,盯著里面情況。
莫約過了半個小時,里面沒了任何東西。
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輕輕扭動門把手。
在這里,所以的聲音都變得響亮起來。
一個轉動,大家都緊張了起來。
好在白梔格外小心,只發出了一丁點聲音,開門走了進去。
休息室內,醫生已經睡下。
她走到檔案室門口,快速鉆了進去,翻看這里入院病人的資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剛才那名男人,以前竟然是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地位高到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大型醫療醫院,但卻因為一場手術,得罪了大人物,被聯合送到了這家精神病院,當起了精神病院的醫生。
看著男人的資料,優秀的令白梔咋舌。
她又翻看其他人的資料,無一例外,竟然都是從事醫療相關專家。
而他們共同點,都當過這家精神病院的醫生,卻反倒成了精神病人。
白梔越看越震驚,猛地合上資料。
門外傳來“啪嗒”一聲,她瞬間緊繃神經,驚恐地望著檔案室的門。
檔案室安靜的能聽到她急促的心跳聲。
眾人也看的心懸起。
就在大家以為白梔要被發現的時候,外面又安靜了下來。
白梔松了口氣,趕緊離開了檔案室。
等第二天夜里,她偷摸著再次找上了昨晚那個男人。
“你怎么又來了?”
“噓?!卑讞d走過去,拿出了白天藏的水果刀,給男人割開了身上的繩子,“我們逃跑吧。”
男人愣了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白梔邊幫他解開繩子,邊道,“凌晨兩點到四點,他們才會換班次,這個班次的醫生,是個大胖子,我剛去看過了,人都睡死了?!?br/>
她說著,在男人驚訝的眼神中,從口袋拿出了鑰匙。
“這是大門鑰匙和精神病院電擊圍欄的鑰匙,直接你們配合,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